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说完这句话,眼瞅着这个青年面露懊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莫如松懊恼的事不该乱说话,万一把韩安白惹毛了,真把自已刷下来,那自已在父亲面前打的保票就没了,丢面儿了。
万一真的能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把他留下来,那也算是他的本事,毕竟投胎也是本事……
而裴玄黓听到莫如松这个名字,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韩安白不知道,裴玄黓大概猜到了这是谁,她只是把视线转向最另一边的人。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来?”
韩安白问完这句话,能明显看到这个男人,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高傲和一点点,让人不舒服的那种鄙夷。
不知道是在鄙视谁。
韩安白挑了挑眉就全当没看到。
男人捋了一下自已的衣袍,张起身缓缓行了个礼。
“学生乃张家嫡系后辈,名张子飞,字全映。”
韩安白这下眉毛挑得更高了。
瞧瞧,瞧瞧。
瞧瞧这读书人的气派。
韩安白还没看这个人的文章呢,韩安白就觉得这个人不适合干这一行,倒也不是故意把人刷下来或者武断行事,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识清高的读书人。
韩安白招编剧是想让人创作故事。
创作的故事是用来改编舞台剧的。而舞台剧是什么是表演给人看的。说的不好听点儿,这就是商品。
一件商品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就是它能创造价值。
她想要的是那种可以迎合其他人口味创作故事的编剧。
而不是那种想要表达自我,一天到晚整些穷酸诗,展现自我能力的读书人。
四不像
韩安白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是没表现出来,她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人继续说。
这个人说话文绉绉的,不顾韩安白在耳朵里翻译过来就是……
“我来当这个编剧,自然是觉得这里有发展空间,而且可以认识更多的人,我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想要结交同伴好友去,暂时没有能够让我看得上眼的。
你们这里的李白,白居易,杜甫等人还算可以,我想跟他们绝交一下,至于搬运工的话算是有点名气,但是总归还是些不入流的行当,如果他真的有本事的话,就应该写出像李白,杜甫等人这样的传世名句。
而我加入他们,算是给你们面子,让你们这里能够再多一个像他们这样的人……巴拉巴拉的……”
韩安白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果不其然呢。
自已这座小庙供不起这么大的大神。
等这人说完之后又行了一个礼,站的那叫一个标准。
韩安白不理解这个人究竟好到什么地步,能够跟李白杜甫等人比肩,还说能来这里是给他们添砖加瓦,给他们沾光。
她堂堂一个丞相之女,中郎将的媳妇儿,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都不敢说这种话。
他一个所谓的什么张家的嫡系后代,竟然有这么大的谱。
韩安白突然间长见识了。
她气极反笑的拍了拍手,“说的不错,不过我们还是以实力为尊。来当编剧,我们要挑选合适的人。”
这位嫡系后代拱了拱手,“这是自然。”
那表情那语气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没把别人放眼里。就好像已经有了黑幕,定好他了似的。
韩安白的叛逆性子突然上来了。就冲他这个样。是真不想选他。即使他写的故事很好。
而莫如松看着韩安白竟然给这个什么玩意儿鼓掌,有点着急了。
他突然感觉自已刚刚说的话,实在是有损,读书人的名声太现实了。
为名为利,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的。
作为读书人肯定就是为读书而读书啊,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怎么能为名利呢?
想到这儿,他气的咬了咬牙。
输了。
他输了。
他琢磨着如果韩安白真的不想留下他。那再把他爹搬出来看看管不管用。
韩安白示意他们都坐下,自已也坐到了裴玄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