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江袭黛问:“其实你早就能走了,隻是实在懒得很。对吗?”
“……”燕徽柔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她确实从小就不爱运动,在研究中心每年的体测等级常年评在c檔,不过……之前为了支撑起破碎的家庭四处奔波,劳累过度。
这次,终于轮到她生病了,她的身体告诉她自己,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燕徽柔第一步走出,绵软地栽了下去,正砸在江袭黛怀里。她靠在女人身上,嗅着那股幽然得好像是在杀生门夜里的暗香,不免笑了笑:“偶尔也让我懒一回好么?门主大人……”
江袭黛挑眉:“可以,打个商量。别让我吃不爱吃的东西。”
燕徽柔摇头道:“你得保持身体健康。”
“为了你,我还是保持现在开始复健好了。”
燕徽柔一隻手环住了江袭黛的腰,一隻搭在她肩膀上,这个姿势像是在跳交谊舞的起势。她慢慢调整好了两隻不怎么听使唤的腿,这才抬眼衝女人露出一个浅笑:“这段时日就麻烦娇娇了,要接住我,莫要把我摔了。”
小心思失败。
江袭黛没抱太大期望,她大概也知道燕徽柔是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紧密地搂着,她几乎能感觉燕徽柔睡衣下的骨头硌得自个儿慌,隻要轻轻一提,就能把她抱起来。
这一场性命攸关的大病,把眼前的女子折腾得太虚弱了,分明需要好好吃饭锻炼的是她才是……
江袭黛在心底轻叹了口气,果然,不管在哪个时空,燕燕总是脆得让人有点担心,活像是一尊易碎的白瓷。
燕徽柔贴着江袭黛, 大概磨磨唧唧走了十步路,过于纤弱的肌肉让她每一步都用尽全力。
好累啊。她有预感,明天起来肯定会开始腿疼。
托着她的那双手时而紧,时而松, 似乎是在调整到底要用多大的力气托她。
燕徽柔有时候觉得自己脚下走得飘忽迷离, 好像翩翩然地飞了起来。
往下一望。
哦, 双脚确实离地了。
江袭黛抱紧她的腰身, 掂量她几下:“你有九十斤么?恐怕没有。”
“燕徽柔,你从前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
“力气这么小,人也轻……”江袭黛看到她这模样就很担忧。从前如此,现在依旧。
过于柔弱的力量让她无法威慑别人, 这么轻的体重也很难自卫, 何况燕燕还长着一张很好欺负的脸蛋。
燕徽柔试图挽尊:“这不是生病了。之前过百了呀。”
“这也没差多少。”江袭黛闻言更是怜悯:“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平安过日子的?”
“这里已经是文明社会了。伤害别人会被法律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