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让不少宾客们都惊了。
“老夫人!”
“今天不是宴会吗?老夫人怎么就跪下了,快起来啊。”
玉老夫人却一动不动,执拗:“我这一生做了很多错事,今天接着这个机会,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孙子赔礼道歉。”
傅昀深坐在首位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银色餐刀。
他神情漠然,没有任何情绪看着跪在地上的玉老夫人,浅琥珀色的瞳孔里是一片冰凉。
“对不起,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玉老夫人开始磕头,哽咽出声,“我不该用有色的眼镜看人,强行分开你的父亲和母亲,酿成了不和挽回的悲剧。”
“也是我识人不清,没发现朱砂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伤害了你们。”
玉老夫人哭得很伤心:“昀深,人都会做错事,奶奶老了,也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请你在我的有生之年让我享享福可以吗?”
“你这么善良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奶奶一直当仇人,是不是?昀深,奶奶求你……”
整个宴会厅,都回荡着玉老夫人的哭嚎声。
然而,足足十分钟过去,玉老夫人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她停了下来,这才觉察到根本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倒是有几个贵妇想要开口,但在看见傅昀深手中的刀时,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朱砂被全程审判的那一幕太过深入人心了。
尤其是傅昀深说的那句话——
“谁伤害傅流萤,谁的下场就和朱砂一样。”
这个男人敢说,那么他一定敢做。
他们要是敢开口,必然会成为这把刀的靶子。
玉老夫人呆愣在原地,连哭都忘了哭。
傅昀深“啪”的一下放下银色的餐刀,抬了抬下巴,勾唇一笑:“继续啊,我还没听够呢。”
玉老夫人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这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怎么回事?
按照她的计划,现在宾客们都会站在她这边,劝傅昀深大度。
“说完了?”傅昀深缓缓转头,“说完了,就该我说了。”
他拿起盘子旁的一杯红酒:“喝了这杯酒,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看到这杯红酒,玉老夫人心头一跳,强装镇定:“昀深,奶奶老了,奶奶不能喝酒。”
这酒里面她可是专门下了药。
她怎么可能会喝。
傅昀深也真是歪打正着,专门拿了这么一杯酒。
“就喝一杯酒。”傅昀深轻轻地晃了晃红酒杯,“你不会不想跟我和解吧?”
这一下,宾客们纷纷开口。
“玉老夫人,只是一杯酒,傅公子也和你和解,你就喝了吧。“
“对啊,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老夫人,把酒一喝,一笑泯恩仇,多好啊。”
玉老夫人冷汗涔涔。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被逼迫的反过来是她。
傅昀深手指轻敲着桌子,微笑:“那就请你喝下去。”
“大哥,我我我,我来了!”五少爷一下子跳出来,端着那杯酒走过去,“奶奶,你看我大哥主动和你和好,你就不要推辞了。”
他将红酒杯递到玉老夫人嘴边,突然猛地一抬手,直接给玉老夫人灌了下去。
玉老夫人猝不及防。
在意识到她把全部的酒喝下去之后,她立刻干呕了起来,脸色惨白至极。
完了,药被她自己喝了,她要完了!
傅昀深靠在椅子上,神情懒懒:“站起来。”
玉老夫人并不想这么做,但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傅昀深:“跪下。”
玉老夫人“嘭”的一下又跪了下去。
“扇自己巴掌。”
玉老夫人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上去。
“接着扇。”
玉老夫人开始连环扇自己的脸,完全停不下来。
宾客们都懵逼了。
玉家族的这位老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嬴子衿眼眸微微一瞇。
贤者魔术师的天赋不愧是炼药,随手给玉老夫人的一颗药,都能够将一个人完全操控。
“卧槽,牛逼啊。”五少爷看出点名堂来了,“大哥,她是不是被你控制了?你能让她学狗叫吗?”
“也不是不行。”傅昀深撩起眼皮,“学狗叫。”
玉老夫人脸色惨白,牙齿都渗出了血:“汪汪汪!”
傅昀深神情淡淡:“全部都说出来。”
“我从魔术师大人那里求来了一颗药,这颗药能够让人听话。”玉老夫人死死地咬着牙,却还是全部都说了出来,“我准备把这颗药给你吃下去,这样你就能够被我掌控,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是我孙子,我是你奶奶,你还想反抗我?门都没有!”
“我要让你做玉家族一辈子的傀儡,和你父亲一样!”
一言激起千层浪。
宾客们都大惊失色。
他们现在完全能够看出,玉老夫人把这颗药放进了傅昀深的红酒里。
一旦她得逞,傅昀深就会变成她的傀儡。
彻底失去自我行动能力。
“老太婆,心好毒!”
“活该,罪有应得。”
“可魔术师大人为什么会研製这种狠毒的药?”
在居民们的印象里,贤者都是温和可亲的,没有任何缺点。
听到这些话,希洛的面色沉了下来。
玉家族和她无关,但魔术师是她老师,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名誉受损。
希洛冷冷:“你们玉家族真是够了,玩这种低级的把戏来污蔑魔术师大人的名声,要不是今天我在这里,你们准备骗多少人?”
傅昀深依旧没看她:“继续。”
玉老夫人脸色更白,被迫拿出了药盒子。
上面,是贤者魔术师独有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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