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战斗本能便得出了结论,他能与之硬撼,但无法阻挡!
可不管如何,杨桉的肉身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一拳轰出,向着那劈下的黑刀而去,同样贯穿空间,不是你碎,就是我死!
但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却突然自杨桉的胸膛涌出,纤纤玉臂猛然挡在了杨桉的面前,一双眸子直视着那举着黑刀的身影。
“父亲!”
一声尖叫在这一刻出现在即将碰撞的战场,未能让杨桉的动作停下,但却突然让那快要落下的黑刀猛然顿住刹那。
也就仅仅只是刹那的时间,带着强烈光芒的一拳瞬入那巨人的体内,紧接着光芒爆发吞没了一切,一道巨大的光束直接洞穿天灾,洞穿这已经波及到大范围的黑色壁障,甚至将大量的海水都蒸发成了雾汽。
杨桉的本能来不及反应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一刻,头脑却突然清醒了不少。
大量积蓄的力量刚才被他宣泄出去,原本就已经遍布裂纹的实质性光芒甲胄开始破碎,露出了杨桉的头颅,也涌出了更多的光芒。
可他体内的力量依旧还在疯狂的增长,无法停下。
这一击,将最后一道阴魂彻底毁掉,杨桉的神感再次锁定天灾之中的天咫,奋不顾身的冲入了天灾之中。
那刹那间出现的身影,也在刹那间回归了杨桉的身体,消失不见。
轰隆隆——
几次三番出现天咫未能料想的意外,直至杨桉冲入了天灾之中,他也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杨桉怎么会突破得如此之快。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下来,他那怪物般的身影就被杨桉直接从天灾之中拽了出来。
破碎的光芒甲胄之下,光芒犹如火山喷发,杨桉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一拳又一拳的落在天咫的身上,按着他的头颅狠狠地撞在了血肉中洲之上。
又是一大片海水翻涌,掀起巨大的浪潮,天咫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被一拳接一拳强行钉死在血肉中洲之上,就算有再多的触手也无济于事。
杨桉此刻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宣泄!宣泄!疯狂的宣泄!
接连不断的拳头被他打出,身上覆盖的甲胄也破碎得越来越快,就像是脆弱的蛋壳。
当甲胄破碎到了他的腰际,这一刻,他终于露出了他的真身。
恐怖的肉身密度使得他的身躯已经涨大到成了一个巨人,肌肉虬结。
血肉之中的每一个细胞都有光芒充斥,不断分裂,不断增长,被越来越多的光芒填充。
从微观到宏观,让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光芒,如同永不陨落的星辰之神,体内便是无数的星芒宇宙。
伴随着甲胄的破碎,杨桉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体内力量的宣泄,逐渐达到一个可控的程度。
第五种肉身变化带来的力量完全不是第四种肉身变化可比,甚至让他有了一种能够以纯粹的肉身对抗祾主的错觉。
可这还不够,他的拳头并未停下,每一击轰出,就像是引爆了体内的无数星辰,恐怖的力量还在天咫的身上破坏着。
可怜的天咫在这一刻任何事情都做不到,他的身躯已经可中洲有了融合的迹象,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牺牲自己的部分力量引出先前的阴魂实体,让他此刻全然没有了任何的应对之策。
庞大的躯体就像是摆在血肉中洲这一块巨大案板上的章鱼,被人用狼牙棒一棒接一棒的猛锤,直至血肉糜烂,化为粉碎,大量的黑血已经将案板浸黑,却又无可奈何。
鬼知道明明被他操控的那最后一道阴魂,明明重回巅峰,却在一瞬间出现了反抗他的意识,让他现在遭了殃。
当被杨桉抓住按在血肉中洲之上,他便明白,这一刻已经再也无法阻止杨桉,他想要唤醒中洲并且与之融合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除非杨桉现在停手,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停手!
“你阻止不了我!阻止不了我!”
天咫已经疯了,发出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就像他的神智已经彻底变得不清醒,在死亡的逼近之下,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既然他无法和中洲融合,那他就彻底唤醒中洲,让这个世界陷入灾劫!
猛然之间,无数的阴魂碎屑从天咫已经变得肉泥的残躯之中涌出,就像是无数闻到了腐臭气息的苍蝇,密密麻麻。
但在这大量的阴魂碎屑之中,却有一道完整的灵魂出现,与众不同。
此刻甲胄已经粉碎到双脚的杨桉,意识已经完全清醒,瞬间从这无以计数的阴魂碎屑之中锁定那唯一的完整灵魂。
他一眼就将那灵魂的身份认了出来。
是昆仑府在瑶池之谷中闭关,却悄无声息死去的太上长老!
他的灵魂果然就在天咫的手中!
可当杨桉发现的同时,那混在无数阴魂碎屑中的完整灵魂,却在这一刻突然被大量的黑血吞没。
天咫的躯体只剩下最后一块血肉,依旧还在挣扎着,蠕动着,一颗血红眼珠在那血肉之上睁开,一只手在那血肉之中伸出,指向那被黑血浸染的灵魂。
“以我之血!以我之魂!以我的一切!中洲的曾经的主宰!神灵!苍生的众望!
小天道——醒来!”
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大概是天咫的灵魂最终的呐喊,那最后一块血肉也快速的萎靡,最后一颗眼珠猛然炸开。
与此同时,那被黑血浸染的灵魂,却在此刻飞速的壮大,贪婪的吸收着中洲的血肉,化为一个在天穹之上吞噬一些的黑洞。
同一时间,杨桉周身的甲胄终于全然破碎,来自于体内恐怖力量的危机,也在这一刻终于解除,他成功的掌控住了突破修为限制的第五种肉身变化的力量。
已经意识清醒,必然要阻止眼下发生的事。
无数光芒从杨桉的体内飞出,向着那天穹之上越来越庞大也越来越恐怖的血肉而去,可在接近之时,似是被扭曲,全然向着不同的方向划过。
竟是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