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程介祥。」我忍不住叫他。
「啊?班长?你要拿课本吗?」他说着将原先那摊开的课本阖上递给我,我没有接下,将课本推回给他,缓慢的说:「你如果还没抄完,我可以借你带回去。」
「真的?」他的语尾上扬,充满讶异。
「你发生什麽事情了?怎麽突然间这麽认真?」
「没啊……就……不关你的事啦……」他嘻嘻笑着,我见到他下一秒便把我的国文课本跟他的国文课本塞进书包里面,也顺势发现他的书包里头空荡荡的,什麽也没有。
见我不说话,他挑眉看我,「班长,你有意见吗?」
我轻叹口气,「大少爷,对你我哪敢有意见啊?」他都说不关我的事了,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下一秒我连道别的话也不说的往教室门口走去,本来跟他的关系就不是那种会打招呼的关系,更别说是会互相道别。
「欸班长。」他叫住我,我转头纳闷的看着他。
程介祥抿着唇,眼珠子飘向一旁,微微拧着眉,犹豫的脸看起来有话想说,但却又难以启齿的模样,我盯着他,站在原地等他开口说话,也见到了他那因为抓起发而露出的饱满额头上有着刚刚凝出的汗渍,这汗渍甚至沿着他皮肤的条纹与地心关系而滴落。
「你要说什麽?」我蹙眉,一脸不解。
「就是啊……」他还是难以启齿。
「就是什麽?」
「你觉得──」他才刚说三个字又停了,咬着下唇,最後用力叹了口气,然後拍打自己的头,「唉呦,就是──」
「便当姊。」在程介祥那还没说完的声音中,突然有个声音介入,这声音来的突然且如此显耀,宛如藏在杂音中的一抹纯粹,声音并没有很大,却又独特清晰的令人引起注意,难以忽略。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到芊宥与白梓齐两人站在我的教室外头。
我又看向程介祥,给了他一个眼神。
「没事啦……」他甩了头,率先离开教室,我一脸纳闷的跟在他後方,他的背影看起来失措,更让我纳闷他到底是要跟我说什麽事。
教室外头,芊宥满脸疑惑的看着我,白梓齐看起来则是一副想笑的样子。
「你那什麽表情?」看着白梓齐我不禁问。
「没有,想说我刚刚叫你不知道是坏了你的好事?还是解救了你?」
好事?解救?他在说什麽啊?
见我一脸不解,他收起笑容,歪了头,「难道不是吗?」
「什麽东西不是?」
「你那位同学……」他的目光望向刚刚程介祥离开的方向,走廊上早就不见程介祥的身影了,白梓齐接着又别有意味的看着我,「不是要跟你告白吗?」
「啊?」
白梓齐的这话让我愣住,也让芊宥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我快速回过神,瞪着他,「白梓齐,没有经过求证的事情不要乱讲话。」
程介祥要跟我告白?这怎麽可能啊?他怎麽可能会喜欢我?不可能啊?
因为白梓齐的话,让我不禁回想起最近程介祥与我之间的互动,还是跟平常一样啊!并没有变得b较亲近,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跟我借了一整天的国文课本,仅有如此而已。
「这位大姊,我只是提问,是疑问句,如果刚刚那句话是发生在里面的话,後面会有个问号的。」说着,他在半空中用手指画了一个问号的形状。
我冷眼看向他,敢跟我提国文,根本就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好歹我国文科的成绩是全校第一名欸。
「白梓齐,你知道国文的问句分为三种,有激问、疑问、提问,请问一下,你刚刚的那个问题是归在哪类啊?」
他微微张口,「啊?」似乎对我的回应有点愣了,可又很快的收起表情,笑了笑,「便当姊,这是国中阶段的国文,这麽基础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了,若归在提问表示问句後面有答案,若归在疑问表示这个问题後面没有答案,可若是激问,答案在问题的反面。」他朝我眨了眨眼,「需要我举例吗?」
我举起手,「停,不需要举例,这麽简单的答案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对!」他的手相互击掌了一下,「这个举例就很好。」
我楞然,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将我那句这麽简单的问题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当作是我举的例子。
还真是整个让人无语。
望向芊宥,他看着我和白梓齐,歪了头,好像意外我与他的同班同学竟然可以相处的这麽自然。
就因为白梓齐人刚好住在我们隔壁邻居,所以很自然的,他都会跟芊宥一起上学放学,意外的很合。
「便当姊,你全校第一名,很厉害呢!」
我抬高下巴,一脸你现在才知道你眼前的人很厉害吗?的眼神,刻意高傲。
放学时间,学生都往校门口的方向奔去,在经过校门口的时候,我意外的看到班上的程介祥与高三的学长姐聚集在一起聊天,远远的就见到一名漂亮学姊g着他的手臂,两人的互动有别於一般朋友那样。
脑中又莫名的想到白梓齐刚刚那无凭无据的猜测,就说嘛!程介祥他怎麽可能会喜欢我……
隔天,程介祥将国文课本还给了我,我看到他一脸疲惫。没有意外的,他只是将课本放在我桌上,连声谢谢也不说的就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欸程介祥。」我叫住他,「你昨天是要跟我说什麽啊?」
「就……」怪了,他的眼神又开始飘移,有鬼欸……到底是什麽事情啊?「没事啦……」他沉重的吐了口气,看起来才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没事。
我抬眼,在他的眉宇间找寻到了一点烦恼与无措,可他却又固执的否认一切,更让我觉得诡异。
难不成真的像白梓齐所说的那样子,他是要跟我告白?
……
不对不对,我怎麽因为他那无聊的话语然後开始在乱想了?人家怎麽看根本就对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况且,昨天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位漂亮学姊是他nv朋友吧?哪会有人明明就有nv朋友但还是喜欢别人的啊?这很不道德欸,程介祥虽然平常调皮,可我想他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等等,这关我什麽事啊?我没事想这麽多做什麽?
「班长?」
程介祥的声音让我从我的思绪中回神,我愣愣地看着他,很想拿槌子将自己给敲扁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你没事就没事,我是以为你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摆了手,我轻吐了口气。
「是有啊……但……」他又是那种难以启齿的样子,「我不知道你觉得我──」
我一脸疑惑。
「反正,呃……等等下课我再找你细说。」然後他又像昨天那样的失措逃离,好像我是个什麽令人惧怕的人。
……不会吧?
不会吧?他真的要跟我告白啊?
如果他对我说喜欢了,我要怎麽回答啊?
都是因为白梓齐的关系,害我整堂课都在胡思乱想,这完全乱了啊。
明明知道白梓齐是故意在那边闹我的,理论上我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个无聊的玩笑,可偏偏程介祥那诡异又猜不透的慌乱表情,害我忍不住多想,到最後甚至还想到了要怎麽拒绝他的话语。
很抱歉,我只把你当朋友。这是偶像剧里面可悲的男二经常接受到nv主的拒绝话,而这位男二总是默默的守护在nv主角身边,然後会获得一票观众的喜ai。
唉,真是够了,吴芊甯。
我不禁敲打自己的额头。
下课钟声一响起,为了不让我的脑袋继续胡思乱想,我直接走到程介祥的座位,双手盘在自己的x前,一副有话快说、有p快放的凶狠表情看着他。
「呃……班长你……」
「快说吧!说出来快点解决以免夜长梦多。」我说着拍了他的桌子。
「夜长梦多?」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我,「你做春梦啊?」
「……」无语的这一瞬间,让我觉得我不该对程介祥的事情这麽关心,他只是位普通的同学,我跟他也没有很熟,平常没事也不会聊天什麽的,这种熟络程度的同学应该归类在一毕业就完全不会有连络的那种。
「你脑袋在装什麽?」我面无表情的说,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来看他。
「不好笑吗?」他扯着嘴角,一个灿烂却又欠揍的笑容浮现,果真是臭男生。
「你觉得好笑吗?」我说:「你才在做春梦吧你?」
「我哪有!况且做春梦是正常的,表示我是正常男生啊!」他说完快速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刻意扭了扭自己的腰,脸上一脸得意炫耀。
我0向我的太yanx,隐约觉得有条神经在ch0u动,我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他的事情而让自己这麽烦恼的,他是程介祥啊!我怎麽会忘记他平常就是班上带头捣乱、经常让老师们头痛的人啊……
「我就当你没事,以後别问我了。」我说,觉得有点愤怒,一方面是生气程介祥的无理头与幼稚,一方面是对自己生气,浪费这麽多时间因为他的关系而胡思乱想。
「班长,好啦!正经点啦!我是有事啦……」
「你叫我正经点?」我轻笑了声,「那你自己有正经吗?」欠揍啊!
「我一直很正经啊!」他还表现的一脸不解,让我彻底怀疑他的智商是不是两位数。
「说吧!什麽事?」我不想与他浪费任何的时间,直接切入重点。
「可以换个地方吗?我觉得这麽好多人……」他开始别扭,眼睛不敢看我。
我做了个深呼x1,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低声说:「那你觉得要选在哪个地点才方便跟我说?」
「跟我走。」他指向教室外头。
「不会太远吧?你还记得等等要上课吗?」我问。
「不会远,就下面那棵榕树下。」
於是他带着我下了楼梯,一楼教室外有着一颗高大的老榕树,这颗老榕树遮挡了顶上强烈又刺眼的yan光,为我们这栋教室带来了庇荫与凉爽,也让偶尔吹来的风夹带着淡淡的草味与cha0sh的土味,有时候会有种被大自然包围的错觉在。
此时我和程介祥站在光和影交错的地面上,r0u碎的光点打在我们身上,看着因为风吹而摇摆的树叶,几片叶子徐徐落下,榕树根也微微飘荡。
「这天气应该翘课才对。」没想到程介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听了有点不悦,「你特地把我叫来这边就是为了跟我说今天适合翘课?」我的天啊!
「不是啦!白痴哦?班长你读书读到头壳坏掉哦?」他说完还自己摀住嘴,「没事,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
「所以是?」我整个没有任何耐心。
「班长,就是啊……我问你个问题但你不要跟别人说……包括我那几个好兄弟。」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去。
「你会觉得我讲话很……很直接吗?」
我蹙眉看着他,见他脸上的表情真的呈现一脸不解的模样,我用力点了头,「会啊!」
「真假?」
「骗你g麽?」我说:「骗你我又没钱赚。」
「喔……」他的表情却变得复杂,「那……你……你听了会感觉不好吗?」
我抬眸,正巧望进他的深眸里,程介祥有着一双很好看的深邃眼眸,而且仔细看他的眼眸是偏咖啡se的,搭配着眼眸上头的浓眉,他的眼睛是那种大家都会公认的美,彷佛流沙一样,盯久了会入迷下沉。
不知怎麽的,我想起昨天放学看到他搂着一名学姊肩膀的画面,便要自己回过神来。
等等,人家搂着学姊这又关我什麽事了?怎麽这画面却被我脑子记住了呢?
我回答:「会啊!是会感觉不好。」见到他的脸沉下,我赶紧接着说:「但我习惯了,也知道你并没有那意思,也只是讲话b较直率而已。」
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在,看来他真的是在为这件事情而烦恼。
「前几天有个很久没见面的亲戚来我家,就只是跟我讲了几句话,他就生气的离开,我被我nn骂了一顿,说我讲话没有修辞,任人听了会不舒服。」
我顿时间恍然大悟,终於明白了他这几天为什麽会跟我借国文课本猛抄笔记。
「你国文这麽好,就教我一些说话的艺术。」他说。
我挑眉,「说话是要经验而且是要有训练的,你以为抄了我一整本的国文笔记说话程度就会提高啊?」
「不然?」他抿着嘴,拧眉懊恼,「不然你说说啊!是要我怎样做?」
既然程介祥难得向我请教,我便向导师那样双手撑在腰上,「程介祥,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请、谢谢、对不起?」
「说那g麽?听起来恶心欸!」
「这不是恶不恶心,这就是种礼貌,像你刚刚是怎麽跟我说的?」我刻意学起他刚刚的语气,「不然你说说啊!?g麽?是找人打架啊?」
他没有说话,眼珠子却一动也不动的直盯着我。
「懂了吗?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的话太过於直接,不管是熟的朋友或是不熟的朋友,或许熟的朋友可以很直接地接受你这样的倘率,但不熟的朋友听了会觉得你很没礼貌。」
「喔……好啦……」
「这语气听起来很勉强欸!先生,今天可是你问我我才正经八百的回答你这问题欸。」
「所以?」
「还所以?不会说声谢谢吗?」我盯着他。
「这样就要说谢谢哦?」他不解,「这是小事吧?」
我摀着头,要自己有耐心点,「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你都要说谢谢。」
「喔……谢……谢谢了……」看起来果真是第一次说谢谢的样子,他表现的有点别扭。
我转过身要准备回教室,却看到白梓齐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他整个人沐浴在yan光中,乍看之下还以为他从yan光中走出来,当靠近我们的时候,他稍微的歪头,最後给了我一个有点诡异的淡淡微笑。
我叹口气,他是不是又误会我什麽了?
之前曾经听小唯老师说过关於程介祥的事情,程介祥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纷纷离开他,妈妈改嫁,爸爸好像也再娶,在两个新家庭中他一直是个尴尬的存在,像个皮球一样这儿踢、那儿踢的,没有一个安顿点,在小的时候就不断的流连在亲戚中,最後是由一对爷爷nn所收留,这对爷爷nn是他的亲叔公与亲婶婆,两人结婚结了十几年都没有生小孩,索x就将程介祥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养。
可因为两人小时候都没有读过书,讲话也带点粗俗的字语,程介祥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一切,若不是因为有国小国中学校教育的关系,否则他现在应该满口成脏,每十句话有八句话都带有脏字吧?
我或许应该庆幸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才认识他,听说他高一的导师很凶悍,花了一年的时间将他十五年骂脏话的习惯给改掉。
放学时刻,我一样来到芊宥的教室外等待,他们班的人都知道我是他姊姊,也知道芊宥他有位总是考全校第一名的姊姊,所以有时候来到他们的教室,众多数的人都是一脸钦佩的表情,甚至还有学弟妹直接拿着题目要我帮他解题呢!
「学姊,我可以问你物理吗?」我才刚到这不到几秒钟,坐离窗户最近的那位男同学就这样对我说,一脸拜托的表情。
我摊手,「问吧。」
「太好了!」他在大家都在收拾书包的吵杂教室里拿着习题奔出,飞快地翻到其中一页,我接过,看到这一页上头有着一堆用橡皮擦不断擦过的铅笔字迹,看来这题他真的是想破头了。
快速的过题目,我凭着自己的记忆,开始用铅笔在上头作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我就把这题题目给解开了。
猛然回神,却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包围了一堆芊宥班上的同学,每个人都好奇地盯着我。
「学姊,可以讲解一下吗?」那名把习题给我的男同学催促我。
「好……」我小小的倒x1口气,开始解讲这题题目,约莫只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就说完了,说完的片刻周围这群人还一起拍手致谢,然後一哄而散。
「便当姊真的好厉害欸……」
我转过身看着这有个独特嗓音的白梓齐,挑了眉。
「那我可以问你数学吗?」他突如其来的问,我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向我请教课业,於是点了头。
「可以啊……」
「太好了!」他看着我,嘴角藏不住笑意,「那我晚点可以去你家吗?」
「可……我、我家?」
「嗯,有蛮多题数学我挺困惑的,虽然是可以问老师,但我蛮想让你教看看的,毕竟是全校第一名,说不定有什麽特别的解法可以学学。」
他这话听起来明明很平凡,可我怎麽觉得他话中有话,有种想探我底细似的,我看着他的笑容,他脸上的笑容很淡很淡,几乎下一秒便会收起笑容的样子。
而芊宥在下一秒出了现,他脸上的那抹微笑还是在。
傍晚垃圾车走後,白梓齐来摁我们家的门铃,因为放学回到家的时候有跟爸妈提过了,他们很欢迎白梓齐的到来,妈还切了盘水果给我们,而我们选在餐桌上面教学。
「我需要在吗?」芊宥提问。
「看你吧!也可以另外挑时间找我。」这是我的回答。
「要啊!这样便当姊教学起来b较有成就感。」这是白梓齐的回答。
我听了有点无语,拧着眉,我看着白梓齐,「我的成就感是来自於你们有真正学会,而不是n竽充数在这边凑人数,这样很没意义。」
芊宥听了便说:「我回房拿笔记,等我一下。」
白梓齐眼珠子转向我,「便当姊。」
「……我说过不要叫我便当姊。」
「可我习惯了。」他故意又说声:「常常摔便当的便当姊。」
我重重的吐了口气,正要回话的时候芊宥出现了,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见我火药味十足的表情,疑惑的看着我,像是在问:刚刚进房的那几秒钟发生什麽事了?
白梓齐问的问题并没有很困难,我相信这问题的程度芊宥应该也知道怎麽解题,这让我更加明确他来只是想要探我的底。
「白梓齐,我可以冒昧问你个问题吗?」这问题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
「便当姊请说。」他虽然是笑着,可此刻眼神却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这样的清冷好像刻意拉开人跟人之间的距离。
「你们家为什麽会搬来这里?」我问。
「是因为我爸工作的关系,我就跟他一起来了。」他阖上自己的题库本,盯着水果,桌前的水果从刚刚就没有动过,反倒是芊宥一直吃,有一大半的水果都是被他吃掉的。
「想吃可以吃,不用客气。」我见状便说。
「……嗯,谢谢。」
可我看他没有任何的动作,於是我主动拿了杈子,叉起其中一块苹果递到他前面,他伸出手正要接过的时候,上头的水果突然滑落,直接掉在地上。
咚的一声。
他笑了,弯身捡起那个可怜的水果,「原来你不想叫便当姊的原因是这个,你想改叫水果姊。」
「胡说八道。」我用力的将杈子丢给他,「自己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