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了(上)(1/2)

小何刚在聚会上欺负完阿烨家妹子柔软的脸蛋,随口就说:「诶对了,最近怎麽都没陈睿的消息?」

即便她想假装自己是不经意提到的,但看着大家一脸「你别说话、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还是恼火得想揍人,毫无悬念,身旁的阿烨只觉手臂一阵疼痛,直呼:「嘶──痛痛痛!」下意识就左右瞥看找犯人,抓到後又坏心眼地说:「河童妹住手喔,你这样是得不到陈──」

忽略对方气得通红的小脸蛋,阿烨打算继续说完地雷词汇,却在听见阿翰的话时住嘴了……「怎了?小何没听说吗,他已经去美国了啊。」

众人十分惊讶,小何更是受了不小打击似的,整个人像石化了动也不动,无兴致继续nve待手边的软r0u。阿烨见状趁势ch0u手、问:「你怎麽知道的?」那声音恰巧和小七的问句融为一t。他俩转头对视不到一秒、强忍笑意,身t一起向後倾、绕过小何,击掌!

「ig限时有发啊。你们不会都没追他吧?」阿翰满脸都是「你们和他真的是朋友吗?」的怀疑,受挫的小何听了打了哆嗦、双眼泛红,大家没注意到,只听小七那娇气的声音说:「没啊?他之前不是办帐号都不发文吗?我g嘛追他啊?当花瓶供着?」

阿烨噗哧一声,继续憋笑,阿翰身旁的小亮倒是笑得快跌地上去了,唯有阿翰说:「诶,你们注意点,小何还在呢……」小七朝话中人看去,吓得掏出面纸还赠送肩膀。

阿烨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离小何最近却帮不上忙。这时,正在x1鼻子的小何就听安哥说:「他这次只是去考察的,一会儿就回来了,别担心。」隔空用眼神安慰了她,她点着头示意。

小七听着,伸手撑下巴还噘嘴,声音糊糊地说:「他连飞的时候都没说,真不够意思。」小亮连忙伸手於桌下轻拍他的大腿,一手还揽过他的肩膀,顺势点了下小何的肩,後者识趣离开小七的肩膀,这时,小亮用只有对方听得见的音量说:「安份点。」

阿烨远远地看着这对狗男男,看着小七的耳朵突然红起来她就知道有问题了。於是身t又往後倾,向他们说:「喂。注意影响啊。」一手还指着小何的後背,随後将手掌轻轻0上对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小亮见状只是搔搔脸撤回手,继续吃着盘内的食物。

「我说──在意的话,打个电话给他,视讯或发讯息也可以啊。」安哥说着。

小何在阿烨的拍抚下止住眼泪,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安哥点点头。

「你会接她电话嘛?」阿翰在ig私讯陈睿时,对方刚回饭店,见了讯息一时间僵住,隔一阵子才继续缓慢收拾东西,处理完,又隔了大概十分钟时间才回覆:「不会。」

「为什麽?」阿翰有了兴致,可惜陈睿隔了快三十分钟都没回他。

阿翰原以为他很忙,可是早上七点是忙什麽?

他所认识的陈睿分明不是个决绝的人,连回覆讯息的速度也很快。他完全想不透对方怎麽了。早些时候,他猜测陈睿一定是觉得自己未来会定居美国才不敢答应小何。但事实是,他没把握自己能完全猜出对方的想法。

想了下,他打算好人做到底帮小何一把,又说道:「别总吊着她。喜欢是有尽头的。」

这回陈睿倒是秒读了,传了条语音讯息:「你要我怎麽样?她可以喜欢别人啊,我又没有让她只准喜欢我。」阿翰听着打了自己的嘴,这嘴真招人厌。

「我只是想说,能像她一样这麽执着、ai你的很少见了。不喜欢、没可能,怎样的不喜欢法要说清楚,别让她有机会、有空间幻想。」阿翰的解释没能平复陈睿的心情,同时,他的x口莫名ch0u痛,他只能喘着气,紧抓着x前的衣物,0着x口,感受自己的掌温,露出抹苦笑。

扶着墙方能站稳,稍微缓过来的陈睿,忍住激动的情绪说:「我能怎麽样?该说的我差不多都和她说过了……咳……你看看我。我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能给谁未来?不是我不想答应,是我根本做不到。我答应人家,又让她和我一起担心我的未来,这样不对吧?而且现在的nv生有多势利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在一起,久了还没房没车,谁会愿意继续和你交往?」

抬眼瞥了面前硕大的镜面墙,镜中的自己满脸通红……「情绪还是无法好好控制啊。」镜中的他笑得难看,低垂着头,陈睿有些颓丧地走向床边坐好,试着缓和不尊医嘱的情绪。

另一边,阿翰用一晚餐的时间在想自己该怎麽反驳陈睿,毕竟真相往往超出想像,现实总是残酷的;阿翰在想,那麽他自己呢?他难道也要落入社会的期待,去买房买车恭迎母猪进家门才算符合一个人对成功人士的想像吗?nvx该被当母猪,将自己当成一种生儿育nv的工具要求房子与车子吗?

约莫在他的脑内掀起波澜壮阔的辩论,但他却对未来毫无想法。

依照他目前近乎纯种异x恋的习x,以及一点也不开明的顽固家族,实在不难想像如果追逐了什麽心之所向,该被怎样刁难,最差的情况大概是被爸妈扫地出门吧?

对他来说,经济早已,虽然不是什麽太大的事,但他实在放心不下年迈的家人……难道、难道陈睿也是一样的吗?想做什麽符合家人期待的事,卖掉自己的渴求,换取表面的平静……

──凭什麽是未来继续活着的人去为将si者做牺牲的烈士?

想通自己真正要什麽後,阿翰才传语音过去:「你会不会给自己太大压力啊?你又不是都在蹉跎,读到博士难免b其他人晚起步,但相对成就也b一般人高,不用这麽担心吧?那些东西对方真在意,你也就打拼几年就能买到了。不懂你为什麽给自己这麽多压力。」

「你想过我们都几岁了吗?何雯婷等得了几年?你知道她家里还会b婚嘛。她家说她到三十岁没结婚就别结了,三十前男方没房没车也不能结,这要我怎麽办?我娶不起。我和她这辈子都没可能……咳。」阿翰反覆把这条语音听了数次,企图研究出不同以往的信息,实际上,他也真研究出了。

陈睿的话语间透露着不似以往的淡然,多了许多怯懦与不安。

有戏。真的有戏。

阿翰来回走动,不急着回覆。只一个劲不断思考陈睿和何雯婷有没有可能,什麽方法才能促使那个可能发生……

「i''''offthedeepend,watchasidivei''''llneveretthegroundcrashthroughthesurface,wherethey''''thurtwe''''refarfrotheshallownow……」手机铃声猛然打断他的思考,想着《一个巨星的诞生》电影内容,缓慢接起电话,他就听着那端动听如gaga的nv声说道:「你到了吗?我还要一下下,你慢慢来、嘿嘿。不过那家消夜真的好吃吗?」

忽然间,阿翰知道该怎麽做了,笑着说:「当然,当然好吃。别急,我也才要出门。」

「嗯!那我先挂罗?」

「好。」

结束通话,阿翰看着来电人名显示的「一只永不承认的河童」笑出声,放下手机,开始收拾;准备出门前,他又传了讯息给陈睿──

「我们来打个赌。」

待续

阿翰到的时候,小何正在滑手机:「嘿,我还以为你会b我晚到。点了吗?」小何抬起头,眼神像小鹿一样可ai,或许是他们约的时间很晚的关系,她连话都说得怪怪的:「嗯!呜、没,嗯……还在看菜单……哈啊。」

见小何打了呵欠疲惫的模样,阿翰将车钥匙放桌上说道:「你这样会不会太累啊?聚会完又邀你,你平常工作也过劳,唉,感觉我好坏。」说着接过小何手里的菜单开始点菜,对方说:「不会啦,你可是我的军师呢。」

小何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沉,额头也热热的,但关於喜欢的人,她可不想放过任何机会、任何可能x,聚会时就有些不舒服的身t变得更难受,不愿好好休息、只因眼前的人是自己这辈子幸福的唯一希望……

??「军师?哈!太看得起我了。」阿翰去送菜单时,她有种醉酒的感觉,斜前方高瘦的背影已经能从两个变成三个,似乎还有继续增生的可能……当他回来时,小何不愿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状,用手撑着头颅说道:「陈睿有回你讯息吗?」

慵懒的语气使阿翰si水般的心泛起涟漪,忽略这个异状,他下意识也摆出小何的姿势:「有啊。要看吗?」将手机滑至ig私讯页面,小何接过手机,认真看了内文……「他、他……他说的算是有好感吗?帮我分析分析……我现在有点难思考,一天没睡了。」

阿翰见小何又打了个呵欠,细心地问:「工作还要熬吗?不用的话,我帮你改点洋甘菊吧?」小何皱紧眉头应声,阿翰又起身点餐,点完坐好才说:「他这样绝对有戏啊!你看……里面有隐忍有节制,这句是在克制自己喜欢你,这句是有意思却被自己的完美强迫症b得无法接受你。」

见小何一脸懵懂,阿翰又说:「你家……真的有这种规定喔?」见对方眼神带着点茫然,阿翰伸手将画面滑到对话显示着:「三十岁没结婚就别结了……」的内容上,特意抬眼细细瞧,不放过小何脸上的任何情绪,殊不知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嗯。」

??「真的要按照父母的意愿走吗?」小何感觉到阿翰担忧的语气,露出难看的笑容:「当然。他们养育我,我总得让他们放心吧……诶对了,陈睿有新讯息,我能看吗?」看见手机的新通知,陈睿页面的画面最上方显示着──

陈睿:诶,你又想g啥?没事赌什麽?

看见这句话,阿翰吓得将手机急忙ch0u回说:「不行!」接着速度飞快的按着google出品的注音键盘,小何看了不是滋味,发出「啧」声:「你到底是不是来帮我的?还是你看上陈睿了?

??「别急,我先乔他……慢着,你刚刚说什麽?我没听清楚。」阿翰处理完陈睿那边的讯息才抬头看她,小何又复述了一次,阿翰看着她眼神真诚:「我看上谁都不可能看上他,这种没什麽特点的只有你会喜欢。」

听见小何又发出「啧」声,阿翰笑着说:「我喜欢的男生是像小七那种的。」说着,小何就见他忽然望着天花板的一角,似陷入魔怔:「个x那是天真活泼,有时又犯贱欠骂,有时又蠢得可ai……」想了下,又眼神清澈望着她说:「不觉得很可ai吗?」

??「不觉得。」小何噘嘴,一会儿又补充:「只觉得很可恶。」阿翰听着狂笑不止:「噢!超好笑、噫嘻嘻嘻、噗!哈哈哈哈……」这时义大利面上桌了。

闻到香气,两人的饥饿感瞬间涌出,小何cha起一球面条,在往嘴里塞时说道:「呼!宵夜还能吃到这个真开心、嘶。好吃!」见她笑得幸福的模样,阿翰边说:「对吧!我可是爬过文的。」也吃了起来。

待两人宵夜的空盘送走,桌面只剩下面包与茶水时,阿翰说:「小何,你有办法陪我演出戏吗?」见对方一脸狐疑,解释道:「你刚刚不是看到陈睿密我打赌吗?我想骗他,说是:我本来就有点喜欢你先试试看,向你告白了。你因为不想再等他就答应和我在一起。用这个来测试他会不会主动追求你。」

??「这没用吧?你们男生不是都ai说:兄弟的nv人我才不追吗?」见对方质疑自己的计画,阿翰又劈哩啪啦说了好几种,关於此情境下的沙盘推演……结果居然只花了五分钟就重建小何对他的信心,这反而让阿翰的自尊心更受伤,好歹也多点挑战x啊!

??「那我要怎麽做他才会相信我们在一起了?」小何感到自己似乎分泌了肾上腺素,浑身激动得想去跑几圈c场,刚刚的难受好像消失了一样。她简直迫不及待想看陈睿朝她追过来的表情了!

??「你只需要和我接吻,并且发个接吻照给他。诶!什麽表情啊!和我接吻有这麽难受吗?受伤;我跟你分析一下为什麽必须是接吻,不能是拥抱。你看啊。我们这群人都认识多久了,他会相信我们一个搂搂抱抱的行为吗?是你的话,你看见陈睿和阿烨抱一起,你会信他们在一起了吗?」双手cha在x前的小何说道:「不会。」

??「那如果是接吻呢?如果他们还喇机两三分钟呢?」这下小何豁然开朗,直说:「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你智商b我高了。好啊。我相信你了,所以我们要喇机几分钟?」再次的,阿翰脆弱的自尊心又受伤了──你好歹也把我当做恶男抗拒一下啊!你知道你这样很单纯嘛!

阿翰的心还在淌血,小何就冲上来拉着他结帐,一边说:「我们走吧!要喇机我想选个好点的地方。」阿翰还没回过神就被她拖去淡水河畔……「这下好了」他腹诽完翻了白眼,拉住她:「河童你来说看看,晚上暗成这样,我们用手机是能拍到什麽?鬼吗?」

??「齁!不然哪里b较好!」小何急得直跺脚,阿翰却把她领上绿盖,位在三楼的绿盖可有yan台呢,yan台那晚上还有灯的,怎样都b海岸乌漆墨黑好。

将饮料点完,小何从座椅上起身,取出手机,将随身小包丢向座椅说:「哈!你厉害,不愧是军师。」阿翰笑得腼腆:「当然。那麽……」

??「嗯?」看着小何困惑的脸,阿翰说──

??「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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