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红的指尖不小心搭在皮肤上,裴谞被冰了下,心不知不觉也跟着冷下去。
“去将雀金裘取来送到寝宫。”
“是。”陈任揖手去取。
裴谞抱着颜煜脚步很是着急地往回走。
“颜煜,朕劝你不要忘了,若是你死,放出去的先吴臣,朕会把他们一个个抓回来处死。”
“我没想死。”颜煜这会儿确实开始不舒服起来,“我只是想看看雪。”
他晃晃脑袋,脑袋却越发昏沉,可能刚刚他就已经很难受,只是看到下雪太新奇,太兴奋,太激动,所以没有顾得到身体的变化。
现在失去一开始的浓烈兴趣,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难受得更厉害。
“看到什么时候?冻死为止?朕交代的话你竟一点没听进去。”
眼前的光越来越暗淡,裴谞再说什么他确实也很难听得进去了。
重光哥哥,问问自己的心舍得我吗(小修改)
“阿煜,刚刚与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颜煜愣住,裴谞看到了?
会不会怀疑徐怀澈勾结降臣意图谋反?可他没有任何势力,没有任何作用,谁会傻到与他勾结?
但是裴谞的确很少背着他商量国事,若联想到此怀疑徐怀澈通过他窃取机密所图不轨,怕是难免死罪。
“重光哥哥在说什么?”
裴谞并未打算隐瞒或诈出实话:“那人脚步坚实武功不低,听到朕靠近便入水遁走,可是从吴国跟来的漏网之鱼?”
他捏住颜煜的下巴微微一笑。
“阿煜呀,吴国已经覆灭绝无重活的可能,他是谁?在何处藏身?如何进得戒备森严的皇宫?你与他说了什么有何勾当?想不想他活命,全在你。”
颜煜矢口否认:“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有此空穴来风的怀疑,为何当时不派人入湖水去搜?”
既然裴谞只是听到声音没看到人,把他就绝对不会承认。
裴谞眼眸微微眯起,指尖稍用力气颜煜的下巴便被捏出一块红痕。
“因为朕要听你说。”
“阿煜呀。”裴谞俯身凑近,“朕可以纵容你的一切,但不会允许你的不臣之心,背叛朕的下场你今日不是见过了吗?”
裴谞坐到床边掐住颜煜的后颈,笑着警告。
“复国?杀朕?你什么都做不了,朕喜欢你便会救你让你活,你若放肆到不知自己是谁,朕同样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做听话的玩物享乐,还是受尽酷刑而死,你可以好好想想。”
“那你杀了我吧。”颜煜抓住对方的衣服,借力坐起来,“五马分尸?凌迟?悉听尊便。”
裴谞手指微微松动,三只瞳孔竟有一闪而过的错愕。
颜煜笑出声,冷汗覆盖住额头,嘴唇愈加惨白。
“你觉得我怕死?你永远也不会懂,不懂我十几年来病痛折磨的痛苦!凌迟?亦是解脱,既然你不信我,那就不要磨蹭,杀了我,杀了我吧重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