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黎昌记不住的复杂字眼,某个病的学名。
黎昌只能听懂他的最后一句:
“是基因病,智力低下,后来引起自闭症。”
黎昌听见这个回答,怔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克明这时候看着他,突然说:“没有别的想问了么?”
黎昌回神:“问什么,比如?”
任克明说:“比如,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
黎昌却被他这个话给弄呆了,好像很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什么怎么会有,他就是你弟弟啊。”
任克明听见他的回答,黑漆的眸看了他许久,眸底映着柔软的日光。
半晌后,他吻了下黎昌的额头,说:“嗯,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我的弟弟。”
文去打针了,打完针后,还会做一些每日都会做的例行检查。
黎昌和任克明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等待着。
疗养院的院子园艺做的很好,长椅在一颗参天大树之下,正巧遮蔽日光。温煦的阳光从茂密叶片中穿过,在黎昌和任克明的肩上、抑或是地上留下点点光斑。
黎昌垂眸看着地上的光斑,抬脚去踩。
任克明也垂眸看着他踩光斑的脚。
忽然说:“文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黎昌轻轻应了一声:“嗯。”
任克明继续说:
“你知道,我是十年前回的国,那年我十六岁,在此之前,我都生活在英国。”
黎昌又轻轻应了一声:“嗯……等等。”
不对!
“你说你十年前多少岁?”
任克明顿了下,缓缓说:“十六岁。”
黎昌:???
“……那你多少岁和我结的婚?”
任克明很自然:“十八岁,怎么?”
黎昌:!!!
“十八岁!你十八岁和我结婚了?”黎昌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你十八岁的时候和我结婚,我二十岁,然后我们在一起了八年……你今年二十六,我今年二十八?!”
黎昌太过激动,八都发成了第三声。
任克明依旧缓缓点头,很自然:“是。”
黎昌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不是,这正常吗,这合理吗?
二十岁的自己和一个十八岁刚成年的小屁孩厮混在一起,还特么去领证了。
怎么个事儿啊!
黎昌再次转过头来看着任克明,确认道:“你今年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