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麒跟邹毓娴离婚了。
有别於很多人的分离是以争吵、怒骂、敌对收场,她与他却是很平和的结束。
她很坚持说自己什麽都不要,柳云麒最後也就由她,毕竟两家家世相当,她就算不做事也是不愁吃穿,但他坚持孩子的所有费用由他负责,而孩子的归属问题,最後也定案,基本上孩子抚养权归他,这是无庸置疑的,不过孩子由她照顾,但每两个月有一个礼拜会跟父亲住,他们也说好,一个月会全家出游一次,一切的一切,就这样拍板定案了。
然後,他们两人就这样成为各自独自的个t,不再是需要朝夕相处的夫妻关系。
所以,邹毓娴带着孩子搬回了邹家,而柳云麒却还是住在原本的地方,然而这样的情形,却是让柳家两老跟邹瑞辰相当不高兴,可是偏偏又无计可施,简直是气煞他们三人了。
「毓毓,你该跟哥哥说的。」倚着门,注视着正在整理行李的妹妹许久,邹瑞辰实在好心疼妹妹。
当然,他当然愿意无条件接纳妹妹回家,愿意给予妹妹栖息的港湾,可是他更希望的是,妹妹婚姻不顺利,应该早点让他知道!
「哥,我没事的。」儿子跟同学到图书馆一同写暑假作业,正好给了她整理行李的时间,可是说实在话,现在的她,真的不想面对任何的质问,即便是她哥哥,她也觉得没有那个气力回答。
「没事?怎麽会没事?你有多喜欢云麒,我怎麽会不知道。」邹瑞辰走到妹妹身边蹲下,一脸正se朝妹妹说道。
「哥,勉强是没有幸福的,我因为了解了这点,所以放他自由,也想让自己过的轻松一点。」那种无止尽的等待好累人,她想,她是真的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你想过的轻松一点,哥当然赞成,可是哥就是不能理解,云麒到底为什麽那麽固执又小家子气,明明是桩美事,他居然可以把它当成倒楣事一件,我还真是服了他了!」虽说前妹夫是多年老友,不过b起血亲,邹瑞辰当然是还是站在妹妹这边。
「哥,不要再批评他了好吗?他不ai我不是什麽天大的罪孽,别让我觉得自己害他成为罪人,这样我会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罪孽深重的人。」邹毓娴停下整理行动,握住哥哥的手拜托着。
「可是……好吧。」想再说些什麽,邹瑞辰看着妹妹祈求的眼神,也只好打住,把所有话都咽回肚子里,但转念一想,有另一件事,他却是非说不可。「毓毓,哥哥真对不起你。」
为了邹家的事业,瞧瞧他让妹妹变成什麽样了?
要是父母还在世的话,只怕他受百顿家罚也不足以补偿啊!
「哥?」邹毓娴当场愣住,不太懂哥哥的歉意从何而来。
然而,邹瑞辰没有马上替她解惑,反而拉她一同起身,等两人一起落坐在床沿,他才开口。
「是哥太忙了,没有去关心结婚後的你是否真的过的幸福快乐,总认为你说自己快乐,你就是真的快乐,听到你说很幸福,就以为你真的很幸福地跟着云麒过日子,哥真的很失职,居然不曾去深入了解,你跟云麒结婚後,到底过着什麽样的生活。」他只知道忙公事,只知道不能让父亲的心血毁在自己手上,可是妹妹过的好不好,他却是大大地忽略了,他这样……
算什麽哥哥?
邹瑞辰此刻还真想揍自己一拳,看能不能减轻一点心里对妹妹的歉疚。
「哥,你不要这样,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个失职的哥哥。」邹毓娴朝哥哥露出要他别在意的微笑,内心更是充满了温暖。
至少,她还有哥哥,还有孩子,她没有一无所有,这样……
就足够了吧……
「哥很失职,总想着要怎麽努力,才能更壮大邹氏,可是却忽略了你。」任凭邹瑞辰怎麽想,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妹妹。
「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失职,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再谈下去,她的心理负担又要增加了,可现在的她,真的无法再负荷更多了。
「好吧,那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出国去散散心好吗?哥无条件支持你,你想去哪个国家,想去多久都行。」这种时候,远离这一切,让心灵沉淀下来才是上策。
「不了,我得照顾小宇。」这当然只是藉口,不过邹毓娴现在真的没心情出国游玩。
「那……」邹瑞辰抓抓头,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处理才好。
「哥,不用担心我,我想休息一阵子再打算,好吗?」邹毓娴很贴心地替哥哥找台阶下,也是说出自己目前的决定。
「好……吧,不过你得明白一点,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别忘记了。」邹瑞辰希望这次之後,妹妹可以牢记这一点。
「嗯,我懂得。」邹毓娴点点头,握紧了哥哥的手一下,便离开他身边,继续去整理行李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很难过很难受很无法调适,事实上她就是这样的心情没错,不过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再难过难受无法调适,她也必须打起十二万分jg神,因为她还有孩子,她不想因为这段失败的婚姻,再带给孩子任何的压力,父母离婚给孩子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如果她再成天哭哭啼啼,像往日那样,那麽她真的没有当母亲的资格了。
她会振作的,也希望柳云麒往後的日子因为她不在,而过的更舒适自由快活,这才是她毅然决然决定离开他的最大目的。
九年呀……
很漫长的日子,现在结束了,也……
也……好。
也好是吧。
她到底……
有多ai他?
从那晚谈话之後就分房睡,之後就一路没有交谈直到办妥了离婚手续,然後分离两地居住,柳云麒的脑海,却是一直不断浮现那晚谈话的最後画面。
她喃声要求他抱她,然後他照做了,因为觉得在那个时刻,自己似乎不应该拒绝,可是她接着那句谢谢,脸上带着泪珠却看来好似很满足的神情,竟然意外地停留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她这麽难受怎还有办法,或者是说怎还有心情感谢他那样一个根本微不足道的举动?
只是一个拥抱,他不可能不给,但为什麽她的语气听起来,却像她讨了很久,他才终於给予施舍。
在这桩婚姻中,他对她太狠心苛刻了吗?
「云麒,我必须说,撇除所有外来因素,你对嫂子实在是有点吝啬。」
电话中,尹柏平这样对柳云麒说了。
「你是说我没ai上她这点?」柳云麒当然懂好友的语意。
「这是其中之一,另外我还觉得……在这桩她已经走的很惶恐的婚姻中,你给的温暖也太少了,要不我想嫂子在最後,不会有那样的言语跟表情。」尹柏平很中肯的分析着。
「或许是吧。」柳云麒开始回想这九年来的生活,顿时陷入沉思。
当初会有孩子,是因为结婚那晚他喝醉了,後来没有再有孩子,是因为他碰她的次数极少,事实上,他想了想,别说碰了,他好像连跟她之间有肢t接触的次数都很少,基本上,好像他不主动靠近她,她也不会主动接近他,他们夫妻中间就好像隔的一堵墙,不,或者说他就是那堵高耸参天、坚y如石,还透着骇人寒气的墙,让她根本不敢靠近吧。
「云麒,其实我一直在想,以你们两人的个x,中间还有小宇这座桥梁,其实想断的很乾净根本不可能。」别人尹柏平不敢说,不过柳云麒跟邹毓娴这对嘛……
想从此分道扬镳根本是天方夜谭,因为他们都很ai孩子,所以无论如何,即便离婚了,这两人基本上每年一定会碰上十二次面,不是吗?
「柏平,你这话的意思是?」柳云麒总觉得好友的话中另有含意。
「我没什麽特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嫂子是个好nv人,你不要,别人可能会抢着追,现在离婚的nvx身价不同往日,不是离过婚的nv人就没人要。」社会型态一直在变,不是吗?
「所以?」柳云麒眯起眼,等着听好友下一句话要说什麽。
「没有人规定离婚了不能重来,我认为如果那场最後的谈话能到现在还困扰着你,你心中应该对嫂子存在着连你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感吧。」反正尹柏平是这样认为的。
「是这样吗?如果有,顶多也是年少时残留的兄妹之情吧。」柳云麒并不赞同尹柏平的说法。
说来,他觉得自己只是不忍心而已,而这个不忍心,他认为是来自於因为他与邹毓娴自小就认识,他把她当妹妹,所以当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时,他看到小妹妹伤心,当然会很介怀,正所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吗?
「成,你认为是如何就是如何,反正都已经离婚了,她要放你自由,你就自由地享受单身的生活吧。」当事者不认同他的说法,尹柏平也没辄。
「嗯。」柳云麒点点头,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专心办公才是上策。
「对了云麒,上回大略听你提过,柳氏要在美国成立分公司?」人家不想谈,尹柏平当然配合,转移话题罗。
「嗯,我下个月会先飞美国一趟视察进度。」让柳氏更加壮大是柳云麒接下来几年在工作上的最大目标。
「那麽一切都ok之後,你应该就得暂时在美国待上好一阵子了吧?」少则一至两年,多则三至五年都有可能,尹柏平心忖。
「那倒不必,只是必须常飞来飞去就是了。」出乎尹柏平意料之外的,柳云麒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而他这个决定,当然是因为离婚这件事发生後,他思考下才决定的。
因为孩子每两个月会来跟他住一个礼拜,再加上每个月他跟邹毓娴会带孩子出游一次,所以住在美国对他而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工作归工作,虽然有想扩大柳氏版图的雄心,但他绝不会放弃参予孩子的成长过程,就这样离开孩子身边好几年。
他可不想到时候回来,孩子唤他爸爸的声音是生疏的,这可不是他要的,所以他选择自己累一些,当个空中飞人。
「为了孩子吗?」尹柏平如此猜想。
「嗯。」除此之外不作它想。
「云麒,其他的不说,你还真是超疼小宇啊。」这是孩子的福气,尹柏平衷心这样认为。
「当然,他可是我儿子。」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小宇真幸福,有一对这样疼ai他的父母。」当然如果这对父母可以是相ai的,一切就更完美了。
「好说,那麽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收线了。」因为心中有疑惑烦闷才找上好友一谈,现在叨扰了这麽久,柳云麒认为差不多了,也该收线了。
「嗯,另约时间再出来喝两杯吧。」尹柏平笑着回应,接着就听到柳云麒回了个「嗯」字,然後就挂断电话了。
然而,通话结束後,尹柏平并没有马上把注意力放回公事上,因为他的办公室在此时,来了个访客。
这个人……
尹柏平看着来人,表情讶异又吃惊,整个人宛如石像般,完全无法动弹了。
「紫……紫音?」
尹柏平是真的受到惊吓了,双眼瞪大看着来访的nv子,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
怎麽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嗨,柏平学长,好久不见,你见到我居然这麽惊吓,难道我长得那麽可怕吗?」面貌姣好的陆紫音露出调皮的笑,整个人看起来甜美又俏皮。
她是陆紫音,是低柳云麒跟尹柏平一届的学妹,也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当初一毕业,她就出国留学了。
而她因为美貌与才智皆备,身段又玲珑有致,所以当初在学校时,追求者众多,不过她谁也没选,很潇洒地拒绝所有人的追求,完全没有出乎人意料之外,直接出国留学去了,而她的父母也一同前往,现在她则成为了国际间颇有名气的音乐家,时常在世界各国巡回演出。
基本上,陆紫音是个很好相处的nv生,长得美、身段佳、家世好又聪明,但她却从来不以其中一样自傲,虽有自信但对人亲切,而且她个x相当活泼,所以在学校时,她的人缘非常好,不管男nv,只要对她没意思,都可以跟她成为好朋友,而尹柏平跟柳云麒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柳云麒会跟她认识,是透过尹柏平的介绍,因为基本上,柳云麒是不太会主动去跟人亲近的,尤其是nv人,这个陆紫音在柳云麒大学交友簿中,算是极少数与他熟识的nvx,而在他从小至大的交友簿中,也算是当中数一数二与他颇熟识的nv人,地位可见一般。
换个方式来说,如果邹毓娴在柳云麒心目中的定位是家人,那麽陆紫音就是挚友一枚,虽无法b较,不过在他心中可算是份量不小,与尹柏平相b几乎可以平起平坐了。
「你如果算长得可怕,那你要其他nv人怎麽办?」惊吓过後,尹柏平恢复正常,起身招呼陆紫音到沙发上落坐,顺道吩咐秘书端茶及点心进来。
说来,尹柏平会如此惊吓,是因为通常因为巡回演奏会很忙碌的陆紫音,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回台湾了,这样忽然出现,他不吓到才怪!
「噗,柏平学长,你的个x一点都没变,还是很会说话嘛!」陆紫音失笑。「给我从实招来,从以前到现在,已经拐过几个nv人了?」
基本上就算她人不在国内,其实还是会常常跟故乡这些朋友联络,而她最常联络的人除了几位好姐妹外,男x就属尹柏平跟柳云麒联络地b较勤一些了。
「冤枉啊!我可没有,我很洁身自ai的。」虽然以以柏平的外表来说,这句话实在不太有公信力,不过这却是事实。
「鬼才信你呢!」陆紫音毫不在意形象地白了他一眼,这才正se续道:「我听说云麒学长离婚了?」
这回她一回国,才跟其中一个好姐妹连络,就听到这个让她讶异的消息,所以既然来找尹柏平叙旧,就顺便问问,毕竟她的朋友群中,最早结婚的人就是柳云麒了。
「嗯。」尹柏平点头,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怎麽会这样啊?」一回国就听到这种消息,也难怪陆紫音会好奇,毕竟她没记错的话,柳云麒已经结婚九年了,忽然离婚真的很让人好奇原因。
「紫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云麒结婚的原因。」尹柏平当然知道,陆紫音除了跟自己联络外,跟柳云麒也会有往来,而且话说回来,柳云麒跟邹毓娴就是在她出国前结婚的,她甚至还有去参加婚礼呢!
「我是知道啊,不过我一直以为云麒学长不会离婚耶!」因为柳云麒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反悔,不管那个决定让他多不悦。
「其实提出离婚的人是他妻子。」对於陆紫音,尹柏平真的觉得没啥事需要瞒她,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个多嘴的八卦nv,会问这件事纯属好奇,而这个好奇当然是建立在关心上,并不需要防备。
「是哦?可是我也一直以为,云麒学长他妻子很ai他耶!」虽然只见过两三次,不过在去柳云麒家作客,以及婚礼上,还有後来的晚宴上,陆紫音都能很轻易发现,邹毓娴非常喜欢柳云麒,要不,邹毓娴就不会脸上时常挂着不敢置信却又幸福无b的笑容了。
「ai是ai呀,不过云麒就是没法子ai上她。」问题点就在这里。
「是哦?」陆紫音偏头思考着,这才又说:「我能理解啦,不过……」
总觉得让人感到有点遗憾,毕竟维持了这个久,忽然结束真让人觉得可惜呀,不过……
咬了下唇,陆紫音的心悄悄地漏跳了一拍,但她小心翼翼不让身边的尹柏平发现。
「好了,别谈他们了,你说说自己吧,怎麽会忽然回国?」尹柏平真的很好奇,她突然飞回国的原因。
「我想你们啊!而且一直巡回我也累了,所以决定放假一段时间!你想想我都多久没回来了,超想念这里的一切,也好想念这里的食物哦!」再怎麽说还是家乡味最让人想念了,她常常都恨不得可以偷偷飞回来吃吃喝喝呢!
「呵,你呀,也一点都没变,还是这麽ai吃。」别看陆紫音身段这样纤细,其实她是个大胃王,而她这种习x,尹柏平跟柳云麒当初在跟她吃过一次饭之後,就彻底了解了。
「人不吃东西会si掉耶!我才不想当饿si鬼咧!」朝尹柏平吐了下舌头,陆紫音这张漂亮的娃娃脸对她而言是天大的优势,看起来就像个十八岁的少nv般可ai逗人。
「好好好,为了庆祝你回国,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ok?」如果他连这种事也不做,那他还当什麽学长?
「那找云麒学长一起吧?」以前在学校,她姐妹们没空时,她也蛮常跟他们两个一起吃饭的。
「没问题,我马上打电话连络他。」尹柏平没多想,因为以前就是这样,所以马上走回办公桌前,打起电话就拨,却没注意在他身後的陆紫音,眼底流转的,是跟以前不同的光芒。
云麒学长离婚了呀,那……
注视着尹柏平的背影,陆紫音的思绪飞到了过往,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张熟悉的脸孔,然後尘封多年的心,悄悄地偷偷地颤动了。
三个月过去了,本来,或者说是柳家两老及邹瑞辰、夏波莉等等这些人都以为,柳云麒在与邹毓娴分开後,一定会因为生活中少了个帮他准备好一切,让他生活舒适无虞的人不在身边而感到不方便、不习惯。
但结果是大家都料错了,柳云麒丝毫没有感受到诸如此类的不便,就算孩子跟他住的期间,他也善尽爸爸的责任,送孩子上学、接孩子下课,替孩子准备好早餐、晚餐,陪孩子做功课,完全没有任何困扰他的事情发生。
而他与邹毓娴约定好每个月要带孩子出去游玩这件事,他也没忘记过,每个月又怎可能会不报导呢?更别提陆紫音是个美nv演奏家,家世又显赫,这正是报章杂志最喜欢报导的类型了。
而这个陆紫音,其实当年曾经被她偷偷当成情敌,她当年甚至还有错觉,柳云麒其实是喜欢陆紫音的,虽然那时候她还在读高中,可是她也知道,陆紫音跟柳云麒还有尹柏平的交情很不错,陆紫音甚至还去过柳家玩呢!
不过後来,让她讶异的是,柳云麒跟陆紫音一直没有传出交往的消息,而後来,更是在她与柳云麒结婚後,就很潇洒地出国留学去了,那时还让她暗怪自己多心,其实陆紫音与柳云麒之间真的是纯友情。
可是现在,她却逐渐不这样认为了。
而原因是因为,上个月底柳云麒带陆紫音出席了一个企业的晚宴,而夏波莉正巧也陪着父亲出席了那场晚宴,虽然事後她得知,其实那天本来尹柏平也会一同前往,而陆紫音其实是尹柏平邀请的,只是因为尹柏平那天公司内部忽然出了点事,所以没有出席,才演变成柳云麒带着陆紫音出席的局面,而当然这件事也上了八卦杂志。
不过,她在意的不是杂志大似宣染过的报导,而是柳云麒愿意带着陆紫音出席这件事,现在的她很想问柳云麒,到底陆紫音在他心中是何种地位,因为她知道,柳云麒是不会随便带nv人出席任何一场公开活动的。
然而,她犹豫不敢问的原因,是因为她很清楚明白自己跟他已经离婚了,她已经决定放他自由了,她已经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可以去询问他这种事。
是呀,她希望他得到幸福快乐的,如果陆紫音才是能给予他快乐幸福的人,她能说什麽呢?
尤其是,八卦杂志上刊登的那张照片上,柳云麒与陆紫音对视的表情看来那般温和,两个人在同一个画面上看来那样登对,气氛那样合谐,她……
应该恭喜他找到真命天nv吧?
可是,心好痛好痛,要她开口对他说「恭喜」二字,她实在……说不太出口呀。
「你怎麽了?」她不问,却是一副奇怪的模样,柳云麒怎可能不发现呢?
「嗯?」沉思中的邹毓娴倏地回神。
「你今天怪怪的。」在车上孩子跟她说话就见她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着,很显然心里有心事,再迟钝的人也能发觉,因为她几乎不曾去忽略,孩子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所以她今日失常的模样,让他很是好奇。
是什麽事困扰她,能让她对孩子说的话几乎是以虚应的态度在回应?
「没……没什麽。」咽了口口水,邹毓娴摇摇头,就要往孩子那边走去。
是了,如果她还没办法祝福他,也没立场去询问他任何事,那麽逃开是最好的选择吧?
可是,她想逃柳云麒却没让她如愿,只见他在邹毓娴跨出一步的那一霎那,轻拉住她的手,而他这个举动,让邹毓娴非常讶异,毕竟以前是夫妻时,像这类的举动他是很少做的。
「怎……怎麽了?」邹毓娴几乎是有点慌张地,一双大眼惊煌地望着他瞧。
「你先告诉我你怎麽了?」她太奇怪的反应让柳云麒皱起眉头。
离婚三个月了,这次是他们离婚後亲口跟她说,这对她而言是二次伤害,她承受不住的,还有……」虞丰骏脸上的笑容依旧,目光却也变冷了。「我是以她朋友的身分说话,你不用想太多,她有多ai你,我想你自己很明白,不ai她也别践踏她的心意。」
如果他也能遇上如此ai他的nv人就好了……虞丰骏心中感叹地想。
「是谁说我要跟别人在一起?」柳云麒皱眉回问,但倒是渐渐明白邹毓娴那天到底为什麽会逃走,而後却又避不见面了。
「柳总的意思是?」这次换虞丰骏皱眉了。
「我的意思是,她完全弄错了我的意思。」对方的宣告让柳云麒卸下了敌意,因为他看的出,虞丰骏并不是在说谎。
「所以你并没有要跟毓娴口中的陆小姐交往。」虞丰骏此话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就算我要跟别人在一起,我也不会那样残忍,用那种方式告诉她。」柳云麒承认,自己之前对邹毓娴在情感付出上很吝啬,而撇开现在他的感受不同了不说,就算是之前的他,也不可能用请她吃饭看电影、夜景这种方式告知她,自己要跟别人交往。
就像虞丰骏说的,她有多ai他,全世界都知道,而他自己当然也很明白,所以这种会重伤她的事,就算是之前,他也不可能会去做,更别提是现在了。
「嗯,我明白了。」语毕,虞丰骏与柳云麒素无交情,此次交集乃属意外,而既然话题有个结果,也是该告一段落了,所以他点头示意後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