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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沈严抬起头来——他知道程晋松为什么会有如此猜测。的确,从整起案件的完成度来看,凶手的犯罪实在是近乎完美了。无论是事前准备,还是案发当天的行动,所有的一切都几乎没有留下破绽。这么缜密的行动和强烈的反侦察意识,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轻易具备的。

“我也觉得凶手很可能不是第一次犯案,”方礼源也走了过来,“首先,凶手当时付的是现金,这就避免了事后通过电子记录追踪;另外,他在浴室内不露声色地推开了所有人——尤其是他行凶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到大家都发现有问题一起往外跑的时候再趁乱逃走——这么胆大心细,没点心理承受力可做不到。”

“但是最近没听说哪里出现过类似的案子……”沈严皱眉,他思量了一下,抬眼向方礼源,“礼源,你再找人查一下最近各地的警情通报吧,看看有没有哪里有类似的案子——尤其留意一下凶手特征相似的。”

“好。我一会儿就去查。”

沈严点点头,而后抬眼看向程晋松:“dna怎么样了?有确定新的人选吗?”

“目前已经采样48人了,不过dna检测至少要两小时,第一批也要下午才能出结果。”程晋松说。“不过昨天从案发现场证物上提取到的dna已经全部都检测完了,除了白文斌之外,其他一共12个dna系统中都没有,所以就算那其中有凶手,我们恐怕也无法通过它去锁定凶手。”

沈严的眉头拧成一个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们几乎不太可能通过视频监控或dna去锁定凶手了,看来他们还是要通过行凶动机去推断凶手究竟是谁。

“其实还有一个人我们也应该考虑,就是死者的妻子。”方礼源继续说,“死者与她结婚,明显是骗婚骗育,如果死者妻子知道了朱云鹤的真正目的,那么她很可能也有杀人的动机。”说到这里他问沈严,“你们昨天去死者家有见到死者妻子吗?感觉她知不知道实情?”

“我们和朱云鹤爸妈说话时她曾经从房间里出来过一次,但是立刻就被朱云鹤爸妈骗回房了。从她的表现看,她不太像是关心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而且刚刚张先锋也说,朱云鹤妻子很单纯,很可能并不知道朱云鹤的性向。”沈严说,“当然这些也可能是她的伪装,我会让人再去查一查她。”

然而程晋松却有不同看法:“我觉得他妻子不见得和这件事有关。且不说她刚刚生育,这时候正是虚弱对丈夫依赖感强的时候,就是真是她的话,她大概率也不会选择那样一个地点。那里是个同性恋浴室,那就意味着动手的人必须是男的,而且是个在同性恋浴室里不会显得太突兀被人一眼就发觉不对的男性,这不是一般直男能做到的。如果死者妻子因为厌恶他是个同性恋而想杀掉他,她会找另一个同性恋做自己的帮凶么?”

程晋松的分析也有一些道理。沈严点点头,说:“凶手选择浴室动手,说明他知道朱云鹤会去那里,那么至少他是对死者私生活比较了解的人。”想到这里,他走出办公室,将沈皓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