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看见有个很显眼的男生倚在长椅上抽烟。为何要说显眼,因为他坐的方式很奇特,背靠着扶手,长腿竖放着占满椅子,脚翘在另一头的扶手上。手从椅子边吊下来,几乎要垂在地上。
颓丧的气质像无家可归,在公园里睡长椅的流浪汉。
唐灵看了他一会,虽然看不清脸,却觉得很熟悉。
脚步渐渐近了,那男生似乎也瞄到了她,他抬手吸了口烟,从昏暗中坐了起来。
网吧的亮光瞬间无遮拦地笼罩在他身上。冷锐的脸庞线条,静黑的眼神,淡笑时轻佻又撩人的眼皮弧度。
唐灵停了脚,有点惊诧。
他坐在这里干什么?
来这小社区小网吧打游戏不成?
自从上次一别。
唐灵被他强抱了一把,神经系统里就像开了“刺铭”屏蔽器般,自动规避一切关于刺铭的任何思绪。因为她总是在摇摆,下不了一个决断。所以她索性不想,打算把难题丢给开学后的唐灵处理。
谁知道,还没等开学,又撞上了。
唐灵走到了椅子前几米,刺铭把烟丢了,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
唐灵今天心气不顺,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做一些需要大量消耗情绪的交谈,她冷冷道:“你有事?”
刺铭嗤笑一声:“没事不能找你?”
“可以,但今天不行。”她说完,想绕过他。刺铭往左走了一步,倾身挡住。
“怎么了?今天。”他问。
唐灵冷冷淡淡:“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
刺铭:“心情不好,带你去吃好吃的。”
唐灵:“不用。”
刺铭:“带你去飙车。”
唐灵:“不去。”
刺铭:“带你去看电影。”
唐灵:“能不能别烦我。”
刺铭看着她,挑眉,慢半拍地问:“…你生理期到了?”
唐灵拧着眉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
刺铭歪了下头,左肩抬起一点又放下,坏笑着假装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上次见面是二号。”
意思即指,五天才跑来见一次,他算不上黏人。
唐灵:“你在这坐多久了?”
刺铭:“没多久,一个小时左右。”
在拳击馆和馆长,jacky他们吃完饭就过来了。心想,守在这里如果幸运,兴许能遇上。
唐灵看着他。
他这样不经心把蹲守在她家门口这件事说得稀松平常,给人的感觉却是浓烈迫人,像火把的火焰一寸寸顺着杆子慢慢下烧到手时的灼烫与心急。
他已经,全然忘记掩饰了。
唐灵起了鸡皮疙瘩,“你到底想干嘛?”
终是问到命门上了。
她忍太久也装傻太久。
纯白的月亮被电线切成几瓣,大地上一缕湿润的夜风在地面打卷而过。
交谈到现在,唐灵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刺铭却不急也没有恼。
他懒洋洋地走近几步,步伐似饮酒后的微醺,有点摇晃,他用脚碰到她的鞋边,盯着她嗔怒的眼睛,抬起腕,食指从她冰凉的喉管滑到颌骨尖尖,捏住。
直白且低声哑气地说:“我这不是,想勾引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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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夹过烟,唐灵闻到浓烈的烟草味道。她定眼看着他,仰起脸,从他的虎口脱开,倒退半步,淡淡道,“朋友,这次油了点。”
啊?
竟然还带评价的?
说他撩人油腻哈?
她这个反应让刺铭有点怔愣,他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一秒,眼睛与她清明干净的视线剧烈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