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一直躲在乔楚生身後,眼神不停越过乔楚生投在路垚身上。
「好端端的为什麽要提早出院?幼宁这伤还没好。」
「昨晚我来医院,一直都觉得有人盯着;你说得对,案子没解决,她早晚还是会有危险,那个想杀她的人没有放弃。」
「你发现什麽了?」
「说不上来,反正不对劲。」
「那好吧,回家你也能就近照顾。」乔楚生看着躲在他身後的白幼宁。「你是对她做了什麽?吓成这样?」
今天他们一起来接白幼宁出院,从走出医院准备去外滩,她就一直像只受惊吓的兔子畏畏缩缩。
别说路垚,连他都觉得这样的白幼宁很不习惯。
而路垚,那脸活像被欠几千个大洋。
「我能对她做什麽?又不是想被扔进h浦江。」
「你吃zhaya0啊?」乔楚生拉着白幼宁:「别怕,没事。」
「嗯……」
乔楚生也让她有种熟悉感,他的安抚着实有用。
见他俩没一下就熟了的亲腻,路垚在一旁看着就来气。
走在前头自己上副驾驶座,决定眼不见为净。
「g嘛呀?」
牵着白幼宁跟在後头,见他也搭理也不回应,乔楚生可是0不着头绪,只得领着她让她上後座。
「你现在去外滩做啥?」
「看那台车子。」正眼也不看
路垚很少这样yyan怪气,但正事要紧乔楚生也只好撇撇嘴。
他在口袋里拿出张名面递给路垚。
「什麽呀?」
「我昨晚遇见姜小姐,她给我这张名片,看来是不需要了。」
路垚接过手,上面印着医生的资讯。
「这姜小姐很积极啊。」
「要试试?」
「既然要把幼宁接回家,那就先搁着呗。」
「嗯。」
「探长,不好了。」
阿斗匆匆赶来,急忙的敬礼。
「怎麽了?」
「留在外滩那台车子,烧了。」
「什麽!?」乔楚生大惊:「不是有人看着吗?」
「原本是有弟兄看着,可是那时附近发生了抢案,弟兄们前去支援,回来时车子已经烧起来。」
「老乔,还是去看看。」路垚道。
「好。」
去到现场,车子已然半毁,还冒着烟。
一行三人往前,白幼宁一见着车子,脑袋瞬间闪过许多画面,她吓得踉跄数步,路垚赶紧扶住她。
紧揪自己的手巍巍而颤,她惴栗害怕的模样让他十分心疼。
「还好吗?想起什麽?」
「有谈话声,天旋地转的,有很多人看着我……」她甩甩头。「头好痛。」
「没事了、没事了。」路垚揽着她,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着。
「怎麽回事?」乔楚生回头见状,关心问道。
「她不太舒服。」
「没事吧?」
「没事,谢谢。」
乔楚生听这谢谢听得很别扭。
然後他看这两人抱在一起,他用异样的眼光来回扫着。
路垚发现他的眼神,赶紧松开揽住白幼宁的手。
「咳……这台车子看来真可疑,都有人非要烧车毁灭证据。」他假装镇定的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心里有底了?」
「不离十。」他一直注意着白幼宁还有些异样,他道:「咱们先走吧。」
「这麽快?不去仔细看一下?」
「都烧了,也没啥好看的。」
「行吧。」乔楚生也看白幼宁脸se不太好:「我先送你俩回家。」
靠在门外的露台,白幼宁有些心思。
今晚路垚亲自下厨,也留乔楚生一起吃顿饭。
那时满桌的佳肴,对面而坐的两个大男人,这样的画面敲击着白幼宁的心。
好像,这个画面,让打从心灵深处的一gu感觉油然升起呼应着。
像快转的胶片,模糊飞快穿梭过脑海。
「在想啥?不累吗?」路垚走向她,「头还痛吗?」
「好像想起一些什麽。」
「真的?」
「可是又觉得脑袋空荡荡的,没有头绪了。」
路垚的脸马上就垮下来,要不是现在她失忆,他会百分百怀疑她在玩弄他。
偏偏她一脸无辜又真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是想气也气不来。
叹了口气,他乾脆也靠在露台,吹吹凉爽的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见他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她过意不去。
「欸,问你。」
「问呗。」
「以前的我,是什麽样的人?」
看了她一眼,「又蠢又笨,脾气又差,没心没肺,口没遮拦,是记者还文笔很差。」
她愣住,「这麽糟?」
「也不是,当然有优点。」他神情认真:「善良,心眼单纯,还有一gu正义感,要是长在古代,你肯定是侠nv吧。」
「这样的落差,弄不清楚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她道:「但你是不是很在意以前的我?」
这句话从失忆的她口中问出来,让他一时语塞。
「我感觉得出来,你很在乎。否则你不会这麽细心在照顾我,也不会时刻关心我。」
路垚还不知道,原来失忆会让一个人转x,脑袋还能变得如此清奇。
「你现在不记得了,可是我以前曾经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只动心过一次,就是你。」路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嘴巴就这麽开口。
「你说这话的时候,肯定也像方才那样似真似假吧?」
「你猜得很对。」
「所以说这些话,真心有几分呢?」
「一半一半。」
那时,他的内心明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可是没有信心承认。
只能来来回回,不停的试探,用她的反应,来问问自己的内心。
白幼宁不像他以前所接触过的那些nv孩子,她有着倔强的坚韧、勇往直前的正义,虽然一开始霸道恶劣的对他的生活胡搅蛮缠,之後那些时不时脱口而出对他的维护,孩子似的捉弄玩笑,粗暴的凶样,明明不会下厨却经常拿他当实验品……在在令他心动不已,与过往不同。
他很轻易的感受到彻底的不同,那种心动让他有种存在感。
每回因为自己那些真情实意招惹着她显现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强化了他心意。
那时候幼宁说准备好随时跟他结婚时,他真的很开心。
可是镇定之後,又担心她只是权宜之际的想保护他,他不想毁了她的一生。
其实答案再明显不过。
可是他就是顽皮、si不承认,觉得总不是说的时机。
谁知道在药厂,在那生si一线的瞬间,他後悔自己从来不坦承,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告白了,於是豁出去吻了她。
当安全无虞,真话又说不出口。
所以他每天,都在做心理建设。
直到路淼杀到上海要带走他,直到她现在出了意外。
「一半一半?好奇怪的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吗?可是现在的你,还不适合知道。」
「为什麽?」
「等你恢复记忆吧。」这样,对谁都公平。
他私心的想要原本的那个她,明明白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我无法恢复呢?」
这句话让路垚打了个激灵,挑起了他的害怕。
「我希望不要这样,因为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咽喉乾涩得厉害:「医生说要让你恢复的办法其实可以多让你经历些曾经过做的事,其实我现在很着急,虽然我知道不应该这麽快的b你想起许多事。」
「你担心我的身t?」
「当然,看你难受我也难受呀。」
「其实你可以不用顾虑这麽多。」她笑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以前的我。」
「你确定?」
「当然。不过……恢复记忆後,你可要好好告白啊。」
他一愣,旋即抿唇一笑。
她依然是她,是他顾虑太多了。
「笑什麽?」
「我想做一件事。」他面对她,笑眼微弯。
「什麽?」
他大手一伸,g住她的後脑,低头一吻。
温热的触感碰撞,白幼宁瞪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熟悉的画面窜进脑袋,炸开了堵塞。
舍不得的离开她的唇,他目光炽热。
没料他有这麽一着,她脸一下子的红透。
「我……我有点累我先去睡。」
胡乱的找了个藉口,她落荒而逃。
见她跑了,修长手指纳闷的点了点自己的唇。
「怎麽没效啊?」想到什麽似的,他突然没信心:「难道,她真不喜欢我?」
他落寞的摊在栏杆上。
乔楚生买酒回来,在帮路垚倒酒时,一直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他。
「你那是啥眼神?」拿着酒杯准备喝下,一看见乔楚生怪异的表情他狐疑的问着。
「我都看到了。」
一句话让他把入口的酒全喷出来。
「看……看见什麽了?」
「看见什麽就不用我说得明白了吧。」乔楚生挑眉。「所以那是定情之吻吗?」
他心虚:「没有……」
「没有!?」
他困难的点点头,乔楚生要把他杀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幼宁好了你俩才……没想到你……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衣冠禽兽!」
「不是,我怎麽就成了衣冠禽兽?」路垚紧张到结巴:「我是为了唤醒她的记忆!」
「不行!这事我可得禀告老爷子,说你非礼他闺nv!」
「别啊!我会成了屍t被丢到h浦江,你也不想兄弟被放水流呗!」
「我现在没动手已经是我仁慈!」乔楚生一副想拖他去浸猪笼的气势。
「乔兄!老乔!乔四爷!是我的错,这事怪我,但你这话真不能乱说。」路垚si命抱住乔楚生的手臂:「你说了这些对我来说没关系,但幼宁的名声你要护着些啊!」
路垚说到重点,乔楚生这才稍微冷静。
「还知道幼宁名声?你亲我妹妹怎麽没想过!?」
「不喜欢怎麽会亲,我肯定是负责的呀!」
「这可是你说的。」乔楚生瞅着他:「别让我亲手把你扔进h浦江。」
路垚吞了吞口水,真心吓坏。
他本来是真心喜欢白幼宁,结果被ga0得好像为了活命在负责。
「什麽时候负责?」乔阎王又问。
「给我一点时间,肯定很快。」他颤抖的说着:「至少也要等案子破了吧。」
做人难为,要活着好难。
「得。」乔楚生瞪他:「案子到底理得怎麽样?」
路垚挥挥额际的汗,旋即认真道:
「只要幼宁还没恢复记忆,那人必有後手。」
时间无声的过了三天,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路垚跟白幼宁并肩走在路上,她环顾着四周的景象,环境依旧,只是她觉得陌生。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
「没去哪儿,就走走看看,散散心。」
「哦。」
路上车水马龙,也有商店摊贩,交通与人混杂交错,她一下子就被热闹的气氛x1引了注意,正准备跨出去一步被路垚拉住,一辆车子自她面前开过去。
「小心点,别瞎跑。」他牵住她的手。
大手的温度紧贴着手掌,她心跳加速。
他们就这样子走在街道上。
走着看着,白幼宁心里好似被g起什麽似的,越发有所感觉。
「有什麽想法吗?」
「我好像……来过这里,是为了什麽事走在这条路上。」
「那好。」
路垚没多说什麽,只是牵着她一路走着,直到咖啡厅。
「对这里有印象吗?」
看着罗勒招牌,她的脑袋闪烁过许多画面。
白小姐,好心给你个忠告,不要以为你有个黑帮老大的父亲,就可以不把人放在眼底。
我父亲政商两路吃得开,要斗垮你们,有的是办法。
真的?那尽管来。
如果路垚喜欢你,我可以退让,因为我喜欢他,希望他幸福,但,他是吗?
跟我在一起才是门当户对,你的家世不清不白,你不适合他。
对,也许我不配,但我跟你不一样,我的所做所为,只取决於他自己的决定。
他的姐姐都没办法把我俩分开,你又有什麽资格,说我俩不配?
她猛地打了颤,紧握自己的那只手,从来没有放开过。
「想起什麽了吗?」路垚着急的问。
她看着他,眼神交集着复杂。
突然冲出几个人,把他们俩个冲开来,几个人分别将路垚架开来,另外两个则趁机捉走白幼宁。
「g什麽你们!放开!」路垚挣扎不开那些人的箝制,眼睁睁看着白幼宁被带走。「幼宁!」
「三土!」她吓得大叫,无奈也挣不开大汉的力气。
一辆车接应,两人轻易的把白幼宁推进车子里,扬长而去。。
那些人见得手後,把路垚甩到一旁便鸟兽散。
他摔得七荤八素,起身後也没心思理会那些人,只顾着追赶着车子,直到车子失去踪影。
「啧!」
拨着紊乱的发丝,他气喘吁吁。
後头来了一辆车,是乔楚生。
「上车。」
路垚一上车急问:「有跟着吧?」
「放心,没误事。」
「咱们快追吧。」虽然是计画好的事,但他仍心急如焚。
「坐稳了!」
一上车她就被人蒙了眼,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便停下,她被人架下车拖着走。
被人绑在桩上,周遭混杂细微的声音让她0不着头绪。
「白小姐,别来无恙。」
nv人的声音钻进耳朵,她蓦地一惊。
这声音……跟记忆中的声音……
蒙眼的布被人扯下来,刺眼的光照得她眼睛一花,她眨眨眼适应着光线,这才看清。
她被人绑来米仓,眼前十来个男人中站着一个娇滴滴的漂亮nv孩。
居然是姜若眉。
「你是谁?」
「看来你失忆真不是装的,不过,忘了我也好。」姜若眉笑着,可让人冰冻三尺:「你还真是命大,那样都撞不si你。」
「是你……」面对眼前牲畜无害似的nv人,她有些不敢相信:「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
「没有你,那路垚就会是我的。」
姜若眉说得斩钉截铁,听得白幼宁很想笑。
「你是哪儿来的自信啊?」
「论家世,我与他门当户对,论背景,我与他曾经都在国外读过书,受过最高等的教育,也是绝配;他夸过我心细如发、聪明绝顶。」姜若眉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睥睨。「不像你,黑帮,论长相论背景你都不如我,他说你是母夜叉。」
「你说,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取决於他的决定,你说得义正填膺,可不就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的个x,才会让他怕得所做的决定处处都顾虑你的存在吗?」
「所以,我要替他,解决这个麻烦。」
「他是人,你凭什麽替他决定?」
「我肯定是个替丈夫着想,温柔贤慧的妻子。而你,不是。」
「三土若真娶你,那才真的是如坠地狱!」
姜若眉面露凶se的靠近她。「我从来没这麽想杀一个人过,你是第一个。他因为你拒绝我,虽然他是屈服在你y威之下,但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涂着红se蔻丹的手指滑过白幼宁挣扎的脸,「我本来可以不用出面,可是,我想亲眼看见你si。」
「你疯了!放开我!」白幼宁怒吼着。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的脸。那种无畏无惧不把人放在眼底的脸,真令人厌恶。」
姜若眉一个伸手,旁边的人递上一把刀。
「你想做什麽?」
「你说呢?」
姜若眉高举着手正要狠狠落在白幼宁脸上,一记枪声响彻天际,吓得所有人开始混乱,大批警察冲进来,压制所有人。
乔楚生跟路垚在人後出现,姜若眉脸se顿时刷白。
「把刀放下。」乔楚生沉着脸道。
「姜小姐,你冷静点。」
刀子还在白幼宁脸上,路垚b较着急。
「你们,是怎麽查到这儿的?」缓缓放下刀子,姜若眉还在错愕之中。
「你敢出手就是要把她弄si,既然她还安然无恙,你自然还有後手。」路垚慢慢靠近,「束手就擒吧。」
「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眼前的阵丈这般大,姜若眉一个小姑娘家也没辄,只得放下刀子,乔楚生挥挥手,两名警察围在她左右。
路垚赶紧上前替白幼宁解开绳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三土……」见他来了,她突然想哭。
「还好你没事。」
这样的画面,令姜若眉十分眼红。
冲动让她不顾一切的上前,发了狂的拉开路垚,狠狠的推倒白幼宁。
白幼宁措手不及跌撞在桩上,当场晕了过去。
「你做什麽!?」路垚吓坏了,推开姜若眉上前抱住昏过去的白幼宁。「幼宁!幼宁!」
乔楚生也不怜香惜玉了,上前捉住姜若眉扔给刚刚那两名警察:「把她看紧!」
「老乔,赶紧的,送她去医院!」路垚急着大叫。
差人七手八脚的把白幼宁送上车,剩下一行人。
路垚着急白幼宁的模样真真切切,姜若眉算是看得清楚。
她突然笑了。
「你是怎麽发现我的?」
路垚看向她:「那天去泊来楼问讯,我就开始怀疑。」
「为什麽?」
「你的每一句话,都充满刻意。」
「一直都只在报纸上见识你的厉害,那就让我听听,你是怎麽怀疑上我的?」
「那天我心不在焉,你劈头就问我是不是跟幼宁吵架,这句话若没有仔细去思量,压根找不到任何错处;你一开始把话题带到幼宁身上,就是因为你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你那天的行程查了个遍,那天你哪儿都没去,唯独出现在你说的咖啡厅;你的确在那边,可是你说谎,那天你约了人见面,不是只有一个人。」
「幼宁说过,在上海只要有帐房的地方,都有她的眼线;我跟乔四去一趟咖啡厅,那里的夥计看是我,我问什麽他答什麽,毫无阻碍。」
「是你,请了替手打电话给幼宁说有大新闻透露,骗她来到咖啡厅吧?你们的对话仅仅持续十分钟,幼宁走出咖啡厅後不久就被撞车,这也是你安排好的。」
「可是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头脑型的罪犯,你一方面小心翼翼的假装,又派人盯着我们一举一动,让所有事情破绽百出。」
路垚看了乔楚生一眼,乔楚生b了个手势,後头警察架来两个伤痕累累的黑衣人,全是姜若眉请来跟踪监视他们的人。
「b供这种事老乔是好手,一下子就让他们招了谁派来的。」
「你原本想置幼宁於si地不成,她又失忆,担心她那天恢复记忆把你俩见面的事说出来,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拔掉这眼中钉。你在医院买通了护士趁夜下手,乔四虽然安排人手守着幼宁,可是不会有人怀疑巡房的护士有什麽危险,好si不si我人刚好在那边,不然那天晚上护士肯定要做点手脚。」
「之前你提议介绍医生看看幼宁的失忆,我婉拒了。你又在之後锲而不舍的给乔四递个医生名片,我估计如果巡房的护士没得手,你就要利用医生来下手吧?」
「最後,你最大的败笔,就是烧了那辆车,唯恐别人不知道这辆车真的与你有关。」
「你有预谋的犯案,所以一开始车子被偷本来就是你的计画,为的就是顺利把嫌疑甩开。你父亲这麽疼你,也许他知情……」
「没错,都是我!只有我一个人犯案!我爸爸什麽都不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深怕牵扯到自己父亲身上,姜若眉坦承不讳。
「你跟幼宁压根不认识,究竟为什麽要对她下毒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姜若眉问他。
「什麽呀?」他还真不知道。
乔楚生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膀:「这个我知道。」
「不是,你知道啥?」他狐疑的看着乔楚生。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乔楚生简单说。
「啊?」他愣住。
就这样?傻吗?
嫉妒能让一个nv人面目可憎,变得极其残忍。
无论人长得再漂亮,家世再好,书读得再高,智商在线,一旦情商不足,那嫉妒就成了魔鬼,一步步将其引领至地狱。
「那日我问过你,你喜欢白大小姐什麽,你说不清,说可能跟她在一起也许是你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误,而你年轻,输得起!」姜若眉漂亮的脸虽笑,却让人不敢直视:「那我,怎麽能不救你水火。」
路垚听完,才晓得原来浑话真不能多说,这不,说多了还让人以为他真的如入深渊,急忙着投身当救世主。
好吧,这个他反省。
「姜小姐,我想你误会大了。」路垚沉着脸:「没错,你是出身清白、家世良好,读过书、出过国,还会打高尔夫球,但是这些都不能替你焦得跟黑炭似的心漂白。她白幼宁是黑道千金,我觉得她烦,说她母夜叉她还知道自己是活阎王,她既不聪明又ai冲动,文笔还极差!可是那怎麽着?她的心b你纯洁不知几万倍。」
「即便是她的家世让人垢病,但她也从未因为讨厌任何一个人就出手伤害;两相权重,我ai她,再正常不过,请你也别自作多情,自以为能救人水火!我过得很开心,尤其跟她在一起。」
姜若眉凄凄的笑开。
「真令人不甘心。」
「为我这种男人让你做这种事,是你吃亏。」路垚嘴巴不饶人。「我只能祝你来世遇见真心人。」
「真的吃亏,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姜若眉大梦初醒。
「大姐,你犯罪呀。」路垚像见鬼的模样看她。「你还想杀我老婆,不怼你怼谁?」
当白幼宁再次醒来,恢复了记忆,可是失去记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半点也没记得。
路垚松了一口气,可是乔阎王却觉得他在规避。
「你别以为她不记得就没事,我记得。」
「说什麽,我是这种人嘛?」
「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要不要扔你进h浦江我还是知道的。」
「……」这流氓!
白幼宁来到牢房。
虽然姜若眉要置她於si地,但如同看见邹静在牢里的落魄模样,姜若眉的狼狈也没让她心里畅快多少。
有更多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怜悯。
「看我这麽狼狈,你开心了?」
「对。」
一如她当初回答邹静的,既然人家都认为她是来看笑话的,那就顺她们的意吧。
因为就算她说不是,人家也会认为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算看清了路垚,你的报导一开始写得挺好,他虽然不老不猥琐,但也没有我想像中的男子气慨。」
「他破了那麽多案子不假,你喜欢他不冤枉。」
「以前觉得不冤,现在彻底觉得被骗了。」姜若眉看着她:「现在想想,你真的很喜欢他。」
「可能因为我失忆过,所以你的转变让我有点0不着头绪。」
「虽然你把他的形象写得很差,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之後的字里行间,处处看得见你对他的崇拜。我也就是从那时候的文字之中,喜欢上在我想像的那个路垚,後来发现他一点都不完美。」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就算有,也不该不择手段去拥有他。」
「是我赌错了。」姜若眉说得落寞:「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且很了解你,而你,也一样。」
白幼宁走出巡捕房,路垚就在外头等她。
「你怎麽来了?」
「找你。」他问道:「怎麽想到要去见姜若眉?」
「写报导嘛,总是要了解一下犯人的心境。」她避重就轻。
「说了些什麽?」
「也没什麽,只是倒没想到她出身高贵,狠起来一点倒也不输黑帮。」
这一次,算是给她长知识了。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知道她的感情这麽扭曲,都怪我不该说了那麽多浑话。」
「本来就没有人会知道现在的所做所为,对以後会有什麽影响,而且那也是她自己要负责的行为。」她看着他道:「而且我本来就是不温柔,不漂亮,也没留过洋,还是个母夜叉……」
「哎呦,我的姑nn,你饶过我吧,补偿你不行吗?」
「行,你想怎麽补偿?」
「就依你,还不行吗?」他巴结的说道。
「那我想想。」
路垚锲而不舍的问:「所以那天姜小姐找你,到底谈了什麽?」
「知道那麽多g嘛?」
白幼宁有点羞赧,怎麽样也说不出口那天说的每一句维护他的话。
到现在她俩也没有确定关系,这人也没有一丁点主动,她这麽掏心掏肺未免太便宜他。
「说说嘛!」
「是说你到底跟姜若眉说了什麽?她为什麽一夕之间态度大变?」
「先来後到啊,我先问的。」
「不管,你先说!」她霸道的堵他。
他撇撇嘴:「也没说什麽,她把自己当救世主,我只好让她醒醒。」
「什麽?」
「反正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你问这麽多g嘛?」他有点别扭。
「你态度很可疑,又说了我坏话是吗?」
「我在你心中就只会说你坏话了是吗?」
「不然你说啊,说了什麽?」
被b急了,他说:「我跟她说,你白幼宁是黑道千金没错,我觉得你烦,说你母夜叉你还知道自己是活阎王,既不聪明又ai冲动,文笔还极差……」
「请问……你是路垚吗?」
他越说白幼宁手拧得越紧,直到後来都已经开始磨着拳头他都没发现。
可他话还没说完,nv孩子怯懦的声音cha入两人之间,他们同时看向来人。
两个打扮入时jg致的nv孩子,眼睛发亮的看着路垚。
这两个人来捣什麽乱?「我是,请问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