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煜?”
脸上、脖子上,就连睫毛和三只瞳孔都被染上血迹,眼前已是鲜红一片。
裴谞颤抖地收紧双臂,声音也难以控制地发颤:“阿煜?你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怀中的人冰冷得如一具尸体,如此近的距离却难以听到对方的呼吸。
“来来人,来人啊,来人!!”
陈任听到呼喊推门走进寝殿内室,眼前裴谞满身是血正紧紧抱着身上的颜煜。
“陛下”
“传太医!都喊过来!”
“是。”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整个太医院就被搬进了寝殿。
裴谞来回踱步,心乱如麻,脑中像有无数根丝线缠绕,杂乱,无有解法。
“如何!”
“臣臣”
“说!”
最后一个诊脉的太医,头顶的汗顺着额头淌下来,吓得脸色惨白:“陛下,臣尽尽力了”
裴谞眼眶血红,一把掐住太医的脖子:“什么叫做尽力!”
“大罗金仙也救不”太医的脸瞬间涨红,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眼见着瞳孔都开始散大。
裴谞挥手把太医甩倒在跪着请罪的其他太医身前。
“他若是有三长两短,朕要你们所有人全族陪葬!”
所有太医跪好伏下去保持磕头的姿势,一个个吓得要死冷汗直流。
“废物!一群废物!韩让!去把都城中所有大夫全都给朕叫过来!”
“是!”
裴谞望向床上的人走过去,却因双腿发颤不受控制而踉跄摔倒。
“陛下!”陈任急忙上前扶住裴谞,“陛下您没事吧。”
裴谞被扶着爬了几次才能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他轻轻把颜煜抱进怀里,思绪凌乱,双目愈发涣散。
本就因病惨白的人比往日更加惨白,是那种不正常、诡异的白,就快要接近已死之人的白。
紧闭的美目渐渐失去生机,抓不住,挽不回。
“不要不要这样阿煜,不要离开我睁开眼睛吧,我不会再来烦你,我放你走,我真的放你走”
“求你了,求你别这样阿煜,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求你别离开我,只要你睁开我一定放你走,阿煜,阿煜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