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压抑的种种不协调,在这一刻像火山熔浆一样全爆发出来。
刺铭盯着她发狠戾气的眼,全身上下的神经条也被挑起了火。
他们俩人的脾气都硬,一吵起来,势必要杠到底。
刺铭暗着眼不讲话,别过头看别处,脖子上的筋肉绷得老紧。
一看就是在生闷气,又怕自己嘴上没把门一时激动讲错话,努力克制的脸。
刺铭其实没怪她什么。
但是个人总会有情绪的。像见不得人一样被她一直这样藏着藏几年,怎么让他不多想,更何况,他还是男人。
他或许可以理解她的苦衷,但不能对那些“负情绪”装无所谓。
唐灵盯着他,扯着嗓子讲话时,语尾都在抖,“…你说话啊。”
“…”
“…我不爽,你那样做,虽然可以理解,但还是很不爽,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很多,公开恋情,放照片,但我想要更多。”
“所以,刚才那样,我很不爽,生气是真的,但没有不理解你。”
他冷硬地解释,一句一句,像逻辑不连贯的絮语,却包含他矛盾的心绪,唐灵能接收到他的意思。
她捏了捏拳,缓缓稳下跌宕的心神。
刺铭看着她,知道她身上紧绷的神经线已经软了下来。
他瞅到她攥紧的小拳头,呵笑一声,道:“…脾气还真大。想打我?”
“我就说一句话,你几百句话在等着我。”
唐灵垂着眼帘,突生的怒火如果瞬间掉下来,她没面子,只好绷着冷冷的语调,有模有样地继续说,“谁叫你摆那种表情,很凶好吗?”
刺铭简直太了解她了。知道她平日发个火,就算不气了,也要讲几句冷话续一下余韵,就像找到台阶也要有下两步的时间。
他坐在床边,抓着毛巾在湿发上蹭,定眼看着她,“我什么时候真凶过你。”
唐灵小声嘟囔,“多了去了。”
刺铭:“老子也就床上凶点,平时对你多温柔。”
夫妻吵架床尾合。话题巧妙地一转,唐灵听着,脑门隐隐有点发热,“…”
偏他又长腿一伸,轻轻踢了两下她的脚尖,哑声提醒,“别吵了,去洗澡。”
唐灵哑然呆了一会儿,在他的注视下,慢吞吞回身往浴室走,“…”
半小时后。
她穿着睡裙回到卧室。
刺铭似乎已经睡了,床头的暗灯亮着。她不声不响地爬上床。她平常都睡床里边,此刻她要爬进去,被他这个大型死尸拦了一脚,只好轻手轻脚地跪着往里越。
脚刚抬起来。
他一个侧身,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摔在床里侧,两只手臂紧紧拢住她。
身下的床铺软软的,唐灵不痛,只是被摔得一愣,悄声自语:“…还没睡啊。”
他慢半拍地喃,“没…等你。”
唐灵:“哦…”
刺铭腿长,脚背碰着她脚心,意味深长地轻轻蹭了蹭,“…今晚想吗?”
唐灵:“…”
没等她回答。
指腹从腿滑进裙摆深处,不同以往很有技巧地抚慰。
唐灵的皮肤升温迅速,但刚才的争执让她别扭地绷着脸,没央求他说想要。只是磨蹭着腿弯,咬唇不语,“…”
刺铭来了劲儿,咬她后颈,戾声再问:“想不想?”
唐灵缩着腰颤动不已,撑了两分钟后,终于抵不住说:“想要…”
“…要什么?”刺铭掐着她下巴,晦暗霸道的眼神俯视她。
他总这样逼她说荤话。
许是心底那点儿歉意作祟,唐灵也不似往常,他要什么,她就说什么,用殷红的唇吐尽秽语,
“想要——”
……就这样荒唐了一晚。
刺铭看似已经消了气,唐灵却在他每一次更加用力的动作中捕捉到一丝愠恼。
正处在这个,她不知道该完全坦白,还是继续半遮半露的当口。
唐灵这周末要录节目的制作组忽然发来了一条消息,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节目的内容是不是可以应观众的需要做一些改变,从独居生活变成二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