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铭把糖从嘴里拿出来,手指捏着糖杆,掌心撑着车座,他薄唇上染上微湿润的糖色,黑漆漆的眼睛凝视她,夜风痒痒麻麻。
他语深调低地,“要不,去开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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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哥,你要不去你家私人游泳池泡一泡冷静一下,我们这是个校园文…不兴你这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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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深调低地,“要不,我们去开个房?”
远处深巷,紫红色的灯光暧昧地闪烁,店挨着店,华丽俗气的外装潢,荧光色的吊带裙,雪白的乳线,亲昵又娇媚的表情,眼色勾挑,无不在宣示那片地段的名号,红灯区。
唐灵看着他,余光不自觉瞥到那片幽深的巷道,仿佛一个暧昧的暗示,与他说话的内容暗合起来。
她瞳孔慢慢放大,怔了约莫零点五秒钟,手忽地捏着糖杆,把糖从嘴里拽出来,瞅着他的眼睛,“我呸,你个思想龌龊的老色批。”
刺铭也滞了零点几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手搭在摩托车的把手上,顿了好一会儿,轻蔑地上下看了看她,闲散道:“你他妈在想什么,不开房,你想睡大街?”
“说过,老子对你这种没兴趣。”
继刚刚被他说丑后,唐灵感觉自己又被捅了一刀。
她盯着他现在这副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手指捏紧,眉头起皱地怼:“那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说,什么下流表情。还有,我对你这种也没兴趣,ok?”
刺铭鄙视地接:“我知道,你喜欢娘娘腔呗。”
唐灵看着他的脸,气就打四面八方来,人身攻击也就罢了,还搞审美侮辱。
她一甩脸,回身就走,“你去开房吧,我去我朋友家。”
吉他带子一绷一拽,唐灵知道又是他在扯她的吉他背带,她牙根子一痒痒,扭回身抓着带子使劲往回拉,与他硬刚。
“松手。”
男孩子力气大,他又经常打拳击。黑色的带子在他的手上一圈一圈往后绕,唐灵拉不过,被拽得往他车前走了两步。
他静黑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纹丝不移,一语不发。
唐灵忽地来了主意,眉毛一挑,“你不是说对我没兴趣吗?”
刺铭微顿了下,忽然手一松,力道如泄洪之水,唐灵捏着带子往后踉跄着倒了几步。
她眼皮一紧,锁着他,冷声,“你——”
刺铭:“别这么自恋,逗你玩有点意思而已。”
唐灵:“…”
刺铭:“上车,不开房,就去开黑。”
那时候有些游戏在年轻人之间很流行,比如吃鸡,王者荣耀,唐灵也跟着几个游戏迷朋友玩过几次。
因为她没有方向感,是个重度路痴,玩吃鸡游戏的时候,每回搜装备进房间,出来之后就分不清哪里搜过,哪里没搜过。
更不提和人对狙时,需要不停地测算对方的方位,自己还要移动躲避,瞄准,跑毒,开车,操作起来简直摸不着头脑,一团混乱。
唐灵知道他的意思,不提开房,就去网吧混一夜,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又能玩还有吃的。
但是之于她这个游戏白痴,开黑就等同于让她在网吧的电脑椅上干坐着,睡一夜。
唐灵:“我不会打游戏,不想去。”
刺铭把头盔摘下来,不由分说套在她脑袋上,往下一摁,痞痞地笑笑,“没关系,社会哥带你。”
唐灵头皮发麻:“…”
老娘的马尾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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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
南城七中,女寝。
胡小雪关掉了手机的电筒,摸上床。
阿姨的吆喝声透过楼层,从下面的长走廊传上来,她在查人数。
胡小雪把被子蒙过脑袋,看了看班群里有无新消息,然而,死寂如常。
她熄灭屏幕,掀开薄被子,朝着安静的寝室说话:“值日生都不管吗?这个人跟物理老师说了几句话之后,到现在都没回来,她根本就不在学校了,这不仅是逃课吧,这是打算夜不归宿。”
白朵静了片刻,见没有人应胡小雪的声,捏着枕布,怯怯地回道:“…唐灵应该是要回来的,只是学校碰巧停电了,提前闭寝,她就没有办法回来了…”
胡小雪:“那谁管她那么多,她要不出去不就没这回事。反正一会阿姨来了,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包庇的话,我们也要受处分的。”
白朵:“…可是…”
胡小雪啧了一声,“可是什么,她有让你帮忙糊弄阿姨吗?她要是说了,让我们帮她扯个谎,假装说她在寝室,我还能想一想。”
“她一个字都没跟我们说,人家混惯了,压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