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公主,其实我昨日,昨日……”啊啊啊快想起来一个借口,让公主不要以为她随便跟人打架啊!石采文心里疯狂的喊,脑子一片空白。

她还是挺在乎脸面的,主要是在乎在公主面前的脸面,别人都知道她是什么霸道性子,可这些年在宫里参加宴席,石采文一直挺乖的。

甚至皇后还曾夸赞她母亲,养出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所以石采文真的不太想让宫里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导致下次母亲带她进宫,一句夸都听不到,回来擦眼泪,觉得教女无方。

沈玉耀见石采文那副六神无主的慌张样,被逗乐了,“哈哈哈,石二姑娘小字是采文吧?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意思,与大姑娘的名字相得益彰。”

石采文不好意思的笑笑,“父亲当初取名,就是想着,采薇归家,乃是体物写志,故而取铺采摛文一词,希望臣女能于文一道上,有所建树。”

和大多数家庭为女儿取名的思路完全不同,沈玉耀感叹那位石尚书不是个寻常人,他与大多数男子不同,他有认真培养女儿之意。

“很好的寓意,父母期望如此之大,要好生努力啊。”可别没事儿跟人在外面打架,关键是还不能碾压对面,平白让自己受皮肉苦。

沈玉耀的目光在石采文的熊猫眼上落下,“我那里有上好的治跌打伤的药,竹香,去为石二姑娘取来。”

石采文身上的伤自然不止眼睛,她此刻浑身都疼,那杨可卿下手太阴狠,专挑衣裳底下下手啊!

当然,她也不遑多让,杨可卿身上只会比她更惨。

想到这儿,石采文高兴的扬起嘴角,欢欢喜喜的道谢,“多谢公主赐药。”

沈玉耀眨了眨眼,觉得石采文的性格还挺好玩,心大的很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这种性子洒脱的人,实在是招人喜欢。

就是不知道专门对石采文下手的那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对付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呢?

沈玉耀决定尽快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等竹香送来药,就离开石采文的房间,给她上药的私人空间。

而她回了屋子,进去后第一句便是问于三。

“他们可开口了?”

“回公主,有一人受不住刑招了,其余人可能还要等等。”于三回道。

才过去一天,像这种脑袋绑在腰上过活的亡命之徒,没那么快松口。

沈玉耀知道有一个人开口了,还有些吃惊呢,竟然真的有人能一点儿骨头都没有?还没走几步刑,就直接招了?

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家伙。

这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逃不了,也得不着好,与其最后受尽刑罚痛苦而亡,还不如乖乖开口,给自己讨要个痛快,免得受罪。

“我要看看口供。”

沈玉耀现在还是好奇那群人的来路和目的,一个人的证词不够有说服力,但足以满足她的一时好奇。

于三应了声是,走到窗边,吹响口哨。

那口哨声音很像一种鸟儿,而且她吹的散漫无规,旁人听着只会觉得是鸟儿吵闹。

但沈玉耀的耳朵更好用,她听出于三吹口哨时,是有规律的。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暗号了,还挺高级。

很快,就有一个人跳了上来,送来了一个小竹筒,眨眼又消失不见,这份轻功没有于三轻盈快速,但也称得上一绝。

估计也是暗卫,沈玉耀又心动了,宫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才的吗?她要是这次不出来,还在宫里瞎逛,估计一辈子都看不见一个。

果然还是得到处走走啊,沈玉耀心中暗暗定下以后绝对不天天窝在皇宫的行动方针。

竹筒打开,里面是卷着的几张纸,于三拿出来展平,双手递交给沈玉耀查看。

那是一份记录详实的口供,诉说之人自称张三郎,之前在客栈中做小二。

沈玉耀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见钱眼开的小二啊,没想到他竟然第一个开口,看来这个小二之前对掌柜也不是很忠心。

名字也很符合他法外狂徒的身份。

张三郎自述,他今年十九,三年前跟在掌柜身边的,掌柜具体叫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已经在玉渡镇开了三年黑店了。

玉渡镇因为有范家猫,还有灯会两个热闹事,一直有不少京城来的旅客往来,加上玉渡镇还在入京的路上,人流量很大。

像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有时候少了七八个人,也没人会发现,古代交通不发达,通讯也不发达,出门在外就三年五载不回家也是有的,突然没了音讯,人死在外面,也是有的。

所以他们硬是做了三年黑店的买卖,攒下许多财富,也没人发现。

张三郎的口供中,明确表明了恩公的身份,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在玉渡镇呆着,都是因为那位“恩公”的搭救。

巧合的是,那个恩公,正是之前引起杨成业与石炳生之斗的官员,杨成业昔日同窗,官至左州明府的杜高俊。

明府,即为太守,一地太守那可是个大官了,这样的大官是怎么跟张三郎这等无名小卒有所瓜葛,甚至还成了他们的恩公的?

沈玉耀接着往下看。

原来是因为杜高俊曾经资助当地慈恩堂,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修建住处。

张三郎是孤儿,那掌柜的也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