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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当然不会让江景鸢一个人过去见方世明,很明显,这一定有卫竞川的手笔。

他叫上几个顶尖的保镖,跟着江景鸢一同去往方世明给的别墅地址。

偏远的郊区别墅,从市区开车过去要接近一个小时,他们到时是方世明给开的门。

方世明是个乐观开朗得健气帅哥,几个月没见,脸颊消瘦,显得眼睛很大,面色青白,像很多天没见太阳的恶鬼。

只是幸好,他身上没有象征着死亡的黑雾。

“景鸢,裴总,你们来了啊。”一开口,声音暗哑得仿佛很多天没喝水。

“你怎么了?”江景鸢问。

“进来说吧。”方世明带着他们进了别墅,然后把大门给关上,裴谨看了一眼,留一个保镖在大门这里,到时候随时好强制把门打开。

客厅很冷清,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的迹象,茶几上有一些注射器还有小药瓶,看到的那一瞬间,江景鸢心里咯噔一下。

方世明给他们倒了水,坐着,他一向是个话唠,眼下却沉默着,无意识地搓弄着手指,搓到发红。

甚至还在生理性发抖。

见他一直没开口,江景鸢主动问,“为什么要自杀?发生什么事了?桌上这是什么?”

一连三个直接致命的问题,让方世明的头低得更低。

他额角冒出了冷汗,不断吞咽着,显然很紧张。

“我以为我打动卫竞川了的。”他大睁着眼睛,没有聚焦地开口,“他在床上对我毫无招架之力,很多时候我发现他很想打我,但是又动不手,我以为他是动了心。”

他又咽了咽口水,抖着手去抓水杯,差点握不稳,急忙喝了两口,稳定了情绪,眼眶都红了,“我以为死缠烂打发挥了效果,他也对我越来越纵容,而且他很长时间都没去找你了,我就觉得自己成功了,半个月前,他还说带我出去散散心。”

方世明自嘲地笑了笑,没有眼泪,“没想到一去就是缅北,我就当领略东南亚风情,旅途中遇到犯罪分子,他还为了保护我中了枪。”

“真的,我那时候又心痛又惊喜,我以为我拥有了爱情。”方世明抵着自己的头,“我没想到的是,他利用我心急去给他找药,被注射了…”

他没有明说,但是裴谨和江景鸢都明白了对方被注射了什么。

裴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是他,还向他寻求帮助,后来回到家,我发现我的瘾怎么都戒不掉,我才觉得不对,他把我关着,任由我自生自灭,三天前,他来告诉我,给我两个选择,要么把我染上毒的事公之于众,要么…”他没再说话,带着浓浓的歉疚和惶恐看着江景鸢。

“要么把你约过来。”

“对不起,江景鸢,对不起。”这一刻他终于流出眼泪,涕泗横流,“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熬不住的,熬不住的,对不起…”

江景鸢抽出纸巾给他,让他把眼泪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