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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先说话的还是胡政委,他看向方礼源,问:“方队怎么过来了?”

“我今天上午的时候去看过谭顺,刚才听到他出事,就过来了。”说着,他看向谭顺的管教许长友,“许管,我不是拜托你给谭顺治治伤么?怎么才两个小时不到,他就自杀了?”

“这个我还想问你呢啊,”许长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开口道:“谭顺之前在监狱一直呆得好好的,怎么今天方队一问完话,他回去就自杀了?方队你问了什么,弄得他都不想活了?”

——这说法,是想把罪名往方礼源头上推了。

方礼源自然也听出许长友这意思了,他本就对这个人观感不佳,此刻再被他甩锅,自然不会忍下去,于是他微微一挑嘴角,说:“我今天本来是想就昨天别人举报的有关谭顺的事情向他进行一下核实的,结果我一见到谭顺却发现他伤得很重,连话都说不清楚。我问他怎么搞的,他说是被同监区的几个犯人打的。我说你们管教没有制止吗,他低头没说话;我又问他伤口有没有处理过,他再次没回答。我看他说话费劲,伤口也急需处理,于是就没再问,打算等你们给他治好以后再继续。许管如果不信,可以去调监控录像回看一下。”

顾虑到有监狱领导在场,方礼源说话还算留了些情面。但就是这几句也够许长友受的了。只见他脸上阵红阵白,完全没有言语来反驳,就连胡政委也皱眉看了他一眼。还是监区长稍微有点眼色,连忙开口岔开话题:“那个,谭顺也出来了,咱们要不一起进去看看?”

胡政委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进了病房。谭顺此时已经醒了,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手臂和腿上都已经夹上了固定的夹板,脸上的伤口也敷了药,只露出小半张脸。因为失血,他现在还挂着血袋在输血。而没有输液的另一只手,用手铐铐在了床上。

“谭顺,”胡政委走到谭顺身边,声音温和地开口,“我是胡政委,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你……”

“滚。”

谭顺平静地开口,声音虽微弱,在安静的病房内却听得清清楚楚。胡政委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顿时一怔。

“谭顺,”监区长见状连忙开口,“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们说,我们……”

“我说滚……滚!我不用你们在这儿假慈悲,你们没一个好人!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

谭顺突然情绪激动地挣扎起来,输液架被他扫翻,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过他毕竟失血太多力气不足,很快便被几人摁住,医生闻讯赶快跑了过来,他说了句“请你们先出去”便将几人推出了房门。

“这人,看来是还没太清醒,把咱们当成那几个欺负他的人了。”病房外,监区长尴尬地开口,试图缓解气氛。然而这话显然没有效果,其他几人看看他,都没有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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