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沉弦音感受到身边有响动后,知道他醒了,又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听到他说。
“我很抱歉,昨天是我的错,很抱歉,我帮你叫衣服,我先去洗漱”他声音有些哑,也不像往常那样平静。
沉弦音不知道自己继续装睡有什么用,却也没有任何能说的话。
她又搞砸了。
她以为自己渴求友情甚于性爱,却还是问他要不要做爱。
也许这才是真正应该发生的吧,也许两个以性联系的人,“做朋友”就是要比“做爱”更荒唐的。
是她最初对他有了性的欲望,又渴望在生活中成为朋友,也是她提议要不要做爱。
他说抱歉,她却连抱歉都不敢说,是她说第一次见面拒绝性爱,又是她率先破坏。
“好”她只说,嗓音比他更沙哑,辨别不清字音,“好。”
但她已经习惯了,失去一个朋友,同时失去一个性伙伴,也许这是最糟糕的。
也许她的和平和温馨和昨天一起过去了,只要今天到来,她的麻烦就来了。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解决呢?她根本无力解决。
被生活鼓动着走的,被生活催促着走的,她根本无力解决任何问题。
她的泪水湿润了脸颊,又湿润了被子,湿润了她的呼吸,让她提不起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