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天的早晨都在与时间奋战,我跟芊宥都准时七点出门,可为了贪睡,我的闹钟设定在六点四十五分,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让我快速的换上制服跟刷牙洗脸,至於早餐,大多的时候我都带在路上吃或是到了学校趁着早自习前的空档吃完。
这一天早晨,我牵好脚踏车,芊宥背着书包从家里走出,关上铁门的那一瞬间,隔壁邻居传来了声音。
「你们早。」
芊宥转头道声早,他看起来挺开心的,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位班上的同学正巧住在隔壁,这巧合是他从来没有遇过的,当时得知了这件事情,他还不信,非得要去按隔壁家的门铃做确认。
「不会吧便当姊,你要载你弟啊?」
我轻瞪了白梓齐一眼,抬起下巴,「少瞧不起人了。」
「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觉得很震惊。」他边说边跨上他的脚踏车,「一般nv生没有这麽大的力量吧?」
「可偏偏我就是有。」我摊手。
我跟芊宥一直都是这样子互相载对方去上学的,从国中开始到现在,也有三年以上的时间了,除了有一方感冒请假外,没有一次例外。
「那你很厉害哦。」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牵扯出一点嘴角弧度,脸上仅仅只有这一点点的表情变化,让我觉得有被对方敷衍的感觉。
所以这一趟去学校,我便故意加快脚踩踏板的速度,想把白梓齐这个人给甩掉,最好甩得远远的让她刮目相看,可因为我载着芊宥,就算脚步踏得再怎麽快还是无法将他给甩掉。
骑到了学校,我微微喘息,有点不悦的看着芊宥蹲身将脚踏车给锁上,自己瞪着那湛蓝的天空,调整着自己那错乱的呼x1。
「便当姊,走罗。」
「欸,我有名有姓叫吴芊甯,你不要一直叫我便当姊好不好?」因为刚刚甩不掉他,於是我故意把怒气发泄在他身上,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幼稚。
「哦……」他根本就在敷衍我,转头脸朝着走在後方的芊宥点了一下头,「等等便当记得拿哦。」
「用不着你提醒。」我转身跟芊宥拿了我的便当盒,却在拿的那一瞬间便当袋从手中滑下,跟那一天在芊宥教室一样,便当袋又直直的掉落在地上,敲了一个大声响。
砰!
附近的同学目光都往我们身上看,我无言地捡起便当袋,瞬间有想拿便当丢人的冲动在。
「你是多讨厌你的便当啊?那可是吃饭的家伙欸……」白梓齐挑眉。
「不小心掉的啦……」我将便当袋的带子缠在手掌上以免再度滑下。
「芊宥,你姊一直都这麽冒失的啊?」他转头看着芊宥,芊宥凝视着我不到一秒的时间,完全没有任何思考的就点头附和。
「对。」
这小子……
「还有便当姊,我刚刚一直想说要等你自己发现……但觉得你会发现的机率挺小的,你的嘴角上有个白白印子,应该是牙膏。」
我一惊,一脸不信的从书包里面拿出小镜子,他没有骗人,我的嘴角处真的沾上了牙膏。
不会吧?所以我刚刚就这样子从家里来到了学校啊?
无语的擦了嘴角,我瞪向芊宥,一副责怪的意味,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又没有注意你的脸……」
我表情僵y的看向白梓齐,一点想道谢的意愿都没有。
「你不用谢也没关系,我助人为快乐之本。」他这样说。
到了学校才跟我说,这是助人吗?根本就是想看我出糗吧?
这天的早自习时间,是每周的升旗典礼,大家在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开始往走廊集合,集合完毕我就带队到了c场上,队伍最後方的男生不停的在sao动讲话,我走过去,故意装凶,「程介祥,可以不要说话吗?」
「班长好凶哦──」他故意环抱着自己的身t,假装起害怕,如此的滑稽样让周围的同学笑了开来。
我瞪着他,「不要吵啦!教官来了我看你怎麽办?」
「教官来了我当然会乖乖闭嘴,但现在这时刻就是要来捣乱的时刻啊!我可是一不讲话就会全身发痒欸!这是一种文明病,懂吗?」根本完全是胡说八道的理论。
我抚着额头,转身不打算理会他了,低头看着时间,我走向副班长,跟他简单的交代一下後,我往司令台的方向小跑过去。
因为我等等要上台接受颁奖。
小唯老师身为我们班的班导师,运气不知道该分类在好还是坏,全年度的第一名在我们班,也就是我,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这所高中的,从高一开始到现在,我每次段考都拿到全校第一名,而全年度的最後一名学生就是程介祥,是个让小唯老师经常头痛的捣蛋学生。
升旗典礼开始,伴着天空撒下的h金粉末,太yan此刻很捧场的高挂在上头,今天的天气很美好,空气中偶尔传来远方飘来的一丝海味,当全校师生一起唱完国歌後即开始进行颁奖。
「接下来颁发第一次段考的成绩,高一全校第一名许国维,第二名张玮婷,第三名李文裕,高二全校第一名吴芊甯……」
当听到我名字的时候,我与前方的高一生依序上台接受校长的颁奖,领到奖状与奖品後我缓步的走回自己的班级,也感觉到在经过之处,都有周围同学们传来的目光,这目光有羡慕、有忌妒、有好奇、也有无聊。
就像程介祥,他看到我走回班级的时候,双手cha在口袋中,微微嘟起嘴做起鬼怪的表情,与我对上眼的瞬间还吐了舌头。
程介祥的发有刻意往上抓,脸上有着浓眉大眼与深邃的五官,给人一种叛逆的坏感,他的制服紮得不是很好看,乍看之下显然是随意塞进制服k里的,可见刚刚我在台上的时候有教官来过,否则以他的x格他怎麽可能会乖乖将制服紥进去?
「欸程介祥,你知道你扣子扣错了吗?」我指了指他身上,其中一颗钮扣扣歪,底下的钮扣整排歪,刚刚与他说话的时候他无聊的环抱起身子我才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噢。」他没有任何道谢,就直接解开了钮扣,当扣子全部解开後还故意像个暴露狂一样朝着我打开制服上衣,「班长,有看到我的x肌吗?我有在练哦!」他0着里面那件黑se贴身背心。
我没有任何表情,连看都懒得看,也懒得回话,默默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站好。
酷热的太yan让底下的人开始流汗,有了一些小sao动,我擦了擦额头低下的汗水,用力的吐了口气,像是想将心里面所有的不耐烦都给吐出来一样……
约莫过了十分钟,台上的主任终於放过大家,大家一哄而散,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乱了,有的人往福利社的方向跑去,有的人则是往自己的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