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十是瞿栋!”胡宇骁淡淡地道,“别听他们喊啥胡总,糊弄人的!和我没啥关系。”
林巍似又意外了下,却没多说。
秦冬阳走了好长一段走廊才把下巴给收起来,偷着胡思乱想:我哥整天皮得不行,动不动就上嫂子家人跟前陪笑脸去,还能有钱跑这么老远的地方来投资?占股百分之二十,数目应该不能太小,大伯的贪污款早就被追缴干净了,哥都从哪儿弄的?
没琢磨完胡宇骁已经推开一间雅房的门,歪些脑袋,气林巍说,“你借小秦的光,要不没身份来。”
林巍满不在乎地走进去,“管谁的光?能来就行!这是金銮殿吗?还要身份?”
真是金銮殿他也不会如何在意,看到里面一个过人高的香槟瓶子形状的酒器却有兴趣,直接走到跟前,一边上手摸一边研究起来,“摆设还是真家伙事儿?”
“别碰!”胡宇骁打他的手,“弄坏了你赔不起。”
“啧?”林巍不乐意了,“啥来历那么贵重?西洋古董?”
“不知道。”胡宇骁走到丝绒沙发跟前,又认真又不怎么认真地答,“老瞿家的东西!瞿梁没抢过瞿栋!弟弟怕被他哥惦记走吧?巴巴藏这儿来了!”
秦冬阳这才明白房间虽然在会馆里,普通客人大概是真进不来的。
慷慨安排
胡宇骁的酒量应该是非常好,相对于有来有往地陪林巍说话,陪饮的兴致似乎更高一些。
秦冬阳猜到自己不是对手,生怕被盯上了,更不怎么出声。
“能不能喝?”胡宇骁还是注意到他。
“四五瓶啤酒就得赶紧睡觉。”秦冬阳笑得特别真诚,“胡哥和林律慢慢喝。”
“嗯!”胡宇骁不难为人,“你也慢慢喝。”说完看回林巍,“瞿梁和你说啥没有?”
“说你忙!”林巍认真品着胡宇骁新开的红酒,“没别的。”
胡宇骁轻轻地哂,“他倒真沉得住气。瞿栋都把他爸弄破产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一点儿伸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白当了儿子也白学了法!”
“总算给扳倒了?”林巍没有听新闻的自觉,半点儿都不兴奋,不咸不淡地说,“谁规定了儿子怎么当吗?他靠本事吃饭,怎么白学?”
胡宇骁不回答也不评论,似把这个话题放过去了。
秦冬阳从这些只言片语里脑补出一场激烈的家族内斗戏码,偷偷地想:瞿梁瞿栋,到底是亲兄弟啊还是堂兄弟啊?胡宇骁这个表兄弟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这回过来也不见你姑吗?”胡宇骁又说,“前几天碰见过一次,林女士还问你的近况!”
林巍端着酒杯瞅向胡宇骁,“你还能遇见她?”
“老百姓也有去衙门办事儿的时候!”胡宇骁扭扭脖子。
林巍又喝起酒,“你就说没啥来往,别告诉她我来过。”
交谈里面信息很多,都很费猜,秦冬阳不敢随意插嘴,却又心痒难耐,眼瞅着两个大半夜出来见面的人虽然没有什么相聚甚欢的意思,悠悠闲闲喝酒缓缓慢慢聊天的样子也不像是着急散的,就偷偷摸出手机来,给秦大沛发了条微信,“哥,我和胡宇骁哥在会馆呢!他说你在这儿有股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