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和尚(2/2)

和尚嘿嘿了一声,说道:「小僧带你去找一个阔气的朋友,他见你这番可怜兮兮的

模样,说不定会直接给你一百两银子呢」

胡灵曦原本满心欢喜,听到「可怜」一词,脸se忽然一沉,甩开和尚的手,说道:

「谁要他可怜了,本姑娘看起来很可怜吗?没银子便没银子,我宁愿饿si也不会让人可怜的

和尚一愕,没想到竟会讨个没趣,他脑筋一转,随即笑道:「姑娘竟然有如此高

风亮节的jg神,令小僧大为敬佩。」

「事实上呢,是那位朋友欠我银子,小僧这回来便是要向他追讨这

笔债,不如这样吧,桥上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小僧的错,姑娘不如随同小僧一同去讨债,待小

僧拿到这笔钱後,再请姑娘上酒楼好好吃一顿,这样既不损故娘的气节,又能让姑娘饱餐一

顿,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胡灵曦侧头思索一阵,虽然觉得和尚这番改口讲的十分牵强,而且漏洞百出,但

由於她几乎快饿到无法走路,再加上和尚语气十分的诚恳,便勉勉强强的答应。

和尚拍手叫好,便要g着她的肩膀走去,胡灵曦忽然脸上一红,急忙退开,道:「

我我虽然答应你了,但但你可不行毛手毛脚欺负我这个这个nv子,况且况

且你

又是出家人咱们俩俩这样哪像个样」

她说到最後声细若蚊,掩面跑到了巷口,突然又转头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和尚不知道为何她会这样,心道:「和尚便不能g肩搭背吗?我当你是好朋友才这

样嘛!刚才搭了没事怎麽现在就有事了?况且需要这麽大反应吗?这儿对和尚的规矩还真多

他顿一顿,走上前道:「小僧法号慧难,智慧的慧,多灾多难的难」

胡灵曦道:「原来你叫慧难,谁遇上你果然会多灾多难」

慧难一愣,随即拍手大笑,说道:「不见得,不见得」

两人走出巷口後,并肩往东街上走去。

一品斋茶楼客人络绎不绝,老板见最近生意兴隆,眉开眼笑,站在门口亲自招呼客

人。

「小二,劳烦再冲一壶上好碧螺春」

「小二,这牛r0u包子蛮对俺的胃,给俺再来一笼」

「咦,这面里小二!你马上叫老板出来,给我解释清楚面里为何有头发!」

茶楼里的小二在桌子间倏来倏去,汗水涔涔流下,身上的衣服有如被大雨淋过,恨不得上天多生两双手给他。

「小二,三个人,有位置吗?」

小二转身一看,一个白衣和尚和一个少nv站在店门口,两人身上的衣着都是十分

朴素,一眼就知道没什麽银子。

他刚受完那位抱怨面里有头发的客人一顿挨骂,一肚子的怨气无法吐出,没好气

的说道:「咱今日店忙,和尚你若要化缘找别人去,别来妨碍咱们作生意」

这两人便是慧难和胡灵曦,听到那店小二的语气颇为不友善,胡灵曦便拉拉慧难

的衣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夥计架子好大,我们何须平白受这气,不如去别间吧!」

慧难顿一顿,说道:「姑娘别紧张,让小僧与这位小哥商量商量」

他走到那小二身前,道:「小哥您误会了,小僧并非来化缘,而是来等一位朋友吃饭的,劳烦小哥带个位」

那小二见和尚已经要进来,便用无助的眼神望了站在柜後的老板。

老板会知其意,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几文钱,说道:「在下小本经营,仅足够养家糊口,施赠甚少还望大师海涵。」

慧难眉头微皱,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确实约了朋友在此吃饭,倘若店里没位置尽可奉告,大不了让小僧多等一阵,不必这般消遣。」

老板听他这麽一说,心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怪我刻薄吝啬,连一点银子都

不肯布施」

他说道:「那在下得先跟大师抱歉了,今日店里高朋满座,确实是没了位置,不如请大师移步到两巷外的普茗堂,那儿说不定有位置。」心里却想:「赶快走吧,别碍着老子作生意」

慧难环顾店里一圈,虽然的确高朋满座,角落边缘仍尚有两三张空桌子。

他早就从老板的眼神中猜出他并不想做和尚的生意,饶是平时涵养甚好,也不禁有气。

他指着那几张空桌子,道:「敢问老板,那几张桌子的客人是谁?不知是小僧道行不够无法看见?还是您老眼昏花,没看见那几张桌子是空的?」

老板见这和尚突然口出恶言,忍不住b0然大怒,喝道:「你这个和尚怎麽这般烦人?好声好气施银子还不走,y要跟我纠缠不清,你再不走当心我叫人把你撵出去!」

说话的同时,三个身材壮硕的夥计提着木棍从後堂里走了出来,恶狠狠的望着慧难。

慧难瞄过这三名夥计,又回头望了胡灵曦一眼,只见她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一副娇怯怯的模样。

他突然盘膝一坐,大剌剌坐在地上,道:「想撵我走,哼,你还差的远呢!今天就算是如来佛祖来,也不见得请的动我!」

看见他这副模样,老板突然担心了起来,慧难身形瘦小,站起来头顶还不及那几个夥计的下巴,原以为这般恫吓後便会令他知难而退,谁知他竟似决心要周旋到底。

一品斋开店以来,从未发生过斗殴事件,倘若真一动手起来,不但会影响生意,又不慎伤了这和尚,官府查将下来,到时又得一番折腾。

老板这一评估之下,反觉得把这和尚撵走似乎不是件美事。

那三名夥记中有一名唤陈横宽,亦是五凤门下弟子。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见这和尚赖在地上不走,首先往前踏一步,喝道:「还不快给我滚!」提起木棍往前戳向慧难肩膀。

就在棍子快碰到身子时,慧难身形未动,忽然向後平移了一尺,巧妙躲过了这棍。

他骂道:「他nn的,当真跟你佛爷动手?」

陈横宽见这冒不惊人的和尚居然露出这一手莫名奇妙的功夫,当下不敢轻视,左手探出,向慧难右肩一抓。

这一手使上了五凤门的擒拿手,招式巧妙,一得手便另对方无法动弹。

慧难冷笑一声,身形不不动,身子向左平移了数寸,让陈横宽的手自肩膀外一寸触落下。

陈横宽一诧,随即双手连环抓出,迅若猛豹,须臾间攻出十爪。

只见慧难的身子在地上左右移动,始终不离寸圆之外,宛若一尊坐定的佛像。

陈横宽的每一抓均被以毫厘之差避过,自始没碰到他一片衣角。

陈横宽心里不禁焦躁起来,出手速度越来越快,呼斥声连连,宛若一只凶猫在扑抓

老鼠一般。

胡灵曦在门外站立良久,却不见慧难回来,内心怨道:「这和尚不知g啥进去那麽久,大不了去别间就是,何必那麽坚持?在这样等下去都得吃晚餐拉!」

只听见店里不时传来惊呼声,她也不知是否该进去,只得在门口不住探头探脑。

忽然有个人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胡灵曦转过头来,只听那人笑道:「原来姑娘在这,在下可真是找了好久阿!姑娘没看见在下的字条吗?」

胡灵曦歪着头,心道:「这声音好熟阿?但我认识他吗?」

正想说话,那人却先说道:「在下约了朋友在此吃饭,姑娘若不嫌弃,不如一同来吧!」

胡灵曦咦了一声,心想:「原来他也是约朋友吃饭」便问道:「你的朋友是个和尚吗

?」

那人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姑娘也认识慧难小师父?」

胡灵曦道:「是阿,他说有个阔气的朋友欠他银子,跟他相约在这里,拿了钱後再请我吃饭,你便是欠他钱的那位阔气朋友吗?」

那人轻轻一笑,道:「慧难小师父真是幽默,在下并没有欠他银子。咱们是结伴一同来镇上的朋友,在下因为身有要事,故先暂时与小师父分开,相约在此一同吃饭。」

胡灵曦听完之後,沉y一阵,突然叫道:「哎呀!那这麽一来,这和尚不就没钱请我吃饭了吗?也没办法还我那二十两银拉!」

想到此处,气得连连踱脚,骂道:「该si的和尚,没想到满嘴都是谎话,那二十两银子可是别人的哪!这下这下该怎麽办?」

那人听见胡灵曦的抱怨,便安抚道:「姑娘且先息怒,既然慧难小师父没银子请你吃饭,让在下请也是一样的,况且区区二十两,又何足道哉呢?」

只见胡灵曦说道:「不行,我要让他给我好好解释清楚!」双手握拳,便要气呼呼

的大步走进店里。

那人连忙拉住她,问道:「姑娘你看清楚,当真不认得在下了吗?」

就在这时,店里飞出三团物事,朝二人落下,那人眼疾手快,当即揽住胡灵曦的腰往後飘出。

胡灵曦内心微震,心道:「感觉好熟啊!这人到底是谁?」

只听得碰碰碰三声,紧接着一阵哀号,似乎有三个人摔在地上。

那人放下胡灵曦後,上前将那三人扶起,只见每个人都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且刚好pgu上都有个脚印,便问发生了什麽事。

其中一人支支吾吾道:「有有个野和尚在里面施妖法,把咱们三个踢了来。」

另外一人駡道:「放p放p!那和尚使j计才能得逞,让老子再进去跟他打过!」说完便又拉着其他两人怒气冲冲的走进店里。

那人会心一笑,便向胡灵曦道:「姑娘,咱们一起进去凑凑热闹吧!」

胡灵曦道:「也好,我也要看看那和尚在捣什麽鬼」

两人走进店里,只见大多数的人围着正中一张大桌子,而那张桌子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慧难,一个是茶楼的老板。

慧难气定神闲的喝着茶,那老板则是满脸堆笑,问道:「敢敢问大师,敝店里的茶叶润不润口?」

慧难嗯了一声,漫不在乎的放下茶杯,道:「还行」

他冷眼扫了四周一阵,问道:「我说也奇怪,明明店里还有那麽多张空桌,怎麽大家尽是站在这张桌子旁乾瞪眼,却不找位置坐呢?难道这张桌子有什麽玄妙之处麽?」

老板乾笑两声,拉着小二道:「你还不赶快招呼其他客人上座!莫要打扰这位大师

歇息」

就在这时,适才摔出门外那三人已经跑到慧难身边,其中一个人怒道:「taade臭和尚,我不管你刚才使什麽妖法,现在给老子起来,咱们堂堂正正的打一次」

慧难没回应,向老板使个眼se。

老板连忙喝道:「你们三个还没丢够脸吗,刚才若非大师手下留情,你们还有命吗?还不快点跟大师斟茶赔罪!」

那三个人便是店里的夥计,适才老板见陈横宽久久拿不下慧难,便要其他两个同伴上前帮手,三人分扑之下,却还是无法抓住慧难,反而将店里桌椅撞的东倒西歪,客人只能纷纷

往旁躲去。

慧难见自己若只一味的闪躲,这三人恐真不会罢休,突然飞身而起,分别朝每人脸上赏了三拳。

那三名夥计被他这一突然拔地而起所惊吓,再加上这几拳方位飘幻不定,有如雾里探花,哪里挡的住?脸上只得老老实实的接下了三拳。

慧难见三人都被打的金星乱冒,随即扫出三腿,他以腿功见长,曾以单腿踢碎数十块砖瓦,这三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就像皮球一样被他一个一个被踢飞出了门。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啧啧称奇,老板也吓的瞠目结舌,连忙请他坐最大张的桌子,亲自替他甄茶倒水,担心这恶和尚一个不开心,便会砸了自己数十年的心血。

陈横宽在五凤门下习武多年,适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现在老板居然又要他向这个和尚赔罪,这叫他哪受的了这gu气?

他将老板的话当作耳边风,怒吼一声,一拳往慧难头上抓落,这招叫「千鹰碎」是五凤门的「天鹰拳」中一招威力极大的招式,功力至深处连镔铁都能抓断。

他知道自己武功不如这和尚,但已经打定不是你si就是我活的决心,第一击就使出了这招,就算杀不si他也至少可拼个两败俱伤。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柄折扇倏地从旁递出,点在陈横宽的「腋渊x」上,让这招「千鹰碎」使到半途突然整条手臂失去劲力,直接软软的垂下。

陈横宽大吃一惊,转头一看,竟是一个相貌俊朗的青衫书生,他年纪约莫二十三来岁,眉宇间英气b0b0,嘴角似笑飞笑,好像天下事皆为其掌控一般。

陈横宽哼了一声,问道:「不知尊驾是哪位?何以要管陈某和这恶僧的闲事?」

青衫书生摇头大笑,说道:「五凤门下弟子原来都是这般模样,上一个是仗着人多欺负弱nv子,还想杀人灭口,这次是想公然行凶,击毙出家僧人。

在下真想见见五凤门掌门,看看究竟是什麽样的人物,能够教出这麽一批良质美材」

陈横宽听他这麽一说,登时冷静了下来,冷冷的问道:「司师弟、洪师弟、赖师弟都是你伤的吗?」

青衫书生轻摇折扇,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侠义之辈所为,那三人当天想杀人灭口,碰巧让在下遇上了,既然尊师不在,在下只好代为管教,盼这三人日後能痛改前非」

陈横宽有怒不敢言,两天前司、洪、赖在郊外的草丛被发现,三人俱奄奄一息,司、洪被人以巧妙的手法折断手肘,赖安之x前更是被人砍了一刀,三人的身上都被点了二十几处大x,直到现在都还没全部解开,门人都猜不透镇上有谁能有此本领,大多数的人都把怀疑转到了镇上另一个武林世家「霹雳刀杨门」。

五凤门掌门严东青更是命弟子这几日出外谨言慎行,切莫与杨家的人发生冲突,日後他自会处断。

陈横宽知道这人书生武功太高,而且说不定又有和尚当帮手,自己定是没胜算,便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青衫书生一愣,随即笑道:「问我的名字是怕我逃了找不到人吗?这点你倒不用担心,就算五凤门的人没来寻我,三日後在下也会登门拜访。我也不妨告诉你名字,在下复姓上官,名欧yan」

陈横宽听他自报姓名「上官欧yan」,直觉认定这是假名,从来没有听过有人的名字是由两个姓组成。

他心中虽疑,却不愿多问,抱拳说道:「既然如此,五凤门三日後谨恭上官兄大驾,盼到时上官兄面容依旧」说完便转身出门而去。

上官欧yan见陈横宽走後,转身环顾一圈,那张桌子四周仍是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看刚才那番好戏。

他向慧难笑道:「小师父果然好大的派头,一介行脚僧却由这麽多人陪座,颇似佛祖当年菩提树下讲道之样」

慧难拍手笑道:「过奖过奖,上官兄适才那番公开叫板,也不遑多让」

就在这时,胡灵曦忽然从上官欧yan背後走出,说道:「依我看哪,你的师父才是真正的佛祖,有先见之明自己的弟子是天煞孤星,谁碰上准要倒上八辈子的霉,才会给你取会难这法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