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半分神火(1/2)

得到这个结论後,月娘也不怕火了,下定决心冲到林业面前,挡住阎苍的视线。

阎苍眸光一震,骤然收回半空中的手,一大片熊熊的火海也顷刻的消失了。

「你做什麽?」他嗔怒的朝她看去,脸上浮现一抹黑y。

火势一消失,月娘左顾右盼,没…没火了?她站在阎苍身旁愣了好几秒,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护住林业。

脑子里飘忽不定的,所以说他能烧火,也能灭火嘛,这麽说之前烧nv疫鬼时那火还围着她转了一圈,能不能理解为他故意的?

「烧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想到此处,月娘挺直腰,心中有些不悦对他讲起道理。

阎苍闭上眼,轻轻的举起两只手按在太yanx旁,r0u了r0u,眉宇间穿透出疲惫,明显是不想理她,月娘本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顿住。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就瞧见月娘亮闪闪的眼睛向他眨呀眨的发问。

「司命去哪里了?」

阎苍垂着眸,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後又不敢兴趣的闭上眼,他发现她的眼瞳是淡蓝se的,好像在那见过。

好一会儿,他睁开双眼,淡淡开口:「多大的人了,走不丢的。」

「你把司命的神兽扔到哪了?」月娘错愕地盯着他,刚才要烧鹦鹉前还有看到,这一烧完就不见了,怎麽说牠也是司命si命拖着她去找的,她还有些担心。

「狡犬本就聪慧,方才我一有动作就跑了。」最主要他是来处理疫病的,只有那只染病的鹦鹉在他管辖范围,更何况他还分了心把月娘「扔」出十米外,哪有心思管司命的狡犬。

月娘讪讪地笑了会,眼里淡蓝jg光闪过的,无奈的估算了下,司命怎麽说也是上品神仙,修为不在她之下,平都山可怕是可怕,但怎麽说也让不得一个上品的星君遇难吧。

她是这麽想的,平都山有什麽?火啊!火是多麽令人畏惧,能别惹事就别惹事。

不过有人不这麽认为。

阎苍沉下眼眸,突然伸出手掌,手上冒出一gu烨火,往林业的方向丢去,林业本想躲开,却浑身被钉子锁住般,动弹不得,嗓子也无声,等他反应过来,林业已消失无踪,似是被送回凡间了。

「好不容易来平都山,何不逛逛?」阎苍收回手後,面无表情的询问,声音低沉。

月娘第一个反应是猛摇头,这家伙疯了!肯定疯了,他三番两次打断她牵红线,她“好心”没跟他计较,现眼下明知道她怕火,还逛逛?在平都山?不知道肚子里打的什麽主意,还是拒绝为妙。

「不去就算了。」阎苍意外的没有b她,鼻挺身子转身要走。

「等等!」他没走几步,月娘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认识路,连忙跟上他,殊不知阎王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贼眼。

月娘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目光飘忽不定的盯着他背影,不懂这人兴致何来,难不成他太久没见到弟弟,心血来cha0要会会他?

就在她纠结的片刻之际,两人走到一个山洞入口,阎苍停下脚步,迟迟不肯往前,月娘心思不在前方,脑门直直撞上他的背,她才回神,恩,没想到阎王身材挺紮实的啊。

抬头一看,不得了了,这洞口被密密麻麻的绿se丝线给封住,若说单封住也是还好,以阎苍的法力还不轻而易举的给解开,只是它不仅仅是绿线封着,还缠上了一位“封印之人”,此人还有意识,正怨恨地盯着他们俩。

「呼」月娘呆滞地盯着那人,三人皆无语的没开口,只剩平都山的热风继续吹着,彷佛在嘲笑他一般,就差天空没有乌鸦飞过。

好了会,被缠在封印之处的司命终於打破沉默:「别那麽看着帮我弄下去。」

这话虽是对着他们俩说的,司命的求助的视线却往阎苍那看去,他才不指望小八这只凤蝶有什麽本事能在这火生火热的地方解救他,除非-她不怕火。

接着他的心声像是被听到似的,阎苍并没有马上来救他,而是先转向月娘,抬手,他这个举动月娘太熟悉了,试想每当他要“释放压力”时哪次不是抬手就烧人的?

月娘当下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哪里得罪他了?好歹赐si之前也让她si个明白吧,她下意识开口大喊:「火下留人!」

喊完她就更觉得不妙了,她si了吗?没感觉啊?抬头看了眼阎苍,她是没当过鬼,不过这家伙是阎王,鬼都很怕他是无庸置疑的,现在她还真的挺害怕的。

「站在这别动。」阎苍懒得理她,看她惊吓的脸孔,心中浮出一gu好笑。

「?」月娘不解,拍拍自己身子,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发现她还有脚,这不就说明她没si啊!松了口气,猛拍自己的x,还好还好,要是真si了她也不能g嘛。

就在她感叹完後,骤然意识到身子周围不断有种温热的触感,在她腰上转啊转的,她再次低头去看,立马惊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怎麽会有火?!

腰上多了圈绦红se的烨火,月娘紧张的吞了口水,又想到阎苍方才告诉她「站在这别动」,难道他跟她玩圈禁?都多大的人了,不是有这种怪癖吧?

另一头阎苍上前yu解开封住司命的丝线,原本他只要烧一烧就解决了,但碍於司命在上头,只能另寻他法,阎苍冷笑了一下,设这封印之人还真是了解他。

「殿下,小仙还有好几本命簿未写完呢」司命战战兢兢的说着,他瞅着阎苍这个唯一的救命恩人,忽然觉得阎王好像没那麽靠谱,其实他想说的更直白一点,大概就是:「殿下!不救我就没人写命簿了!」

阎苍托着腮子,没有答腔。

司命的目光从阎苍身上飘向月娘,看到她独自站在那不解地盯着腰上那一圈红火,动也不敢动,突然视线凝滞,不可思议的张开嘴巴。

「殿下,那不是您的神火吗?」

六界之中,凡修为较高的神皆有自己的正身,正身和真身不同,阎苍的真身是应龙,正身是火,正身是用来保护自己真身的生灵,随每个人的偏好及个x而生成不同的样貌,阅历更高的神还能赐予正身“jg神状态”,像是阎苍的就非常孤僻,专听主人命令,对妹子很是陌生,咳咳,这里的妹子当然是指月娘。

本来正身这种东西是不怎该被别人知道的,但司命上熟地理,下悉h泉,所需的见识只差那文昌帝君一丁点,自然清楚各路众神的正身。

月娘看着觉得很神奇,便用手轻轻得往它面上一搓。

「吱!」一声很刺耳的音波从火里冒出来,那红火们异常兴奋,欢快的绕着圈子跳跃,这景象在司命眼里简直是龙蟠虎踞,因着阎苍的正身杀伤力猛锐,并不是什麽善类。

「殿下,小仙到有个法子。」司命打定注意,殿下如此“认真”的盘算要如何救他,却没下文。

他瞅了眼那边的月娘,便不怕si的开口,「您让您的神火护着小仙,随後您想怎麽烧这丝线,都不是问题!」

语毕,他感到一阵寒光朝他袭来。

「将!」俐落的剑声响彻云霄地打在洞口,随即亮起扎眼的白光,司命吓的立马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若是再挪个位子,就会被那不清楚是何物的剑声穿刺而亡。

事发突然,站在洞口差了十米远的月娘都略为动容,等那声音落下,司命才稍稍睁开眼睛。

阎苍手握一只铜皙的长剑,面se肃冷的盯着司命身後的石窟。

「轩辕剑?」终於得到解脱的司命对於刚才的冲击,更惊讶的是阎苍手上的神器。

阎苍冷笑,手一转铜剑就变为火炬,啪吱地随风消失。

「上古十大神器?」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淡淡的藐视,「後人自己起舒心的罢了。」

十米外的月娘正听着他俩的对话,边跟神火们玩,她手面朝上,神火们果真自动争先恐後地奔到她掌心,化成一团团小妖火。

日前埋头恶补地府常识时她有注意到,冥界地属偏僻,没有什麽上古神器,阎苍拿得更不可能是轩辕剑了,但观着他那不屑神情,她冷不妨的发现,没有神器彷佛更令人咋舌。

除了冥界,其他五界跟人家疯了似的抢神器,倒是换个意思的跟别人说你很需要神器的庇护。

月娘思前想後的这段时间,阎苍已迈步进入了石窟,碍於他方才那句「站在这别动」,她也没跟上,就和司命伫立在洞外,当看门神。

司命对阎苍的神火十分感兴趣,劈头就道:「小八,借我00。」

谁知她还未回话,那神火就如猛兽般朝司命烧去,恍然间变大t积,警告似的对他张牙舞爪。

「看不出来阎王殿下如此小气。」司命咕哝。

「啪!」神伙们疑似听到他的啐念,又发出一波攻击。

一刻钟後,阎苍从石窟里走了出来,风尘仆仆,却未沾一丝尘土,手里掏着根桔hse的羽冠,那羽冠还发着金光,玲珑剔透,而他身後跟着司命心心念念的狡犬,束手束脚的跟在他左後方。

他把那羽冠递给月娘,月娘细看後恍然大悟,竟是方才那鹦鹉的羽毛。

「谢」月娘喜逐颜开,想要道谢,抬头却察觉阎苍已离开,留下她和司命哑口无言的呆在洞口,不敢动作。

那家伙就这麽走了?她不会路啊!

「你这不是有神火吗?」司命边抚0着自己狡犬的头,边酸溜溜的道,「我想要0还0不着呢,你问他们看看?」

月娘持着羽冠,撮啊撮的,紧紧揪着它看,并没回覆,一晃後,才悠悠的开口:「司命,林业的命簿你不是没写完吗?」

司命尴尬地点头,这麽别扭的事情,千万再别提,大不了他回去补完就是了。

「好,那咱们就去找林公子。」月娘对着腰上的红火们到,脸上露出一抹莞尔。

平都山内,月se略显赤红,像是血ye晌流在内,愈发的苍凉,当两人抬脚离开山岭时,皆未注意到山崖上站着一名黑影,若影若现,宛如魑魅魍魉,重叠夜寐。

「呵,兄长的神火与那nv子,真是有趣。」一个低低的声音跌落在山岳,伴随一gu莫名的魔气,打落开来。

然而被提及的月娘没听到这鬼魅的声音,她正拖着司命,在神火的带领下再次来到林业的住宅,此时的凡间已接近晨曦,东方的太yan正徐徐上升。

她把羽冠扔至空中,羽冠便发出金hse的光,冉冉变成一颗果实,掉落至林家的园子里。

「蓝玫瑰的花语是纯洁、透明,在人世的轮回中,我们永远记得这姣好的ai情故事。」月娘淡淡地说着,眼中平静如湖,声音却带点怜惜。

接着她挥手翻开姻缘簿,翻了好几页才找到「林业」二字,在他名字後头加了一串备注,然後才满意的阖上簿子,对司命使了眼神。

司命接收到後,立刻拿出凡人的命簿,那命簿正因接收到姻缘簿的婚配,而散发白光,司命咳了两声嗽,朗朗念起:「林业,年二十,安徽淮南人,父亲经商,常与父亲运货跑遍各省,有一已故未婚妻,不奈妻子亡於疫变,後遇一nv子姜氏,娶其为妻」

还没念完,司命茅塞顿开,难得收起嬉皮笑脸的面孔,他盯着埋下蓝玫瑰的土壤,缓缓的道:「没想到殿下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他说完,便挥挥手里的扶尘,朝那土壤施了法术,嘴里发出诡谲的声音。

「愿此花,永不凋零。」

人界命数短暂,姻缘也亦不过数十载,六界之神睡个回笼觉的时间,凡人就已在无边的忘川口走了一遭,月娘这才意识到,与凡界息息相关的神只,非她也非司命星居,而是掌管生si的冥界。

不望他许自为亲,世间荣乐如浮云。

月娘活了十万载,这辈子被众神关注的时刻并无多少,顶多是天君喜ai她,偶尔会在朝上和众神夸夸她,名号不算大,却也小有声望,她觉得这样便很好,小农小民,身无寄托。

然,现如今,她在地府却是家喻户晓、名扬千里。

事情要从她自平都山回来後说起,那日地府的鬼魂们、张柒、阎暮,甚至连平常很淡定的佛玉,都用着一种极独特的眼光打量她,有的看见她还会绕路走,特别是阎暮,以前她嘴里总「俗仙」、「俗仙」的喊,现在却离奇恭顺,非但如此,还换了个绰号。

「皇嫂!」

「咳咳咳!」阎暮从远处奔向奎宸殿,听到她那句惊心动魄的称呼,呛的蹲在殿外写姻缘簿的月娘狂流眼泪,小nv魔头知道这词什麽意思吗,别乱给她加称谓!

「皇嫂,你怎麽了?」阎暮站在她前头,娇蛮的cha着腰询问。

月娘拍着自己的x口,声音有些急促,试探的道:「公主,你是不是最近新学这个单词,图个新鲜乱喊?」

阎暮嘟起小嘴:「才不是!」

她扬起眉,得意地看着月娘腰上的红火,乐呵呵地j笑,在她的认知里,皇兄的神火是应龙族最重要的东西,皇兄给了谁,谁就是她皇嫂。

月娘懒得理她,小孩子ai怎麽叫就怎麽叫呗,就不信她敢在阎苍面前这样喊。

不过月娘後来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若今天只有阎暮一人这样就算了,毕竟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她管不了那麽多,但若大家都如此,她就不得不去理解一下。

前些日子地府的气氛非常不好,张柒悲哀的成了最强pa0灰,害得他心情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今日想逃离殿下的视线去捉鬼,路上却遇见月娘。

张柒:「!!!!!」

月娘疑惑:「又怎麽了?」

张柒依旧说不出话,卒然向她行了个大礼,然後转身离去,月娘看着他颤抖的双肩,像是在掉泪眼?

後来,月娘终於察觉到问题出在何处了,就是她身上的妖火。

翌日,她很成功的在奎宸殿外,拦到了稍微靠谱些的佛玉,他手端着一碗汤药,神se淡然地从奎宸殿走出来。

月娘算准时机,打开腰上的迷藏袋,让红线们钻出来,挡住佛玉的去处,她故作忧心忡忡地大喊着:「小红!别乱飞!」

佛玉停下脚步,一副我识破你了的样子,轻轻诡笑地盯着月娘。

月娘喊着喊着,见佛玉没啥反应,便觉得怪尴尬的,只好再次打开迷藏袋,让“小红”们飞进兜里,心里诽腹着果真有什麽样的主子,就有什麽样的属下啊。

做完这些,她瞄了眼佛玉手中的药,诧异地问:「佛公公,殿下病了?」

「非也,此为改良後的孟婆汤。」佛玉摇头,「奴才近日在研究一种有解药的孟婆汤,喝了解药後,能让魂魄再次想起前世之事。」

怪哉,第一次听到喝下孟婆汤还想要记起前世,有点矛盾呀?地府她真是愈来愈看不透了。月娘歪头,眼神愈发的困惑。

佛玉见她有话要讲,便问:「月姑娘拦下奴才,可是有要事?」

月娘这才想到,对啊,她是来询问神火之事的。且不说孟婆汤她不了解,连那个孟婆她都没有见过,这也不能怪她,不在她管辖范围嘛。

「佛公公,你可知有法子能让这火消失?又或者是让他人观不着?」月娘压低声音,深怕殿内之人听到一样。

「您这可就问错人了。」佛玉鄙视了她一眼,也不知那眼神代表什麽,接着他忽然提高音调,音量不大不小,恰好能被殿内的阎苍听见,「月姑娘还是自己去问吧!」

他带着一种滑稽又嗤之以鼻的目光,转着手中的玉珠,指高气昂的,佛玉还是第一次有这看好戏的神情,丝毫不怕月娘腰上的神火。

月娘哪敢去问阎苍呀,她甚至还怀疑那日他先溜走是故意躲着众人的视线,和她分开回来呢,试想她一个人就让大家如此异常,两人一起出现还不天下大乱?

接下来好几日的时间,她非常不自在的接受众人这波异样眼光,在奎宸殿敬忠职守,直到蜮莺出现。

蜮莺的父亲是磷虾族,可想而知蜮莺也是嘛,但当月娘看着她发上两根红红的须毛,还是差点没笑出来。

「你是不是还没完全变ren样啊?」月娘憋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盯着那两根龙须,也难怪蜮判官要限制nv儿的“虾”生自由,不然磷虾族出门在外很危险的,他们不论是血红素、磷脂质对修仙者来说都是极大的补药。

「你笑什麽?」蜮莺长相妩媚,忽略她的红须,微微皱颦都像极了病态美人,目光却略带y冷。

「噗不是,小仙小仙瞧着您印堂发黑,贫病交侵。」月娘看她想进奎宸殿,很尽责地记得她的使命-拦下蜮莺,便朝着大殿门口挥鼓衣袖,设下一道结界,转头憋笑继续说着:「需要注意。」

蜮莺脸上虽相当冷漠,却也止住脚步,声音有些急切:「不就是遇劫吗,有何好笑?你说,要如何?」

正了正se,月娘故作释然,说着小手一摆,一条金线便浮现在蜮莺面前:「自然是婚嫁冲喜了。」

「我给您破个例,神仙眷属,永结同心,花开并蒂,琴瑟和鸣,金线助您。」

说到这金线,b红线要高上一等,六界中唯有五条,十万年前少了一条,虽功能一样,效果也一样,但因外观高雅脱俗,常被月娘拿来“诓人”,其实她也没说谎,只念了方才那句,大家就认为它的效力更强。

蜮莺不出所料的也上当了,很快就接过,她的手略显微红,还给月娘一个弱不经风的娇笑。

就当月娘以为要ga0定的时候,蜮莺烙下一句不知为何ga0的她心慌意乱的话:「既然如此,便把我和殿下牵一块吧。」

月娘的心脏怦怦跳的,不知如何应付是好,好在不用她出手,有人就先反对了,她腰上那群红火听到蜮莺的话,啪吱啪吱的抗议起来,声音格外刺耳。

「这什麽东西?」蜮莺狐疑地飘一眼,掐着鼻子,微微皱眉,「还会冒烟呢,走开!」

冒烟?月娘跟这团火相处了几天,从没见他们冒烟过,唯独现眼下还真的烧的勤快,火上散发着热气串出黑烟。

莫不是气着了吧?

蜮莺一凶他们,红火们也不甘示弱的“凶”回去,如得到号召的聚集在月娘和蜮莺中间,型态慢慢变大,熊熊泉水般的急速喷发火焰。

蜮莺真身是虾,跟月娘一样不得接近火,被恐吓的面无血se,那火声更沸反盈天,她烦心的揪住耳朵,眼角不忘瞥了眼月娘,却见後者对她眨眨眼睛,眼里甚是无辜样,丝毫不受影响。

就在蜮莺快受不了时,月娘方才设的结界被解开,阎苍面se冷沉的走了出来。

「别吵了。」他眼神鄙视的看着那团火,总觉得闷得慌,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哪不对劲把他们扔给她。

嚣张的神火见到主人,全部“刷刷刷”的躲到月娘身後,惊惶失措的变为原样,月娘轻轻汗颜,他们是有多怕阎苍呐。

「殿下。」蜮莺见他现身,立刻上前欠了欠身子,「小仙中毒已解,今儿个特地前来感谢殿下。」

「中毒?」月娘cha嘴。

蜮莺对她的cha话很是不悦,瞪了一眼她,却碍於阎苍在此,还是y郁的解释:「前些日子我试了佛玉新研发的孟婆汤,谁料里面有附子花,幸亏量不在多。」

噗,月娘探头瞄了眼大殿内,怪不得今日不见佛玉,不过蜮莺也是真傻,佛玉怎麽可能无缘无故给她试药,肯定是受人指示,至於这背後之人…随便猜也能略知一二。

「还是殿下仁慈,命人送了碗h莲汤给我,才没有大碍。」

月娘摇摇头,瞧,可怜人家姑娘还把凶手当成恩人。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蜮莺见她无故摇头,有些恼火。

月娘赶紧回神,讪讪地回她一个灿笑,然後翻开姻缘簿,道:「你不是想和殿下牵一块吗?」

她边说边瞄了眼阎苍,话题的男主角不知道什麽时候在不远处搬了把圈椅,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俩,神se慵懒,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月娘傻眼了,敢情他是极相信自己能解决,准备要看好戏?那还真是感谢他的肯定了。

月娘揪着阎苍出神,没发现姻缘簿已经被她快速翻烂了。

「喀吱!」手上传来草纸破裂的声音,吓得她赶紧低头用法术恢复,唉,工作还是要认真点,别分心,月娘找了很久,终究没在姻缘簿里看到「阎苍」两个字,难到地府的姻缘不在她管辖范围?回去得好好找爷爷请教请教。

她神se心虚的瞥向阎苍,又看向蜮莺,前者依旧气定神闲的,周围还冒了点小火,彷佛心情极好。

「殿…殿下!」月娘没法子,想要开溜,张柒的声音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殿下阎阎都出。」

从台阶上看下去,张柒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地奔来,至於嘴里叼念什麽,在场没人听懂,他手握着棍bang,好不容易跑到阎苍面前,仍讲不出话,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

阎苍蹙起眉头,从圈椅肃立起来,凛若冰霜,蜮莺也没再纠缠,克制自己的眼红,让出了条路给张柒。

「殿下,阎泱…阎泱从平都山下来了!」张柒努力的平复心情,这情况他很久没遇到了,上次遇到即是二十万年前。

二十万年前他只是h泉路口守门的小兵,某日刚交接完,就闻到gu很酸臭的馊水味,那味道说不上何物,只让人感觉不是好东西,他在地府待那麽久,知道刚来地府的魂魄身上会有少许屍臭味,但还没闻过这麽重的。

他正想问搭档怎麽回事,就看见当时才上位不久的阎苍,追着一具着火的nv屍朝h泉路口驰来,张柒第一时间觉得是那nv屍想逃,因为不接受自己si亡的魂魄太多了,而且他们都喜欢往地府外跑,他身为守门人很常遇到,便像往常一样算准时机,往nv屍的方向丢出他身上唯一b较强的法器,一条铁链。

那链子十分给力,一把截住nv屍,当张柒心喜的觉得可以邀功时,他上前一看,的确是有nv屍啦!但还顺带捉了阎王的弟弟…

阎泱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擦伤,表情痛苦,却紧紧的抱着那名nv屍不放手,嘴里还不停念着「香儿」,张柒一时半刻不知道是要放人还是抓人,这一般…都该放人的吧?

「再给你一次机会。」张柒还没琢磨完,就见阎苍面se肃然的靠近,身旁的火还沸腾的烧,散发着戾人的杀气,对着阎泱缓缓的吐字:「放人。」

张柒心里很像坐了云霄飞车,新任阎王呐!这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的,他在殿下身上看了一圈,发现阎王也是伤痕累累,只是相较与阎泱,他的伤几乎都是在脸上。

「呵。」阎泱护着nv屍,扯了扯充满血腥的嘴角,给阎苍一个自嘲的轻笑,声音参杂着憎恨及痴叹。

「我依旧,打不过你。」

幽都的天空满遍疮痍,赤与黑的火交织成更巨大的魔气,有如晚霞般在地府上空徘徊,分外诡异。

如果有人问张柒此生有什麽难以忘记的时刻,他大概会说,二十万年前初次与殿下见面,那样的气候居然给本不会降雨的地府,下了一场哀鸿遍野、鬼哭神嚎的红雨。

张柒猛擦着汗,觉得今日地府又要血腥了,遥想当年的景象他还历历在目,怎麽挥也挥之不去,永远在他浅意识里。

听了他的描述,阎苍四面八方的魔气开始窜流,他淡淡的一笑:「终於按耐不住了?」

张柒没有回应,手心冒汗,他知道现在殿下淡然,等等就完蛋了。殿下把阎泱封在平都山後,其实没用什麽封印之术,阎泱要逃绝对非常简单,但这二十万年来从没动静,为何今日忽然逃脱?

「殿下,属下稍早用了锁仙障把他压在平都山,他只能在山内行动,应该一时出不来。」张柒道。

「应该?」阎苍眼里散发着寒气,轻轻的扫了他一眼。

张柒接不下话,他修为没那麽高,只能暂时拖着,所以他这才来向殿下禀报啊。

月娘手握着姻缘簿将一切尽收眼底,张柒倒是挺怕阎泱的?不过说到阎泱,她刚才好像有接收到一点讯息,月娘皱起眉,微微偏头,或许能帮到忙,她思考了不到五秒,突然茅塞顿开,翻起手中的姻缘簿。

「殿下?」张柒见阎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试探地唤到。

阎苍抬起眼,转身望向月娘这里,眼底漆黑如墨,盯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张柒感觉到殿下的情绪有些si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酝酿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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