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就是曹瑞的房间。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会趴在他房间的阳台上呢?
赵舒权大声喝问:“喂!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对面无人应答,只是那团影子动了动。赵舒权愈发笃定对方是人,厉声警告:“再不出声我要叫保安了!”
影子又沉默片刻,挪到一旁打开了夜灯。柔和的黄色光线随即照出了曹瑞尴尬的表情。
两人大眼瞪小眼,赵舒权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一套三室一厅后,气势全无问对方:“你怎么在这?这都几点了,你在阳台上干什么?”
曹瑞看了他一眼:“这个时间,你不也在阳台上么?”
“我睡了一阵,又醒了。”赵舒权看着对方就想起了梦中同样一张脸孔上的诱人神情,心虚地转移话题:“你是不是睡不着?有心事么?”
曹瑞瞪了他一眼:“我没有心事。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等等。”赵舒权喊住对方,“我怎么听你的声音不大对劲?鼻音这么重,你着凉了么?”
曹瑞矢口否认,赵舒权却更加笃定对方鼻音浓重,明显与平时不同。可他转念一想,现在是夏天,即便整晚待在户外也不一定会着凉,又觉得不是那么有把握。
不过曹瑞的态度显然是想回避这个问题。赵舒权灵机一动,索性不要脸一点、强势一点,不容拒绝地对曹瑞说:“我现在去你房间。”
曹瑞一个激灵,想也不想地回绝:“不要。我、我要睡觉了,你别过来。”
赵舒权丢下一句“你不开门我就敲门敲到你开为止”,转身走回房间,带上房卡,来到曹瑞房门外。他准备好要跟对方拉锯一阵,抬手开始敲门,不紧不慢、力度适中。
敲了没几下,门就开了。曹瑞开了门之后迅速退到一旁,低着头不肯与他对视。
赵舒权一手关门一手拉住人胳膊,仔细一看,曹瑞的眼睛红红的,眼泡有点肿,明显是哭过了。
鼻音浓重,是哭泣的缘故。
赵舒权心疼地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柔声询问:“怎么了,怎么哭了?”
曹瑞低着头不理他。
明白少年不想跟自己打照面是因为不愿让自己看到他哭,赵舒权又心疼又着急。
无奈问了半天,曹瑞不仅不愿回答,反而开始恼怒起来,闷声怼他:“你能不能别管了?连我哭你都要管吗!要不是担心吵到别人我根本不会给你开门!”
赵舒权想着自己反正都表白过了,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球回答:“我想知道我爱的人为什么事情伤心难过,有什么不对的?你嫌我烦,就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曹瑞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扑簌掉落。赵舒权放在人膝头的手被滴落的泪水砸中,砸得他心里刀割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