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召(1/2)

君止宁的面容并不像小皇帝那般张扬,他的五官偏淡,温和辽远,犹如山水之se,再加之他有一双浅淡的眼眸,与人说话时那双眼眸里能清澈地倒映出那人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一副样子,装扮成浓墨重彩的旦角儿,竟是说不出地明yan动人。

屋内依稀可以听见屋外梨园里咿咿呀呀的唱曲声儿,还带上点缠绵悱恻的味道。

屋里还摆了几束花儿,拇指儿大的几朵小花,开的正盛,无声吐露着芬芳,那香气清冷,若有若无飘散在空气中。

付瑶琴的眉眼中带上了几分慵懒,出神地望着君止宁。

君止宁抬手抚了抚脸颊,微蹙起眉诧异问:“今儿夫人怎么一直瞧着止宁,是止宁哪里不对劲儿吗?”他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一把小g子,低哑中透出几分撩人的意味。

“你是在生气吗?”付瑶琴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半晌,他莞尔一笑:“止宁不敢。”

付瑶琴想,那就是生气了。

她放柔了嗓音,握上他的一截白腕,“我这段时日并不是有意不来听你的戏,只是有些事。”

显然君止宁并不买账,他g起唇,又道:“夫人有事儿,止宁又怎么会生气。”

付瑶琴向他保证:“不会有下一回了。”

听了付瑶琴的保证,君止宁不禁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带了些许疑惑,觉得付瑶琴有点陌生,道:“你今儿太yan打西边出来了?可别净说些谎话哄我。”

付瑶琴这会儿是情真意切:“我不骗你。”

君止宁媚态横生地睨了她一眼,“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你说这话,我可要当真了。”

“那自然是真的。”

付瑶琴在梨园与君止宁住上了两日,便离开了。

看到君止宁送完付瑶琴离开,就一副失神的样子,小门童问道:“公子怎么不留一留付夫人?”

君止宁冷笑:“留她做甚?”

小门童讷讷回道:“公子不是心悦于夫人吗?”

君止宁看着小门童不语,小门童被他看得发慌,吐了吐舌头就跑。

君止宁被小门童逗乐,只是待到回了房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低声:

“终归她心中有我便够了。”

付瑶琴这么着急回府是因为g0ng里递了消息来:小皇帝今夜召她。

付瑶琴想都想不明白小皇帝怎么就这么快又召她了,上一世小皇帝起码隔了两三个月才再次召了她,这才没过去一个月,她连去江南躲他的想法还没实施就已经又被召了。

夜里风大,付瑶琴特意披着一件笑荷准备的深红斗篷才刚踏进了承安殿外殿,未料到迎面撞到了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季湍舟从里面出来。

二人皆是一愣。

付瑶琴先笑了笑:“季大人慢走。”

年轻的状元郎拱手作揖,随即礼貌离开。

这位季大人是小皇帝培养的心腹之一,也是小皇帝的一步妙棋。

渭南的名门世家姜谢两家本来即将要联姻了,姜家二小姐与谢家七公子的婚事只待明年就要提上日程了。

小皇帝将这位新科状元郎派到了渭南以后,他竟然成功x1引到了那位才情样貌一等一的世家名媛姜家二小姐,姜家二小姐发了疯般只想要嫁给季湍舟,撕破了姜谢两家的脸面,取消了那门人尽皆知的婚事,打消了二家结为姻亲的念头,付瑶琴觉得真是可怜了那位谢家七公子了。

听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在渭南不论是出嫁的还是未出嫁的姑娘们都称他为谢檀郎。

遗憾归遗憾,但不得不说这招棋够妙,就算si了一个姜家二小姐,也还会有姜家三小姐姜家四小姐愿意与谢家结为姻亲,偏偏是这般的悔婚,闹的两家都不再捆绑在一起了,于是乎,牢牢抱紧一团的世家开始有一种分散的趋势。

更值得一提的是,季湍舟真娶了姜家二小姐为妻,且这桩婚事不失为一桩美谈。

付瑶琴尚还在思索中,燕昭辞已经站至她的身后。

燕昭辞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非要召这位夫人,只是怪罪那日太医院献上的秘制助兴酒,害他夜夜都在想着这位夫人,想要同她,同她缠绵,同她欢好。

太医:委屈,这锅我不想背

看着付瑶琴伫立在殿中若有所思的样子,燕昭辞垂下鸦睫,轻声询问道:“夫人可是瞧上了刚才离开的那位新科季状元?”

口吻里带上了几分他不曾发觉的妒意。

他早知付家这位夫人风流成x,只是未曾想过她是这般来者不拒,贪好男se。不过是恰巧与那俊秀的新科状元打了个照面,就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明明他b那新科状元更俊俏不是吗?

付瑶琴的思绪被他出声打断,她才注意到小皇帝鬼鬼祟祟地站在她身后。

她一回头便是与小皇帝四目相对。

小皇帝的眼睛极黑,带着深不见底的墨se,漆黑的瞳孔里像有星星闪耀,他光是凭一双眼就令人印象深刻,更不论他昳丽的容貌,他望过来的时候,定力稍差的寻常nv子恐怕会被迷的七荤八素,为了这一眼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就好b当初g0ng里选秀选进来的一群nv人,只为了偷偷看上小皇帝一眼,在g0ng里当尼姑也心甘情愿。

很可惜的是,没有什么nv人敢直视小皇帝那双漂亮的眼睛。

付瑶琴是个例外。

小皇帝还穿着见季湍舟时的一身月白se的银纹锦服,乌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束起,此时眼中的星辰望着她。

付瑶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疏离地跪下行了礼,“瑶琴拜见陛下。”

“怎么?夫人不回答朕的问题,那就是默认了?”燕昭辞免了付瑶琴的礼,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可要朕将他送上夫人的床榻?”

付瑶琴敢说要是她承认,明天那位季大人肯定就能在她床塌上。

“瑶琴不敢,”付瑶琴斟酌了一下言辞,“瑶琴只是未想到天se这般晚了,季大人还在与陛下商议公事。”

她满脸忧心,“陛下辛苦了。”

被付瑶琴这么似是而非地一关心,小皇帝y沉的脸se稍微好看了一些。

付瑶琴心中叹气,小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哄。

只是她不明白,当初小皇帝为什么非得要杀了她,而且是亲手用那把匕首t0ng进了她的心窝子。

付瑶琴又忍不住开始晃神了。

直到燕昭辞的贴身小太监小李子在托盘上呈了两杯酒上来,付瑶琴回过神,疑惑问:“陛下,这是?”

燕昭辞耳尖泛红,手不自然地握拳,放至唇边轻咳一声,“这酒对身子有益,与朕一同饮了罢。”

付瑶琴:“……”不,她不想。

燕昭辞取过那对做工jg良的小杯,递了一杯给付瑶琴。

“臣nv身t一向很好,用不着这么好的酒,”付瑶琴微微一笑,“陛下不妨将两杯一道饮下,臣nv惟愿陛下身t安康。”

承安殿内燃着银丝碳,这上好的碳不呛人且热得很,付瑶琴觉得自己的鼻尖都在冒汗。

燕昭辞轻轻将酒杯放下,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付瑶琴,你喝不喝?”

付瑶琴不难猜出那酒里要么是毒药,要么是cuiq1ng药,这两个她一个也不想喝。

前者会让她丧命,后者——她可能也会丧命。

状元大概3年产一个吧,徽同学是下一个

外头下起了雨,皎洁的残月躲进了乌云里,先是淅淅沥沥的,接着噼里啪啦的,下得愈发大了,带着冰冷凉意的雨珠砸在了承安殿高起的檐角上,亦砸在了屋内付瑶琴心上。

付瑶琴同燕昭辞僵持了不过几息,率先败下阵来。

付瑶琴服软道:“陛下莫恼,既然是陛下的一番美意,瑶琴也不好推拒。”

看燕昭辞那小兔崽子的样子,酒里无疑是cuiq1ng药了。

付瑶琴只能祈祷小皇帝可别用什么烈x的cuiq1ng药,不然会发生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付瑶琴今夜来见小皇帝并未盛装打扮,反正怎么打扮也还b不过小皇帝好看,g脆就只在鬓上cha了一只红宝石玳瑁簪子,她的头发保养得极好,又黑又亮,配上那只簪子倒是相得益彰。不过笑荷觉得自家夫人今晚妆扮得太过简单,临行前从妆匣中取了一支朱笔亲自给她额心描了一朵红梅花才罢休。

燕昭辞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这位付夫人容貌只是寡淡,x格也看着甚为无趣,唯有身段妖娆一些,却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x1引着他,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

付瑶琴取过燕昭辞刚才放下的酒杯,缓缓举起来,在小皇帝的注视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燕昭辞刚想拿另一杯酒,付瑶琴抢先一步将那杯酒也举了起来,“让瑶琴来喂陛下喝酒。”

她将那温热的琥珀se酒ye含入口中,凑近小皇帝的薄唇想要亲口喂给他喝。

付瑶琴这么做是希望小皇帝的重度洁癖快点发作,然后把她给赶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她失策了。

今天的小皇帝怎么这么不正常!

燕昭辞没有拒绝,而是喝下了她亲自以口哺给他的那口浓烈香醇的酒。

细软的舌尖纠缠在了一起,甚至最后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吮了一下她的唇瓣。

燕昭辞似乎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付瑶琴松开小皇帝,抬手捂了捂滚烫的脸颊,心想这酒的药力也太快了些。

她扯了扯衣襟,不光是承安殿内热,身t也燥热起来。

燕昭辞低头便看到了她细白的颈子,颈子上还有一块红线系着玉佩,更显得她肤白如玉,鼻息间围绕着的全是付瑶琴身上的香气,旺盛的小火苗一下子从下腹烧了上来。

他动了动喉结,只觉得连x膛都火热起来。

酒杯,托盘,茶壶等撒落了一地。

付瑶琴被燕昭辞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榻上,随后他覆了上来。

付瑶琴既晕晕乎又飘飘然,她平日里喝上好几坛酒也不会醉的这般浑身乏力,这一小杯酒也太厉害了。

她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面上犹如带着桃花春se,竟是说不出的g魂动魄。

付瑶琴喉咙口一阵发g:“陛下……”

燕昭辞跨坐在她身上,压低了身子,轻轻咬住了她颈子与锁骨交接处的那块软r0u。

nv子的身t同他又僵又y的身t不同,付瑶琴几乎在他身下变成了一汪水,又香又软。

她今日穿了一件绛紫se的罗裙,绛紫的罗裙与小皇帝月白的锦服层层交叠在一起,燕昭辞的手顺着她白腻的颈子一路向下,停在了她的腰带上。

他似是漫不经心问道:“夫人,不知我b之那戏子如何?”

8说了,跟我滴好pong友讨论了一下剧情,她问我能不能不要nve小皇帝了,他已经很惨咯,我:??????

小皇帝上一世也问过她这句话。

再过了数日,正好是太后的生辰,g0ng里请来了梨园的庆芳班,一群官臣nv眷进g0ng来为太后祝寿。

付瑶琴自然也是其中的nv眷之一。

那时正值秋日,g0ng里到处飘散着桂花的香气,御花园里搭着一个jg细的戏台子。

太后在后g0ng之中身份最高,又是生辰宴的主角,她兴致b0b0地先点了几出戏,接着太妃壮着胆也点了一出戏。

止宁那夜的表现十分出众,g0ng中nv眷都对他留下了不少印象。

不过大多数时候,未出嫁的nv眷还是在偷看俊俏的小皇帝,看得双颊绯红还要故作镇定,付瑶琴觉得这群小姑娘们都可ai得紧。

付瑶琴在g0ng宴上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仅仅只是多瞧了止宁几眼,止宁在戏台子上不着声se地同她的目光汇聚在一起,眼睛便亮上了好几分。

太后看戏看得十分开心,笑着吩咐g0ngnv多打赏庆芳班一些。

小皇帝只陪在太后身边听了两出戏,随后有一个小太监过来,小皇帝说是有政事要处理便先行离开了。

付瑶琴原本在吃茶,不由抬头看了小皇帝一眼。

亲儿子在自己的生辰宴上提前离场,太后的脸se不大好,但也由着小皇帝去了。

接下来的戏,太后看得兴致缺缺,不过没有迁怒庆芳班。

等到g0ng宴散场以后,付瑶琴本想跟着nv眷们一同离去,小皇帝的贴身太监小李子这时拦住了她,脸上笑眯眯的,说是陛下有请。

小太监打着绢纱制成的流苏八角g0ng灯走在付瑶琴前面为她带路,他的步子走的极快,付瑶琴以为小皇帝有什么要事不能耽搁。

“陛下找我何事?”

“陛下的事,小的不敢妄断。”

秋天的夜,夜se如水一般清凉,那晚的星星并不多,稀稀疏疏地一个个高高悬着,与寥寥几片云交织在一起。

付瑶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有点懊恼自己今日穿得少了。

不知道小皇帝怎么还要让小李子亲自带她去承安殿,难不成他召她还怕她会不来吗?

小李子恭顺道:“夫人,到了。”

他收了灯就要离开,丝毫没有要跟付瑶琴一道进去的念头。

付瑶琴在殿前停顿了一下,慢慢地推开了承安殿的门。

承安殿里静悄悄黑蒙蒙的,没有一个g0ngnv和太监。

只有殿内燃着一盏昏h的小灯,隐约看到身材高挑的燕昭辞不知穿上了什么,在镜前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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