这场舞会出乎德拉克想象的愉快,特别是后半截,那些视线彻底惹恼了黑魔王陛下,于是一反初时的少言寡语,气势全开的冠冕可是吓跑了不少别有所图的家伙。
而德拉克,就安静的站在他身后,肆意的笑着。
其实,冠冕在埋怨德拉克的迟钝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过分紧张美丽妻子的丈夫——他和德拉克床上的地位并不代表他自己心中的定位——把所有看过来的家伙们,都自动划分到别有用心者的行列。甚至,会忽略了对方的真实“目标”。
当他们走进会场时,德拉克确实是更显眼的那一个,就算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那头月光般的长发,也会让他夺去大多数人的关注。这就好比打了灯光的那一个,永远比暗处的人要更惹人注目。况且,初看德拉克时,你会以为他是个纯洁无瑕的天使,而在场的,只要是合格的小贵族,就绝对不会和这些白色的证明词汇搭上边,人大多会追逐自己没有的东西,这也就让德拉克更显眼了。
不过,这并不表示冠冕就成了可以忽略的影子。实际上正好相反,应该说是正因为他的存在,所以关注他们的人才会是那么一个恐怖的数字。如果德拉克是天使,他就是恶魔。当然不是那种让人恐怖惊叫的怪兽一般的恶魔。而是让你愿意让你毫不犹豫的出卖一切,乃至灵魂的恐怖而又充满诱惑的存在。
总之,天使和恶魔,正是匹配的一对,不过恶魔的危险感太明显,特别是对一群敏感的小贵族来说,所以没那么多人敢于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看,于是他们也就只能转而看着那位大方情切的天使,只偶尔对悄悄的瞥向恶魔两眼了——不过往往这两眼被理解成了挑衅,甚至轻视,于是恶魔内心越发暴躁,表面上的气势也就更加惊人,于是看着他的人也就更少了……
德拉克没在意那位德国小子是否对自己一见钟情,不过他倒是很清楚冠冕为什么这么做,以及那些偷窥的家伙们到底更关注的是他还是冠冕,实际上该说一半对一半。
黑巫师喜欢纯洁的美人,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家伙也是如此,因为从懂事起,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看多了这个世界黑暗污秽的部分——特别是那些兄弟姐妹众多的。不过相信他们中的大多数很快就会意识到,一个马尔福无论外表长成什么样,也都是和纯洁挂不上边的。所以德拉克认为,那些关注他的,要么只是单纯的对他这样的外表有着欲望,要么是在探究评价着他这个姓马尔福的外来者。
另外,黑巫师们崇拜强者,引用一个污秽的比喻,就是他们大多在是虐待狂的同时,还渴望着被虐待,最具代表性的食死徒的某些家伙们,总是在折磨他人中获得快感,但又因为他们主子的钻心剜骨而在嚎叫中高y潮。而冠冕的形象,以及他们俩给人的第一感觉——德拉克毫不怀疑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冠冕征服了一个马尔福,而并非是相反——显然很符合这些小家伙们所想像的那个挥舞着马鞭,给他们痛苦和快乐的人。
“在想什么?”冠冕脱下长跑后,就看见德拉克一边解着扣子,一边若有若无的笑,今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于是德拉克的笑容在他看来显然有那么点刺眼。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德拉克,下巴抵在他的左肩上。
“在想你。”德拉克伸手抚摸了一下冠冕的脑袋。
“好回答,可是并没什么说服力。”冠冕在德拉克的耳边说着,同时他的手探进了德拉克半解开的长袍里。德拉克从外表上看起来并不强壮,甚至他苍白的皮肤会让人误以为他是虚弱的,然而,只有脱掉他的所有伪装,才能知道他隐藏起来的美妙。虽然没有臃肿得像是用线绳扎起的火腿一样的大块头,他的肌肉漂亮紧绷充盈着活力,并且有着优雅而内敛的线条,当他动起来的时候,这些线条连贯的起伏,美得就像是充满生命的水波,而现在,冠冕的手指正顺着那些线条描摹着……
直到德拉克握住了他的手腕,拉起他,让他的手掌覆盖在他的脸颊上,并将他的指头含进了自己的口中。于是这个时候,冠冕能抚摸的就是德拉克柔软温暖并且湿漉漉的舌头了:“这样呢?”德拉克说,发音有些含糊,他的牙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咬着冠冕的指腹,而他的舌尖则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刷过冠冕的指尖。
还能怎么样?当你面对一个如此迷人的伴侣身体力行的挑逗并诱惑着你时,作为一头健全的雄性动物,他仅剩的理智也只是让自己能够走到穿上去而已。当然,这其中也有一点小小的疏漏,以至于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才是腰酸背疼,略微有些艰难才能从床上爬起来,站直身体的那一个。
所以,不只是那场舞会,游轮上的旅途,大部分对于德拉克来说都是欢悦的,他还得到了许多“友谊”和情报。而对于德姆斯特朗的了解,也更多了一些。首先,这艘豪华的游轮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像德拉克和冠冕居住的地方一样。
这地方分头等舱,普通舱、二等舱、三等舱,还有……底舱。他们俩只见过二等舱的样子,四个人住在一间房间里,洗手间和浴室在楼层的两端,每天只有在固定的时间才能到甲板上活动。
以德拉克的角度来看,他显然难以想象如果这还不是最差的地方,那么三等舱和底舱会是什么样的?居住着人类的下水道,或者老鼠洞?
而学生们的住宿分是由他们各自家庭的财力,以及学习水平来分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