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揉了揉眉心，汗渍在指尖晕开。
“……还没联系上沐英？”声音沙哑，今天讲太多话。
“已经在联系了。”助理望着眼前的男人。向来神清气爽的秦总此时像换了个人一样，皱巴巴的西装贴在身上，眼底一圈深黑乌青，胡子拉碴的，从他进公司就没看到过秦以恒这么狼狈呢。
秦以恒疲惫地叹了口气，挥挥手：“继续打电话，舒星那边也同步联系。”
“好的。”
小办公室里只剩下秦以恒一个人。
拿起手机，大拇指悬在沐英的名字上，半晌，点击拨通。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直到最后机械的“无人接听”的人工提示结束，沐英标红的名字后面，多了一条未接通的记录。
半晌无言，他把手机反过来倒阖在桌面上。
他是早上收到的品牌方的消息，才知道原定在上午一个拍摄，到点了人没有出现。
满世界都在找沐英，却偏偏没有人找得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放在桌面的手机发出“嗡嗡”地震动声，秦以恒以为是沐英回电话了，飞快地伸手拿过手机，看清楚上面的来电显示，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是公司老总的电话。
把猩红的烟头压进烟灰缸里，拉开休息间的门走进去，把门反锁了才接了电话。
手底下的艺人闹出这么大麻烦，秦以恒这个经纪人难辞其咎，老板免不得劈头盖脸一顿骂，若不是看在秦家的面子上，估计直接把人开了都有可能。
而秦以恒呢？他不仅得听着、受着，还得压着脾气伏低做小地认错。
费了不少劲儿才安抚好了领导，秦以恒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昨天他在沐英的小区门口守了七八个小时，回家失眠，睡了不足三个小时，今天刚到公司没多久开始接电话，到现在他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原先的秦以恒有多风光？老板看重他，沐英捧着他，沐新辞更跟他心心相惜。
而现在呢？沐英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更别说期间还有个沐新辞打电话闹，秦以恒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喘不上来气。
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他揉了揉眉心，声音充满了疲惫：“什么事？”
“老大，沐老师过来了。”
办公室里，两人相对而坐，落针可闻。
秦以恒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脑海里忽然滑过很多事情。
他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样貌好，学习好，事事都做得有模有样。可当了经纪人之后，却遭受了前半辈子没受过的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