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钱,从点心斋一走了之,去了兴盛酒楼做掌勺点心厨子,现在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想回来,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项延都气笑了:“冯乙,你在想什么好事?点心斋还不缺你这半桶水的手艺,更不稀罕……”
冯乙只说:“我会做巧克力。”
项延冠冕堂皇的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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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还不知道吧,点心斋这两日没有客源,就是因为西市甜品铺的唐玥在大量卖巧克力。”
“巧克力如今都在长安城风靡好几日了,你竟然还不知道,啧啧。”
“不管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如今长安城内的人都一股脑追捧巧克力,您拿什么跟唐玥争?若是一直这种情形,点心斋还能不能开得下去?”
项延沉默了,这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点心斋生意这么冷清,知道那两位郎君兴高采烈在讨论什么。
原来是因为西市那甜品铺的巧克力,成了长安城最流行的点心。
哦不对,应该叫“甜品”。
以前长安城没有这个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甜品”二字成了时尚的代名词,“点心”二字反而有落伍的趋势。
他看向冯乙:“你说你会做巧克力,那又怎么样?”
冯乙当时在兴盛酒楼学的手艺,当时曾鲁为了赢得和国子监的合作,不惜花重金找来的外地客商,能把可可果实研磨成可可液块,这可可液块,就是做巧克力的主要材料。
他便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做巧克力的。
如今那外地客商已经离开长安归乡,他便成了除唐玥之外,全长安第二个会做巧克力的人。
只差一个一展手艺的平台。
他自信满满地对项延道:“让我回点心斋,点心斋也有了会做巧克力的人,唐玥独霸客源的场面,不就不攻自破了?”
项延犹豫了一下,仍道:“点心斋做的都是传承多年的老手艺,从不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冯乙嗤笑:“你那什么酥啊糕啊饼啊,早就过时了,否则别人也不会追捧唐玥做的甜品。”
项延刚才还瞧不起冯乙的人品,这会儿为了赚钱,心里也打起鼓来。
人品是最不重要的,只要能把客人抢回来,保住点心斋在长安城独一份的地位,能给东家交代,人品算什么?
虽然不想看到冯乙小人得志的模样,但项延还是不得不道:“你现在就把巧克力做给我看,若是能成,就让你回来。”
冯乙苦寻活计多日而不得,眼看荷包就要空空如也,如今总算心愿达成,笑眯眯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