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川缓了一会儿,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路颜清攥了攥拳,该说的她都说了。
“她对你好吗?”路平川忽然问。
路颜清失笑,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当然了爸爸。她很好,对我也很好。”你同意的话应该会对你也很好。
“女儿,虽然现在说太晚了,但爸爸还是要和你道歉。”路平川看上去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他和我说只是想去看看你睡着没有,时奕也说他进去的时候你们都穿着衣服,小微早逝后他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爸爸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叔叔会有那样的想法,加上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路颜清摇摇头,“不是的爸爸,那个时间我通常已经睡了,那天我多画了一会儿画,所以他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熟。我问他找我干什么,他哄着我说把衣服脱掉更好睡觉,我不愿意他就直接上手,在我挣扎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生理反应,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路平川服下卫锳让阿姨送过来的药,低头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爸爸,你要我怎么说呢?”路颜清眼神难得迷惑,“你们长时间在外地,得知这件事后隔了一天才回来,你问话的方式也带引导,想让我觉得那是误会。可能是想让我心理上不受影响,但怎么可能?你把他赶到了山城,但那天晚上的无助和害怕谁来帮我赶走?”
“阿清。”卫锳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长发,路平川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女,单手撑着桌子起身离开。
“是妈妈对不住你,时奕大大咧咧长大让我忽略了对你心理上的关心,你也一直很懂事,在我回过味的时候你都念初三了。我尽可能地弥补,但错过的那些时光不会回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开心。女孩子好,会更体谅你关心你,也许还比我们更懂你。”
路颜清牵起她梳理自己发丝的手,“妈妈,我没有怪过你。在我小的时候你就经常画图画到半夜,我知道那是你的热爱,也是那一张张图纸供起家里的开销。但在我最想你的时候你好像总能感应到,往往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