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你饶了我吧!」
「现在道歉已经太晚啦,去si吧!」
「果然不行吗!」
呜,真没想到我居然会因为这麽滑稽的事情送掉小命,让这篇故事进入最悲惨的badend……不对,是deadend。
我都还没有找到机会向乔乔告白耶,这样的结局简直b老妈口中所说的「末日」还要凄凉嘛。
诶,等一下。末日?玛那诞生的原因以及……目的?
难、难不成……
「你是为了引发世界末日来临而现身的使者?!」就像是解开了什麽艰难谜题的名侦探,我脱口说出隐藏在迷团背後的真相。
索命的矛尖,停留在距离我x前不远的位置。
「蛤?这又是在说什麽蠢话啊?」对於我所解答出,关系到全世界存亡关键的重大答案,玛那看我的表情疑惑中带有同情。
彷佛正看着一位无药可救的笨蛋。
「咦,不是吗?」害我都心虚了。
「你是说……世界末日?没ga0错吧,我?为什麽我非得要做这麽奇怪的事不可啊?」
「究竟是为什麽呢?就算你这样问我……」
「ga0什麽鬼,没有根据还敢随便诬赖人家!你就等着迎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末日吧!」
「哇啊啊!等、等一下!」
眼见玛那又要动手,我连忙将手伸进衣服里,拿出那条预言了末日的项链给她看。
「你看这个。」
「……这什麽啊?」玛那瞪着si鱼眼。
「呃,这是我妈妈前几天送给我的礼物,据说它上面预言了世界末日的时间……就是今天。」说着,我将项链翻过背面,让玛那瞧瞧刻在上头的蝌蚪文:「就这麽刚好,在这个节骨眼里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在想你们两者之间是不是有着什麽关联。」
「……」玛那不予置评。
「如、如何?」我只好开口。
「只不过是刚好发生在同一天而已,会有什麽关联!不要擅自将我和这条又脏又旧的项链扯上关系啦!」
「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才不管什麽巧不巧合!只是如果你以为只要东拉西扯就能够逃过一劫的话,那就大错特错啦!」
话才刚说完,玛那的长矛又朝我刺了过来。
「你、你还在生气啊!」
「废话少说!」
「呜……哇,哇啊啊──!」
正打算躲开攻击,却在移动脚步时绊到地上的石头,一个重心不稳,向後跌坐在地上。
嘶──外套的口袋处被长矛划破一条长缝。
「很、很危险耶!」
「哼,真是难看。看你这副拙样,气都消了。也罢,就饶了你吧。」玛那将长矛下摆,矛尖对向地面。
「嗯?」忽然,她不再说话,讶异而且专注的瞧着地面某一点,不知道在看什麽东西。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我发现玛那所盯着的东西,是一颗珠子。
那一颗拍摄影片前,被我收进口袋里,隐约闪烁着光辉的琉璃珠。
看来是因为衣服被划破而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这个是……」玛那低身将珠子捡起来观看。
「咦,你知道那颗珠子?难道那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玛那摇摇头:「但是……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让你想到什麽事情吗?」
玛那还是摇摇头。
「问你喔,这颗珠子不是你一开始就拥有的东西对吧,你是在哪里取得它的?」
「在哪里啊……是呢,这麽说来……」我抱x思索。
渐渐的,原本非常模糊的印象一点一点凝聚起来,脑中有了明确的画面。
「我记得……当时好像听到了声音。」
「声音?」
「嗯,一位nv生的声音。该怎麽说才好呢……那是一种很怪的感觉啦,当时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徘徊,就好像是在呼唤我一样,希望我可以发现她、找到她,然後当我意识回复过来时……等等,类似的事情怎麽好像在刚刚才听谁说过?诶,意思是说……」
总觉得,事有蹊跷。
不久之前,就在我询问玛那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着什麽目的时候,被她狠狠地当作笨蛋看待,而她回应我的理由是:「明明是你一直在寻找人家,呼唤人家的啊!」
如果她所描述的遭遇都是真的,现实就会是「她听见可能是我的人在呼唤她」以及「我听见八成是她的人在呼唤我」的状况。
有一点矛盾,但其实并不奇怪。
只要把事情想像成我们两人之间互相影响、互相x1引、互相……呼唤着对方?
「……」我和玛那同时沉默。
脸颊微微发热,我想原因与太yan照s没有直接的关系。
至於早一步了解事态的玛那,早已是满脸羞红。
而且是相当不甘愿的。
咻──玛那将她手中的珠子用力扔了过来,不偏不倚直接打在我鼻子上。
「痛si了!你g嘛啦!」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理会我的哀号,玛那上前一把揪住我衣领。
「你、你你你、你说谁在呼唤你啊!再怎麽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个……笨蛋!」
「我没说对方是谁吧!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
「你说了!你绝对说了!」
「奥喔!」
玛那冷不防赏了我一记头鎚。
超y,所以超痛!
「快说啊!」
「又……又想要叫我说什麽啊?」
「道歉啦!」
这丫头未免也太蛮横了吧?这种状况下要我道歉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吗?
「……对不起啦。」
看在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份上,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声抱歉。
玛那退了几步,将诺诺抱在怀中涨红着脸直瞪着我。
「喂,你真的没有想要毁掉世界啊。」拍了拍衣服,我站起身来。
「同样的问题不要一直问行不行啊,没有就是没有嘛!」
的确,想想也是,纵然玛那与预言之间真的有所关联,却也无以断定她就是导致世界灭亡的关键人物。
事先申明一点,即使再怎麽装模作样,我毕竟不是正港的名侦探,所以做不出太过繁复而具有说服力的推理,只是以最直接,也最主观的论点提出内心想法:
若说世界居然会因为一位蛮横、无理取闹、动不动就要别人道歉的讨厌小nv孩迎向终结之日,我绝不相信。
再怎麽样──
「哈哈哈哈,毁灭殆尽吧!愚蠢的人类啊,怀抱着因自己的渺小而无能为力的悔恨下地狱去吧!尘归尘,土归土,这个空虚的世界终该回归绝望的深渊之中!就让浑沌取代真理,成为全宇宙的新法则吧!哈──哈哈哈!」
类似这种感觉的画面、动作、台词,我完全没有办法和玛那联想在一起。
「喂喂,看你那个不正经的表情,该不会又在想什麽失礼的事情了吧!」
「不,完全没有。相反的,我现在可是非常尊敬小那呢。」
「小……那?恶心si了啦,是在叫谁小那啊!」
「唉呀,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废话,为什麽我非得被你叫得那麽亲密不可啊!」
「那……这个怎麽样──那那。」
「你还……吼,j皮疙瘩都起来了啦!」
「将两种称呼合在一起,就会是小那那罗,很可ai对吧。」
「啊啊啊──!」玛那放开诺诺,掩住耳朵大叫,显然是不愿意接受那麽可ai却又羞人的昵称。
「你、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罗,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长矛的尖端,第三度指向我。
「哪有啊,我只是想和你建立良好的关系而已啊。」
意外的,我却已经不再感到害怕。
「哼,听你乱讲!我知道喔,你一定在心里面偷偷取笑我对不对!是在小看我对不对!」
「别瞎猜,才没有咧,我怎麽可能会取笑小……」
「啊?」玛那挑起眉毛,语尾音上扬。
「……玛那呢。」
「啊啊!讨厌,你好烦哪!」
虽然话在说出口之前就已经急转弯,但是小孩子脾气的玛那果然没有办法轻易接受。
她垫起双脚,让自己的身高尽可能高上一点,大声为自己抱屈。
「告诉你,不要小看我喔,人家可是很厉害的!要是认真起来,毁掉世界这种小事情根本就难不倒……喂,笑什麽笑啊!哼,反正你不管怎样就是不相信对吧!那好,我现在就毁掉世界给你看!」
「噢,饶命啊,玛那大人。」
「嗯嗯嗯──!」
面对我完全没有半点敬意与诚意的赞扬,玛那气鼓鼓的发出了像是动物气愤时的低y声。相当逗趣,也很可ai。
虽然在心中产生这种念头似乎有点过份,但是我总觉得……捉弄玛那还挺好玩的。
她的反应实在很有趣。
「对了,我们可以这麽做啊!」这时,我想到一个点子:
「跟我来吧,玛那。我们两人一起回去吧!」
预言、末日、玛那。
要说起这一连串事件的起源,我们必须追溯至那条记录了末日预言的项链,这是当前唯一一条有机可循的线索。
而在这方面能够给予正面帮助的角se,也就只有对於项链相关事情有所了解,并清楚解读出预言文意的老妈一人而已了。
假如在末日当天诞生的玛那真的与预言有所关连,属於预言其中一部分的话,或许可以从老妈那边取得什麽重要情报。
基於这个原因,我向玛那说出了一齐回到绯云山庄的提议。
「什……」想不到,玛那明显慌了一下:「你、你究竟在说些什麽呀!居然要人家……要人家……你个笨蛋、诱拐狂!」
「诱……诱拐狂?」这个丫头怎麽会知道这麽奇怪的字眼啊?
「等等啊,这样说我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啦?」
「啊啊啊!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哇啊!」我惊险避开玛那在慌乱中随手乱挥乱搓的长矛。
「喂喂,看这个反应就知道你果然是误会了。听好罗,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
「我不要!我拒绝!你这个大骗子,别想骗我!」
「……怪了,我明明什麽都还没说啊,为什麽要被骂做骗子?」
之後,我费了一番唇舌,好说歹说的想说服玛那和我一起回到绯云山庄找老妈询问有关於她的事情,但是东一句「笨蛋」、西一句「骗子」,不时还参杂几句「诱拐狂」的玛那却说什麽都不同意。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有十分钟。
「嗯,真是伤脑经。」抓抓头,我已经词穷了。
「好吧,我一个人先回去罗。」
继续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事情并不会有所进展。
既然玛那不愿意接受同行的提案,我也只能自己单独下山。
「那……再见罗。」
「再见──再也不见!」玛那绝情的道别。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啊?」
「免谈!」
「好吧。」
转过身,我朝着归途走了几步。
然後,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偷瞄玛那。
「不要那麽故意好不好,人家说不去就是不去啦!」
「真可惜,本来还想说你会不会是不够坦率,嘴上说一套,心里头却想着另一套呢。」
换句话说,就是傲娇罗。
「你──!」
「哈哈。那,我走罗。」
就这麽返回绯云山庄。
远远的,我就看到老爸老妈的身影。
他们似乎才刚起床,老爸正做着早c,老妈则是在晨间散步。
「啊,颀木,你回来啦。」老妈看见我,对我招招手。
「嗯。」我走向她。
「诶──」她满脸的好奇,先是0了0我脸颊,然後又拍了拍肩膀。
「你在g嘛?」
「嗯,只是想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还能0得到你啊。」
「……别说那麽不吉利的话啦。」
好像我已经si翘翘了似的。
「知道吗,一位没有经验的新人独自在深夜攻顶可是很危险的喔,亏你还能平安无事回来呢,真是厉害。」
「难道你在心里早已认定我会出事了吗!」
虽然就结果看来,确实算是出事了。
差点就要没命了。
「记得喔,下次可不要再做那麽危险的事罗。」
「会这麽做还不都是因为你一句话造成的!是你自己对我说嗯,我这个做妈妈的答应了的吧!」
「嗯?有吗?」
「不要装傻。」
「呼……好困喔。」
「不要转移话题。还有,你才刚睡醒而已吧。」
唉,真受不了她。再这样继续和老妈瞎闹下去的话,可就真的要没完没了了。
为了避免多余的对话g扰调查,我想我还是趁早进入主题吧。
「老妈,有样东西想让你看一下。」
「咦,是什麽是什麽?」
拿出手机,我从储存影片的资料夹当中点选了适才在日出时,拍摄到玛那身影的影片。
按下播放键,将手机递给老妈,让她自己一个人观看。
「哇,好漂亮喔。」影片里的日出画面让老妈赞叹。
算一算,大约再过十秒钟之後就会显现出玛那的身影了,在看到那样的画面时,老妈会有怎麽样的反应呢?
没想到,当影片播送结束时,老妈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将手机还给我。
「颀木真有拍影片的天份,把这段影片拿去电视台投稿ga0不好能被采用喔。」
「咦,真的吗?哈哈哈。」
唉呀,被夸奖了,真不好意思。
「等一下,重点不是这个啦!」
「哇啊,吓我一跳!」
「我要你注意的明明就是出现在影片里的人影啊!」
「人影?是说……你拍到灵异影片了吗?但是我没看到什麽人影啊?」
「有啦,大约在影片开始後十几二十秒左右。」
「真的没有喔。」
怎麽可能呢?
我将影片重新拨放,两只眼睛紧紧si盯着萤幕,不放过任何一秒画面。
结果还真的如同老妈所言,什麽都没有。
这就怪了,当时在拍摄的过程中,玛那的身影明明就有显示在萤幕上啊?
难道是因为有别於人类的身t没有办法被录进手机里头吗?
「呃,那个……」
既然影片没有效果,我直接使用口头说明的方式,口沫横飞的讲了玛那的事情给老妈听。
主要就是那个丫头多麻烦啦、多自我啦、多ai闹别扭啦、多麽孩子气啦。
最後才像是补充般提到了预言末日的项链与玛那之间可能有的关系。
「嗯、嗯。」老妈边听边点头,似乎马上就接受了这些会让一般人觉得不知所云的事情。
太好了,这表示她心中可能早已有底。
「大致上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那麽,关於这件事,老妈究竟知道多少呢?
我带有几分紧张。
「看来,颀木不仅是拍影片有一套,就连写都有两把刷子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我的妈呀,你居然以为我在说故事!
唉,昏倒。
「老妈,这条项链!」拿出末日项链,我试图从其它地方着手,寻找线索。
「那时你说了,这条项链所记录的末日时间就是今天对吧,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什麽事情都有没发生喔。」
「嗯,有点可惜呢。」
这种事不需要觉得可惜啦。
「但是什麽事都没发生也很正常呀。」
「啥?」
「基於对神只的信仰、崇拜或是畏惧等心理状态,在古老的文明中有类似的传说或预言也很正常唷。」
「……这好像是我之前说过的话。」
「唉呀,难道颀木一直信以为真吗?哈哈哈,好……」
「不准笑我笨!」
明明将预言说的煞有其事就是老妈你啊!
现在反过来取笑我根本就是耍人嘛!
「有关预言的部份,除了背面的奇怪文字之外,你还知道其它的相关情报吗?b方说灾难发生的具t状况或是引发末日的原因等等。不管什麽都好,有吗?」
「其它的讯息吗……嗯,没有了呢。」
「在找到这条项链的遗迹里,有遗留下与预言相关的文献纪录吗?」
「没有喔。」
「那项链上的文字……」
「是个别出来的唷,和其它文物上记录的文字互相b较,很明显看得出来不一样。」
「这样问题又绕回来了,在没办法b对的情况下,你怎麽看得懂啊?」
「嘿嘿,很厉害吧。」
「这不算理由吧。」
「啊,说不定是因为……你妈妈我是被上天选中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嘻嘻,感觉好有趣呢。」
「……我放弃,不问你了。」
伤脑筋,完全问不出个所以然。
呜,我的头好痛啊。
「好啦,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吧。」老爸在做完早c之後开口。
「咦,要走了吗?」我微微愣了一会。
「嗯,明天还要上学吧,我们早点回去。」
回家,这是当然的结果,但是我却感到迟疑、感到犹豫。
总觉得还不想离开这里,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只是,我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事实上,就算真的留了下来,结果也不会改变。
「可以再晚一点吗?呃,我还想再到处走走,然後……跟朋友道别。」
「你说朋友?」
「嗯,刚认识的朋友。」
「需要多久?」
「一段时间……或许需要半天吧。」
毕竟再怎麽赶,往返顶峰与山庄两地之间都必须花费数个钟头的时间。
再加上最初的攻顶行动中,我已经消耗了大量t力,以目前的身t状况想要再进行相同的任务,势必将投注更多的心力和时间。
会很累,但却是我心中的愿望。
「嗯……」老爸面露难se。
「拜托啦!」我出声哀求。
如果就这麽结束的话,我真的很难接受。
至少,该跟她说一声抱歉,说一声再见。
「别再上来啦!人家才不想再见到你呢!呸──!!」
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稚neng而又孩子气的nv孩声。
「玛那!」四处张望,我试图寻找她的身影。
没想到,却连一片衣角都找不着。
「玛那,你在哪里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在山顶上啊。」
「咦,你还留在原地,没有下山吗?可是……呃,那我现在听到的声音……」
「你刚才说过的吧,说我并不是普通人。真是的,这种事情不用你说,人家自己最清楚啦!」
「意、意思是……」
「是我使用一种你没有的……那个啥?该说是能量吗?啊,不管啦!反正就是用了某个方法让我们之间产生一定程度的连结,然後进行远距离对话啦!」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连这种事都办得到吗?」
「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当然会惊讶啊,你知道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
话说到这时,我听到了老爸和老妈的低声交谈。
对话内容是让我十分难堪的「老公,你觉不觉得颀木变得怪怪的?」、「嗯,回来之後先是说要和新朋友道别,现在又对着空气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还有「刚才他跟我说影片中拍到了人影……但是我什麽都没看到啊,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嗯,看来回去之後有必要带他去看看医生、收收惊才行。」
……呃。
「哈,哈哈,班上要演出的话剧台词可真够难背的。老爸,我先去旁边练习一下,马上就回来。」
假藉练习话剧台词为理由掩饰我在他们眼中的怪异行为,我移动到距离绯云山庄约有五十公尺远的地方。
「怎麽回事,只有我听得到你的声音吗?」。
「那当然啊,人家锁定连结的对象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也不知道为什麽……就只能是你一个人而已。」
「这样啊,只有我才听得到啊,哈哈。」
「你、你在笑什麽东西啊,好恶心喔!」
「感觉很像心电感应耶。这麽一来,不管我们相隔多远都可以说话聊天了呢。。」
「先别说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心癫肝y是什麽东西,靠现在这种方法传递讯息是有距离限制的!你啊,别把事情想得那麽简单啦!」
是吗,原来是有距离限制的啊。
分离之後将无法再进行联系。这意味着,我们终究还是要道别。
若真的是这样……至少,我也该将「那句话」传达给她。
「玛那,我要回家……要离开这里了。」
「……喔。」沉默了一下下之後,她轻声回应。
「原本还想要察明那些关於你的事情,看样子是办不到了。没能给你一个交代,真是抱歉。」
「用不着放在心上,本姑娘一点都不在意,反正打从一开始就不曾指望过你。」
好酸!这个小丫头说话酸溜溜的程度已经快将我的脸皮腐蚀殆尽啦!
可恶,亏我还那麽真心诚意的向她道歉呢!
「而且……虽然并没有不好奇,但是总觉得,好像也不是真的那麽重要。」
「为什麽呢,这可是关系着你的身世之迷啊。」
「因为人家已经明白了。无论我来自何方,无论我为何而来,这个地方,这个国家都是我最重要的故乡。只要能活在这里,就让我感到很安心,很踏实。」
「玛那……」
「现在的我,听到了很多声音。该说是声音吗……或许说是心情b较准确吧。感激、祈愿、赞颂、信服,各种出自於内心,最真实的心情,让我感觉非常温暖,让我觉得……自己属於这里。」
「是这样吗。嗯,真是太好了呢。」
不管眼前的困境再怎麽艰难,只要我们心中对自我抱持肯定,对孕育生命的大地抱持认同,即便是走在一片漆黑的道路上,这份荣耀都将引领我们坚定不移的跨出脚步。
玛那,是一位坚强的nv孩。
「这跟某个连道歉都不诚恳的家伙有着天壤之别呢。」
「……」
只是凡事都针对我这点实在让人无言。
算了,就让她一下吧。
「喂,你马上就要走了吧。」
「看样子是的。」
「最後,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麽事?该不会是想对我告白吧?」
让是让了,但是口头上占些便宜总是要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哈哈,别着急,开玩笑的啦。那麽,要对我说的话是什麽呢?」
「哼,尽喜欢欺负人家。我啊,只要一想到以後都可以不用再见到你,心里就松了一大口气呢。」
脑中,浮现出玛那在说了这句话时一脸得意,就好像是获胜般的表情。
真是可恶的臭小鬼。
「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什麽啦?记得吗,那一颗让你感觉很亲近的琉璃珠,现在可是在我手中喔。」
当时从地上站起来时,我就顺手捡起来放到另一个口袋里了。
「啥?那又怎样?」
「恐怕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你有所印象的东西了吧。或许只需要将它带在身上,无形中将会产生出某种密不可分的因缘,将我们之间紧紧连系在一起。藉由这座特殊的桥梁,相信我们以後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吧。」
「恶心si了,我都快吐了啦!你、你说出这种话都不会觉得害臊啊!」
呃,其实会耶。
「既然如此,你给我站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将它拿回来!」
「说什麽拿回来啊,这是我的东西耶,你夺走它是强盗的行为喔。」
「管他呢,总b以後还有可能见到你好上一百倍!」
我说,为了不再与我见面,你就这麽拼命啊?
「呼。」最後,玛那轻吐一口气:「算了啦,不跟你抢,给你吧。」
「喔,真的吗?」
「就、就看在你刚刚还算有心想要上来找我的份上……」
「嗯?你说什麽?」说太小声了,听不太清楚。
「还不快点感谢我!」
「呃……谢谢你喔。」
「哼!」
从口袋里拿出琉璃珠,让它在掌心中咕噜咕噜滚动。
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夹住,我将琉璃珠对向yan光。
珠内,绚丽的se彩万花筒般转动。
「对了,玛那。」
「g嘛啦!」
「最後,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哼,一定又是什麽没礼貌的话对吧。」
「哈哈,才不是咧,别把我想像得那麽坏啊。」
我呢,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知道吗,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
「生日快乐。」
清晨。
一贯的和缓yan光、一贯的sh冷空气、一贯的扰人闹钟声。
不同的是……假日已过,我没有办法顺从自己的渴望继续赖在被窝里睡懒觉。
「呼啊啊──」打了个大呵欠。
我起身关上闹钟後走出房间。
「唉呀,已经起床了啊?」客厅,老妈正将煮好的稀饭放到餐桌上。
「嗯,平常就是这个时间。」
「唷,b我预估的还要早呢。好,明天一定要……」
「要g嘛?」不妙的预感。
「嘻嘻,已经好久没有叫颀木起床了呢,妈妈好想要回味从前那种感觉。」
「不要,从前什麽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嗯──颀木抱着棉被赖床撒娇的模样真的好可ai呢。」
「……那是刚上小学时的事了吧,你可别期望现在的我还是那麽幼稚。」
「才不是幼稚呢,是可ai!」
「我才不管到底是幼稚还是可ai,总之我自己会起床啦,你不用特地过来叫我。」
「唔,真无趣。」
怎麽会有妈妈把这种事情当乐趣?
「嗯,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是可以靠以前录制的小颀木成长日记来回亿你小时候的可ai模样,呵呵。」
「呵你个头啦!什麽成长日记?影片,是影片吗?我怎麽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丢脸si了,快丢掉啦!」
「唉呀,明明以前总是喜欢跟着镜头到处跑呢,回想当时颀木傻呼呼的样子啊,真是可ai极了,一百分!」
「没有……没有,我不相信,我不承认……」抱着头,我学习鸵鸟以逃避的心态拒绝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唉唷,我开玩笑的啦,瞧你紧张的。」
真、真的只是开玩笑吗?
对象如果是老妈的话可是大意不得哪。
「早餐已经好了,赶快来吃吧。还有学校的衣服也帮你烘好了,最近天气b较凉,果然身t暖暖的b较舒服呢。」
「你们这次预计在家里待多久?」我拿起汤勺盛装稀饭。
坐在餐桌旁,专注看着早报的老爸默不作声。
「嗯……久一点。」老妈接话。
「那麽难得啊?」
「哈哈,为了颀木嘛。」
「嗯?」
但是老妈没有多说,我想应该是指前几天说的「为了补偿每次都孤独尽责看家,却在晚上时躲在棉被里偷哭的小颀木呀」。
啧,都说没有了啊。
用完早餐,我返回房间里换衣服。
其间,电视台拨出新闻节目,电视里传来人气nv主播甜美的声音:
「早安您好,欢迎收看今天的崋视晨间新闻,我是高闵萱。新闻一开始……」
穿戴整齐之後,我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陈姓夫妇的屍t在河床间被找到,两人手脚遭歹徒以童军绳綑绑,并用黑布遮住双眼,手段极为凶残。警方查出陈姓夫妇在外欠下了高额赌债,怀疑两人因此招来杀机,将从此方面展开调查……」
碰。关上门,我走出家里。
命案、事件、抗争。
人们因为内心情绪的膨胀产生爆炸x的念头而带动身t做出了超出理x的行为。
我们寻求和谐,然而在各自不同的观念、yuwang等认知差异前,类似的纷争与磨擦在所难免。
强大的意念舍弃了生而为人的理智,铸造一次又一次的错误,成为每天的新闻版面。
人类透过g0u通达成理解。但是,人类却没有那麽容易g0u通。
我在想,是否会有哪一天,我将被自己恶质的情绪所c控而输给心中的恶魔。
「颀木,你不去学校,站在门口做什麽呀?」接在我後面打算出门购物的老妈疑惑。
「我在想一个很深奥的人生课题。」
「嗯……颀木那麽有想法妈妈真的很高兴喔。只是……不要紧吗?」
「什麽事?」
「时间。」老妈笑了笑,指着手腕上的表。
「啊!要迟到了!」
「嘻嘻。」
做为一个平凡的十七岁高中生,我真不知道自己想这些g什麽。
唉,八成是如同玛那所说的,头壳坏掉了。
好险,赶在最後一刻搭上公车。
下车後,我维持一贯的步伐前往学校。
一路上,有许多同校的同学。
喧闹声、道早声,一如往昔。
「唷,早啊。」
这时,有人伸手g住了我的脖子。
对方是我在班上的好朋友陈为德,大家都叫他阿德。
阿德他不太喜欢动脑子,个x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生气就是生气,高兴就是高兴,心情总是写在脸上,是个很好理解,也很好相处的无脑笨蛋。
「喂,你这几天都在g嘛啊,我一直联络不到你耶。」阿德g住我的手收紧了些。
「爬山啊,我不是有跟你说吗。」
「爬山?喔,对了对了,看日出对吧,我想起来了!」
「居然忘了,亏我还第一个通知你……」
「哈哈,不小心嘛。不过……玉山啊,似乎很有趣,我下次也试看看吧。」
基本上,阿德是个坐不住,喜欢从事户外活动的yan光男孩,有着不服输的脾气及勇於挑战的jg神。
「不,什麽山都好,就是不要爬玉山。」但我却无情的从他头上浇下冷水。
「为什麽啊?」
「因为那里很危险、超危险。」
「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呢。」
「我是好心提醒你耶。」
「放心啦,我是在了解到它的风险之後决定挑战的。」
不不不,你完全不了解,问题才没有那麽简单。
我可是差点就要让玉山上的石碑变成了自己的墓碑。
「再怎麽说,连身为新手的你都已经挑战成功了,不愿意输给你的我又怎能漏气呢!」
「……唉。」
「就让这一次的活动成为我登山前的暖身吧!」
就在阿德g劲十足地做出登山宣言的同时,我们到达学校。
校门旁,悬挂着红底白字的长布条,上头预告着即将在这个周末展开的校园运动会。
是的,运动会。
让平常被限制於课业之中,累积了庞大压力的学生得以一时解放,尽情在运动场上竞技,挥洒汗水的重要活动。
「嘿嘿,可真是令人期待啊!好,就让我们再一次联手,合力抢下冠军吧,颀木!」
阿德所说的联手,指得是男子组大队接力。我和他分别代表班上担任最後两bang的bang次。
去年运动会,我们两人合力演出了奇蹟似的大逆转,这也成为了我们友好的契机。
「为我们伟大的友情以及不久後的胜利高声欢呼!喔喔||!」
「太大声了吧,丢不丢脸啊。」
再说,为还没有发生的不确定胜利欢呼又是哪招?
你嘛帮帮忙!
「运动会在周末举办……妈呀,还那麽久啊,时间就不能过得快一点吗?」
「什麽,才三圈就不行了?还早呢,再绕学校跑十圈!我们今年一定要赢,假如又被逆转的话,就要你们好看!」
「诶诶,你有看到在c场上练习啦啦队的nv生吗?前排中间那个很可ai耶。」
「做为学生,我们必须读书,但是做为小孩,我们需要玩乐!读书是学生应尽的义务,玩乐却是小孩享有的权利!」
「喂,那个谁啊,是谁准你把书包当球丢的,耍宝啊!」
有别於以往一片枯燥、si寂的灰暗气氛,踏进学校之後,你可以清楚感受到一gu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充斥着整座校园。
看来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呢。
「喔唷,好险啊,差一点就忘了。」将要到达教室门口时,阿德突然说道。
「颀木,你会打篮球吧?」
「还算马马虎虎。」
「今年运动会有追加五对五篮球斗牛赛喔,我们组队报名参加吧!」
「篮球?参加是不要紧啦,但是我记得你除了大队接力之外还另外参加了拔河决赛和趣味竞赛不是?一场运动会参予四个项目,这样子你身t受得了啊?」
「哈哈,什麽话,我陈为德不管是jg神还是身t都是百分之百的战斗状态,这种程度的运动量也不过只是刚刚好而已。」
「真该找个医生将你那满脑子运动能量的大脑剖开来,看看到底是怎样子的组合结构,说不定能够解开人类的进化之迷。」
折向,我准备进入教室。
「嗯?」却注意到有一群人与我们反方向,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
她们是代表班上参加啦啦队b赛的nv同学,看来是利用了早自习前的空档时间到c场上练习tc结束後返回教室。
「啊……」
当中,有着让我做出了「拍摄日出影片」约定的nv孩──柳乔芯,也就是乔乔。
乔乔是一位天然的漂亮nv孩,率直、伶俐,眼睛和嘴角时常带着笑容。
但是清秀可人的容貌并不是乔乔唯一的优势;她真正x1引人的特质,是出自於个x还有待人态度上的纯粹、自然、认真而且带有一点小固执。与她相处,你将轻易感受并喜ai她的个人魅力,而不禁留意她。
先天的外在条件与自己友善的x格让乔乔在男nv之间都拥有好人缘和高人气。
然而让人沮丧的是……面对男生们所释出的善意和好意,她始终将与异x间的相处归於友情。
并不是她选择刻意逃避,而是过於自然的观念让她一直抱持着「大家都是好朋友」的想法。
此时为了运动中方便,乔乔将头发紮成了简单、随着脚步左右摆晃的马尾,拖出了她小巧的巴掌脸。刚运动完後的血ye循环现象,使她脸颊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在两颊小酒窝的衬托之下,更添风采。
「喂,瞧你那看得出神的蠢模样,真是……」阿德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谁、谁看得出神啦,才没有咧。」
「哇啊,居然还不承认。唉,一旦牵扯到这种事情,连颀木也变得这副德x了。」
「你少在那里自说自话,我还是我啊。」
「嘿嘿,那麽就让咱们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自说自话。」
「……什麽?」
「喂,乔乔!」
「你这家伙!」
阿德呼喊乔乔的动机相当明显,就是等着看我出糗。
他知道我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面对乔乔,一定会显得手足无措。
因为,是「好哥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