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晚,加上宋嘉阳实在折腾不动了,即便极度嫌弃确还是妥协了。
迟鹤开了间双人房,50块钱。
宋嘉阳从进旅馆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进门后彻底呆住。
入目土到一言难尽的摆设,没有窗户,两张窄小的单人床,床单洗了似乎很多次,起球发黄,这让宋嘉阳睡,他死也睡不下去。
迟鹤当然看出来小少爷嫌弃的表情,即使迟鹤没那么讲究的人也觉得环境不太好。
“这太脏了吧!让我睡这不如杀了我。”
附近只有这一家,其他旅馆环境都大差不差,他们没更好的选择。
迟鹤去前台找老板要了两床干净的床单,老板娘很不耐烦找给迟鹤。
把发黄的床单全部换掉,宋嘉阳还是不太肯睡。
可他又实在累得慌,最后只能穿着衣服躺在床边,万般嫌弃的虚虚地盖了被子一角。
迟鹤搬家具出了一身汗在浴室洗澡,宋嘉阳澡也不想洗了,刚躺下没多久困意徐徐来袭,竟真能在这种环境中睡着了。
睡着的宋嘉阳很安静,长长的睫毛被旅馆昏黄的灯照出一片阴影。
宋嘉阳侧躺着,两条腿露出外面紧紧拢在一起,感受到冷后他睡得不安稳,将自己缩得更很了些。
迟鹤走过去帮他把鞋子脱掉,塞进被子,房间里的空调坏了,迟鹤试了一下打不开只好作罢,旅店被子薄,迟鹤脱下外套盖在宋嘉阳被子上。
或许是不那么冷了,宋嘉阳的眉头舒展开来。
定好明天的闹钟,迟鹤关了灯躺在另一张床上休息。
次日,闹钟的震动一响迟鹤便睁开了眼,闹钟关闭,迟鹤瞥了眼依旧熟睡的宋嘉阳,轻声穿衣服起床。
现在是凌晨五点,迟鹤走出旅店时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漆黑。
他要去家具厂把车子开但旅店附近,然后再叫宋嘉阳起床回去。
旅店离家具厂不远,一小段距离,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烟居住,许多建筑墙上用红色油漆划了个大大的拆,该搬走搬走,该离开的离开,说是要拆迁,却迟迟未动工,原本的热闹的小镇太久没人居住,如今一片荒凉之景。
走过一条废弃的农贸市场就是家具厂了,市场荒废许久,头顶清冷朦胧月光透过破掉的棚子洒在地面,坑坑洼洼的路又窄又长。
本该安静的四周,忽然从侧方传来一阵急匆的脚步,紧接着一个人影踉踉跄跄从阴影里走出来,捂着腹部,喘着粗气,还回头看了看,似乎警惕身后什么人。
那是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袖子破了,露出一条纹着凶相毕露的蟒蛇纹身。
男人似乎没料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碰见人,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戒备地瞪着迟鹤,“他妈的,追老子追不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