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今日要出去转转,不然会闷si在这里。不知道祝瑾这小子有没有回江南,好久没见他。

腊月的街道熙来攘往,家家忙着置办年货,热闹非凡。祝瑾家的江南绸缎庄生意也着实是红火,满满的顾客充斥了店面。这里的绸缎那是出了名的好,新年给全家裁几件新衣,那是最好不过。

店伙计远远看见我,ch0u身出来行礼,“原来是世子殿下,少爷在后头院子里呐,您这边请!”

我摆摆手叫他去照顾生意,自己循着路走进去。

祝瑾正和一人激烈争论着什么,看见我来,睁圆他那圆眼,“你怎么来了?”一把拉我过去,“你舍得出门么,天天呆府上学姑娘绣花呢。”

这小子,一见面就损我,“哇咧,我家又没开绸缎庄,绣花姑娘是你的可能x,怎么看都b较大吧。”

“祝兄,不知这位可是——”祝瑾旁边男子开口。形姿葱茏,一身灵秀气,看来也是江南人。

“彦城啊,这正是世子殿下!这是周家周彦城,华润首饰庄少庄主。都是自己人。”

周彦城跪下就要行礼,“周氏彦城拜见世子殿下。刚才不知是世子殿下,多有失礼,请殿下恕罪。”

祝瑾,周彦城两人均出身东南世家大族,世代从主东南晋王。什么绸缎庄首饰庄都是幌子,暗地里在京城看照我才是真。老爹也是放心不下我,五年前就派祝瑾上京。祝瑾年纪虽小,但胜在办事老到,周到得t。老爹顾及到皇帝鹰犬耳目,也就将我托付给他一人。

“啊,是周大哥!你怎么也上京了?请起请起,在外无需多礼。”我赶紧扶他起身。这次老爹又派周家来京,不知又是什么地方让他不放心。

“本想一两日后上门拜访,今天可真是巧了。”周彦城笑意盈盈,“六年前送别殿下时见过一面,可没想,殿下都长这么大了。”

“啊,那时我见过周大哥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人家一直记得我,我却把人家忘得一g二净。

“那时殿下还小,不记事。这一晃六年过去了,殿下可何时回去啊?”

对着周彦城殷殷目光,我有点羞愧,“这我也不知道。”

周彦城有点急,“王上王妃都想念得紧,再说,当今圣上亲政已有五年,大权在握,还留着世子做什么?”

我只好打哈哈,“谁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这个话题再说下去,我可能要暴走了,“周大哥,我若没记错的话,华润在京城是没有分号的罢,这次可是要在京城开家?”

“回殿下,正有如此打算,但京城一些规矩小人不怎么懂,这段时间正发愁呢。”

祝瑾哈哈一笑,“这不有殿下吗,彦城你还发什么愁。来来来,大家这么生分做甚?快快坐下说。彦城,你也别太拘谨,殿下x子好,很好说话。”

“是啊周大哥,有什么困难你就来找我,或者找祝大哥,他现在就是一京城老油条。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周彦城点点头。

“什么老油条,都不捡好听的说。今天留这儿用午饭。”

他乡遇故知,自是分外开心。我不由多喝了一点,竹风松云来寻我时,我已经醉得脚下如绊蒜,步子都迈不出了。

人生苦短,难得几回纵情长乐。

一肚子的话儿,想说又说不出口。乱糟糟一团郁结着,揪得心里难受。求不得啊求不得,顾这边,那边又不妥,却如何是好?

真是越想越乱。

明明就醉了,到后来心里越来越清醒,凌乱的夕yan刺穿冬日天空,凉薄的洒下来。人人脚步匆匆往家赶。快到年关了,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格外让我迷醉。都有家,都能回家啊!唯有我,恐怕又要在异乡度过。

这晚我睡得极不舒服,半夜被窝冷得活似冰窟窿。朦胧中我翻几个身试图暖和一下,结果非但没暖和,反而更加冻得厉害。窗外明晃晃,窗棂上落雪晶莹剔透。我眯着眼看了半天,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冷。松柏枝垂得很低,这雪怕是下的不少。找来夹袄披着:不知道那天在送别亭见到的尘世仙人,有没有被雪困住。他这会在做什么,也会冷得睡不着吧。只有主仆两人,不知要到哪里去,路途遥远的话,会很辛苦啊。此生如果再次相遇,还能共饮一杯么?

如此想着,不久便又睡去。

几乎破却的梦想,那么鲜活的x1引着我,让我甘于寂寞,甚至让我享受着那种给我带来的窒息感。卑微又绝望地期待着,明明希望渺茫得可怜,然而一丝丝的可能我都不愿放弃。只是这日子,是一天都b一天消沉了。脾气越来越古怪,再这样持续下去,真是让人沮丧。处于被动地位,怎么看都是在犯贱吧。总之是苛责也没用,我就这样了。

翌日上朝,皇上也没找我的麻烦,只是谁都能感觉到皇上有些暴躁。几位大臣折子不是被骂“空洞无物”,就是被斥“所言不实”。感情这皇上兼做教书的先生,文章写得不好还要骂。这样一来,弄得众人莫不战战兢兢,唯恐怒火凭空降临在自个头上。就连那个看我不顺眼的监察御史贺东风,都穷于应付,没顾得上参我本子。

好不容易等到下朝,正准备来个脚底抹油,就被皇后的人截住。我心里怎么不明白,这夫妻二人连心,保不齐皇上不好治我的罪,皇后就出马。只是皇后姐姐是要唱白脸还是给我个下马威,就不好说了。

如云的乌发挽着繁复的发髻,g0ng花步摇相映衬,嫣然一笑便倾倒众生。按平常眼光来看,皇后也是一位贤惠nv子。皇上还是东g0ng太子时,二人没少对我嘘寒问暖。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政治需要,不过我还是感激他们。

“小清见过皇后姐姐。姐姐吉祥!”

“小调皮鬼,快快起来!”皇后笑眯眯看着我,“小清有段日子没来看本g0ng了,转眼又长这么高。”

得了,皇后姐姐,你就直入正题吧。

“小清,今年有十又有六了?”皇后姐姐喝口茶,润润喉咙,“也快是大人了。”

废话。不过我还是笑得灿烂,“是啊皇后姐姐。不过小清还是小呢!”

“小清,你知道皇上这两天为什么愁眉不展么?本g0ng见到很是心疼,无奈后g0ng不得g涉内政,想为皇上解忧,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这这,这我怎么知道!“皇后姐姐,大概是一些政事太过烦人吧,这很正常,姐姐你不用担心啦!”

“是吗?”皇后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可惜本g0ng不是男儿身,帮不了皇上。小清,你得在朝廷上多帮皇上排忧解难啊。”

——其实是别叫我气皇上吧。

“皇后姐姐,瞧您说的,我从小就受皇上和皇后姐姐您的照顾,这点事有什么。而且,为皇上分忧是我这做臣子的本分。不过小清有些政事不通,怕是要让皇后姐姐失望。但小清也会尽力而为的。”

皇后满意地笑笑,“真是乖孩子。”

勤政殿。

皇帝批折子批得心不在焉。袅袅香雾中,停笔良久。

“皇上,该用午膳了。”李公公低声提醒。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朱笔,伸手r0u上鬓角,似是疲惫已极,“今日没胃口,呈下去吧。”

“是,皇上。”李公公察言观se,赶紧叫一g小太监退下去,留皇上一个人。

晋王催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下又派人上京,不知又有什么动作。可恨!皇上一拳砸在折子上,一阵稀里哗啦,折子掉落一地。

留也终究是留不住的。眼见他渐渐长大,想法越发成熟,心中那块地方也越发痛楚。可他是晋王唯一的儿子!若是一介布衣,该有多好。

出得g0ng,我决定不理会皇后那段隐晦的训话,转向叫竹风驾车去监察御史府上。

贺东风虽然与我不对盘,但他哥哥贺霜刃对我还是蛮好的。

我是贺府常客,门房也知我一来,找的就是他们大爷贺霜刃。贺霜刃果然在他打造刀剑的铸炼房里。

贺霜刃,是锻铸师。

贺家祖上是锻铸世家,贺父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铸剑能手,手艺炉火纯青,不知有多少侠客为求一柄贺氏宝剑而不可得。然这绝世的本领非但没有给他换来丰厚回报,却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贺父被一伙强人威胁,劫持去为他们铸造神兵,从此一去不复返。当时贺霜刃还小,母亲还怀着孩子,孤儿寡母任人欺凌。贺霜刃小小年纪,为了母亲没日没夜的铸炼活计。后来遗腹子贺东风出生,贺母身子本来虚弱,受丈夫杳无音讯的打击太大,又经历这次生育之苦,不久竟抛下两个孩子撒手人寰。

贺霜刃这铮铮男儿一边拉扯弟弟,一边借着手艺养家糊口。贺霜刃目睹家破人亡,发誓要让弟弟读书中举,以后再也不要在弟弟身上出现这种惨剧。

贺东风也争气,年纪轻轻就考取功名,一路平步青云,坐上了监察御史的位子,也算没给他哥哥丢脸。

这监察御史是个得罪人的活儿,贺东风平时板着个脸,做起事来六亲不认,公私分明得让人砸桌子,可就是对我,私怨他也能加在公事上。

“贺大哥。”

贺霜刃赤膊抡着大铁锤一下一下打着铁砧上烧红的铁块,每一下都砸出四溅火星,他随便应一声,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通红炉火中的铁块,灼人的热浪b得人不能靠近,我只好在远处看他布满汗水的结实肌r0u。

贺霜刃的铸炼房,各式工具摆得密密麻麻,落脚都困难。他做一件事情,为了用到他那些自己铸造的工具,会弄得复杂无b。b如说,贺府下人少,贺霜刃需要亲自去劈铸造炉用的柴禾。他用斧头拆解大只木头,砍掉歪曲的枝叶,只留下粗壮主g。ai惜地擦拭g净斧头,他又0出一柄类似镰刀的剥皮刀,沿着树g机理剥下褐se树皮。随后在我吃惊中他接连用了六把大小不同、模样各异的砍刀,将粗大的树g整理成均匀粗细、一样长短的木材。这在我眼中看来极其简单的事情,他居然要用整整一天。我甚至于怀疑,他在当年养活他弟弟的时候,也要停工一天,专门用于砍伐烧炉用的木柴么?这多浪费时间,得耽误多少工夫。胡乱砍削几下,能烧不就完了么!

“哥,吃饭了。”

贺东风走过来,略带吃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鄙夷道:“你来做什么?”

这么快就到了中午?不过贺东风这副样子真讨人嫌,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老二,说什么呢。”贺霜刃口气些微严厉。

“又不是来看你,凶什么凶。”

“鹿清,这里是我家!”贺东风脸se越发难看,隐隐有转青迹象,“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就没人知道!”

“老二!”

这小子护着大哥也不是一日两日,二人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深厚。不过我那计划也不能半途而废,过两日瞅个贺东风不在的空当,过来便是。贺霜刃不怎么讨厌我,况且贺霜刃这种兵器痴,自然与我臭味相投,不愁他不为我打造一把兵刃。于是朝贺霜刃拱拱手,告辞了。

“不送!”身后贺东风冷冰冰地。

他家因为锻造技艺而落得家破人亡,现在兄长又因为锻造而声名远播,贺东风自然防备我得紧。

我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抱着不放。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做出思量,不能肆无忌惮的胡闹下去。不是自己的,就果断放手,我的日子需要过下去,而且还有许多人要仰仗我活下去,我要付这个责任。喜欢一件物事,也要懂得节制。

不过这把兵刃,我十分需要。

既然没有这个在一起的可能,我就要懂得放弃。心痛是必要的成长经历,是时候回去了。

人生胜在不犹豫。当晚我便上书请求回晋地。不管结果如何,这是必须做的。

人最怕孤单。那些日夜工作不休的人,有很多是了无牵挂,换句话说就是孤身一人,权把工作当成排遣寂寞孤独的。

工作一天,回到家,有父母妻子儿nv来去忙碌欢笑,该是多大的慰藉。空荡荡的家即使再华美,也让人觉得孤独。

我从小来做质子,离开了亲人,说来可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竟然是太子。太子几乎成了我的jg神支柱。什么犯难的事情,一想到有太子给解决,我就什么都无所谓。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对太子有太过强烈的感情,还是只把他当作亲人的替代品。不管是什么,现在也该放下,重新我前方的路程了。

没到一个时辰,皇上就出现在我书房。

“你想回去。”丝毫不吃惊,超级简单的陈述。他盯着我仔细地看,仿佛要研究我每一丝表情。

“是,皇上。”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用得着问吗?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位九五至尊,喜欢你这个男人,喜欢你这个禁忌。可我一切都是自作多情,都是作白用功。无论我的眼神多么炽热,心里多么想念你,你都不会发觉。喜欢你真的太难了,我决定放手。

我很想说出去,但现在我开不了口。心里沉甸甸的,不好受之极。前人一句:我yu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g0u渠,真是贴切。再三考虑,只好搬出杀手锏:

“父王母后年事渐高,微臣想陪伴二老,略尽些孝道。”

皇上一哂,“略尽孝道,好一个略尽孝道!”

“自古忠孝难两全,请皇上成全。”

“真是一个孝子!”皇上嘲讽之意立现,“为人子,确该如此。”

嘿,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话从他嘴里一说出来,就这么难听呢?说得我好像有多不孝似的。也不想想今天这个局面是怎样造成的。就算我本来的心思太有些不上道,可眼下这个托辞,那也是正正经经,明明白白啊。

“小清,”皇上忽然缓下了声调,“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去呢?”

这么温柔的语气几乎要吓我一跳了。这下我反倒不知怎么回答了。

“小清,你在这里也过得不算差,还有俸禄可以拿。说不来上朝就不来,哥哥什么时候说过你?京城好玩的地方这么多,你还没玩遍呢!”

变脸这么快!我不禁惊叹。同时又觉得他说得很对,京城那几个庄园我还没去全嘞。

“我知道你这是想家了。好几年没回去,想家也是应该。”皇上转身坐在椅子上。看他这架势,我有点发怵,今天不来个促膝长谈,是不罢休了。

“你在想什么呢?”

一手揪过我的袖子,“你现在真是,整天价想心事,有什么好想的呢。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头子似的。”

他一边点点我额头,一边说,“不回去了,嗯?”

我有点犹豫的看着他,从他瞳孔里可以清晰的看见我茫然无措的样子。

“我,我早晚是要回去的。”

“我知道,但是也不急着这会儿啊。”

“还是早些回去b较好。”我不敢与他对视,转眼看向窗外。那眼神会让我动摇。

,辞采华美,风神超绝,惊动满朝文武,皇兄钦封状元郎,难道是皇兄ga0错了?”

“不,不,卑职并无此意,皇上圣明,怎会有错。”苏玉阶忙道。

“那你还说诗词不及探花郎,本王还以为苏大人觉得皇上有失公允,赏罚偏颇呢!”以扇遮口,“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庆王一笑,宽阔的x腔共振,马车本来不平稳,更加被他共振得不稳。苏玉阶烦躁得不行,可对着这皇室贵胄,又不敢放肆。可是这人如此消遣自己,说什么谈诗论曲,全是狗p,便也打哈哈:“庆王说笑了,卑职哪里敢哈哈哈哈……”笑得b庆王还要大声,还要假,还要浮夸。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马车里面的人聊得多开心。

果然庆王不笑了。苏玉阶故意举止无状,依旧笑个不停。乌纱帽随着她笑声抖动不停。

庆王伸手抚平苏玉阶系帽丝绦,“别笑了,笑多累不累。”

苏玉阶要躲,没躲开,停住笑,两颊憋得红红的。

“苏大人如今金榜题名,想必家里早已婚配了吧?是怎样的男子有这样的福气。”

“卑职还未许人家。”

“哦?”庆王盯着苏玉阶yanse双颊,“苏大人年纪也是不小,为何不曾婚配?”

“缘分未到罢了。”苏玉阶垂下眼帘,不自在地避开庆王视线。

这时,马车停住。有人掀帘子道:“王爷,到了。”

苏玉阶暗暗嘘一口气。庆王下车,伸手扶苏玉阶。

苏玉阶说:“卑职可以自己来。”跳下马车,却是庆王府。

庆王领着苏玉阶一路走来,苏玉阶无暇欣赏偌大的王府。到会客厅,下人看茶。

“王爷有什么不妨直说。”到底刚做官,苏玉阶的耐xb不上天生混迹在朝堂的庆王。

“也不是什么大事。”庆王放下茶盏,“苏大人,你看本王怎么样?”

苏玉阶奇怪庆王为什么这样问,随口答:“王爷挺好啊。”

庆王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讲”的样子,挑眉问:“那苏大人,咱俩我未婚,你未嫁,结为秦晋之好,你说是不是很妙?”

什么?秦晋之好?秒你nn个腿!我说你问那句什么意思呢,原来是想和我结婚,荒唐!苏玉阶心里暗骂,已经十分瞧不起庆王,觉得他又举止轻浮,又没有大脑,连话都不会讲!

“承蒙王爷看得起卑职,只是卑职出身卑微,实在是不敢高攀了王爷。”

“哎,苏大人不必妄自菲薄,历朝历代,好几位公主都下嫁状元郎。这你也是状元,如何就不能嫁予本王呢?”庆王脸带笑容,笑得跟花儿似的。要在平时,苏玉阶觉得庆王一表人才,一笑十分爽朗好看。但今天却让人分外讨厌。

可怜的庆王还不知道自己孔雀开屏开错,一个劲地说自己好,夸苏玉阶才貌双全,殊不知他的苏大人心里早就有人了,要不是心上人在京城,这苏玉阶还不一定来京城考状元呢!

苏玉阶实在是坐不住了,但又拉不下脸来斥责庆王。连喝三盏茶,庆王还是滔滔如流水讲个不住,“想当年昌和公主,下嫁状元柳如良,两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

苏玉阶心里想:“公主等阶b那柳如良高出不少,柳如良为了脑袋能不琴瑟和鸣吗?至于夫唱妇随,我看是反过来妇唱夫随吧!”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出游必两人相携,羡煞旁人,传为一段佳话。可惜昌和英年早逝,柳如良发誓终身不娶,没几年就郁郁而终,追随昌和而去,可惜可惜。”

苏玉阶腹诽:“就算柳如良想娶他也不敢娶,百姓唾沫星子不淹si他,皇帝也会看他不顺眼,至于郁郁而终,唉,从这看来他俩或许还算感情挺深……”

“苏大人,苏大人?”庆王在苏玉阶眼前手晃了晃,“苏大人走神了?”

苏玉阶这才神游回来,赶忙道:“没有,没有,卑职只是沉浸在昌和公主与状元柳如良感人ai情故事里,心里一时又羡慕,又伤感……”说着竟掉下几滴眼泪。

庆王大吃一惊,跺脚道:“该si!该si!本王不该讲这么悲伤地典故,苏大人快别难受,眼下天se见晚,不如先先在这里用完晚饭,我们再联床夜话,共诉衷肠,苏大人觉得怎样?”

不怎样!苏玉阶吓得差点眼泪冻结在眼眶里:还联床夜话!联你妹妹!老子的清白都要被你玷w,还有个p衷肠可诉!

“王爷说笑了,卑职刚上任,许多公务还没有做,就不叨扰了,告辞!”起身就往出走。

庆王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双臂这么一合,竟把苏玉阶从背后抱得紧紧的,口中一个劲道“苏大人这么心狠,说抛下本王,就抛下本王,一点都不t谅本王这颗琉璃心!”一边撒泼控诉一边感受苏玉阶柔弱的身t,身前软软的触感。

苏玉阶被庆王轻薄,简直怒不可遏,口中斥责:“快放开我!”挣扎不已。但庆王人高马大,岂是苏玉阶一介书生可以挣脱的。真正犹如蚍蜉撼树。

庆王当然不松手,兀自撒娇撒痴:“我不放不放!”连“本王”都省了,b也不装,专心欺负苏玉阶。

苏玉阶快气得背过气去,后悔当初上了庆王的当,稀里糊涂来到王府,“你放还是不放!”

“我就不放!你怎么着!”庆王犹自嘴y。

苏玉阶一记重肘,顶在庆王正x口。

“咳咳咳……”庆王放开苏玉阶,痛得西子捧心状蹲在地上咳嗽。苏玉阶恼恨极了,又飞起一脚,将庆王踢翻在地,转身急急走了。可怜庆王在地上咳了半天,也没有管家带人过来。自个委委屈屈地起来,走到前院才看到管家,“你们人呢?苏大人走了都不拦着,咳咳咳……”

管家更委屈:“苏大人虎着个脸,我一上去就被她‘呼呼’扇了两个大耳光!谁还敢拦qaq!”

庆王跺脚:“没用的废物,养你们g嘛用!快叫太医来,老子x口痛si了!”直闹得庆王府j飞狗跳,不能安生。

苏玉阶从庆王府跌跌撞撞跑出来,又惊又慌,已是手脚酸软,走不动了。苏玉阶准备雇驾马车回府,却无意间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位公子,请稍等!”苏玉阶下意识喊出口。

青年听到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回头看清苏玉阶,表情更是复杂至极。但很快平复下来,以极温柔的语气问:“这位大人有什么事?”

苏玉阶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装作不认识自己:“阿阮,是我。”

青年见苏玉阶jg神萎靡,官帽也歪歪扭扭,皱眉道:“衣冠不整。”一边叫人过来,“把这位大人送到南斗门苏府。”

几个人将苏玉阶半推半请架上了马车。

“阿阮,阿阮!别这样,当初是我错了!”苏玉阶急得要下车,“让我下去!”

青年低眉:“大人记错了,我不是什么阿阮。”

“你不是阿阮,又为何知道我姓苏?”

隔着车帘,青年苦笑:“呵,当日苏大人拍马游街,京城百姓争相目睹,我正巧也去看,是以认得出大人。”

“满嘴胡言!”苏玉阶气得直锤几下坐垫。

青年抬手,示意车夫,马车疾风般驶走。

“阿阮你等着罢!”苏玉阶恨恨不已。

苏玉阶一回去就病倒了。时全然忘我。苏玉阶在阿阮背后站定,看着阿阮消瘦有风骨的脊背,在一袭蓝衣下越发缱绻萧瑟。

阿阮意识到不对,转过身来,清亮眸子看向身后的苏玉阶,惊喜,难以置信,怨怼,各种情感轮番从眼眸中上演过,终于被他掩饰过去,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怎么是苏大人?”

“池涟,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苏玉阶问。

阿阮低头避开苏玉阶眼睛,“大人说笑,草民岂敢对大人不敬。”

“池涟,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草民本就不认识苏大人。何故如此说?”阿阮放下毛笔。

苏玉阶本是急x子,这时再也无法和阿阮扯皮,双臂一拢,做起了庆王的g当:直接抱住阿阮的腰耍起了流氓。

阿阮浑身一震,急道:“玉阶你做什么!”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怎么玉阶喊得这么顺口?我就想不明白了,拐来绕去的有意思吗?人生苦短,何苦如此猜来猜去?以往我再有不对之处,念在我ai你不渝的份上,指点与我也就是了,我自会改。这般躲着藏着,又能作何用处?”

阮池涟因苏玉阶突然使这流氓手段,面红耳赤,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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