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蹭了一点,气息浅浅又柔和地扫在燕徽柔耳侧:“譬如那小系统褪下製服以后,里头穿的跟乞丐似的,腰上还破两个大洞,下衣也刮花了。”
燕徽柔听见她在轻笑,“好不要脸,那人却还自诩为风尚如此。”
没想到陈茶安研究的潇洒穿搭得到了背后这样的评价。
燕徽柔也笑了笑,后知后觉意识到陪着江袭黛吐槽不太好,便伸出一根手指抵住那女人的唇珠:“好了,别说了,晚安。”
“那小系统今日似乎有在糊弄我。”江袭黛挪过头,轻声说着睡前话,语气又冷了几分:“明日且要她好看。”
燕徽柔伸出手抚了一下她的发梢;“好。”
室内夜色寂寂,又安静了一段时日。燕徽柔才刚刚有点睡意的时候,江袭黛咬唇说:“痛……”
睡意连忙马不停蹄地消失了。
燕徽柔惊醒:“怎么了?哪痛?”
“这里。”江袭黛抬起手臂,指着那个小小的针孔,可能因为按压不当,青紫了一小片。
燕徽柔伸出手,捏着她胳膊上的皮肉,避开针孔,轻缓地揉着那里:“过几天就好了。”
真是愈发喜欢撒娇了。从前不待见燕徽柔的时候,每日刀光剑影也不见她多流露一点脆弱。
如今门主的确娇娇的……无论哪里都是,前几日被割到手也会放过来让自己看看——无死角地展示一下。
被揉了一通,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缓解。但心理上却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江袭黛是觉得没有那么刺挠挠的感觉了,但她发现揉着自己的力道愈发缓慢,燕徽柔闭着眼睛,似乎慢慢地快要滑入梦乡。
江袭黛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即将睡着时戳了她的脸颊一下。燕徽柔朦胧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睡不着吗?娇娇……闭上眼数数羊。”
“不许在人前如此称呼本座。”
“好。”燕徽柔的眼皮子支撑不住,很快又合了起来。
江袭黛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她的确无甚睡意,也不打算愚蠢地数羊,便隻安静地瞧着燕徽柔睡觉。
燕徽柔脾气真是好到没有边际了,换做是她自己,三番五次在困意边缘被人戳醒,甭管是谁也会被拍进土里的。
性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命也这么苦呢?
今日陈茶安在摆弄手机时,见江袭黛正看着她,顺便也教了她一下简易版的手机使用教程。
江袭黛虽说脸上不屑,隻道不明白为何这群人在工作间隔时间不事休息,反而更费劲地玩弄这块发光小板子。
但是她还是学会了大致的。
然后回来以后头一件事,她试着解锁了燕徽柔的手机,指腹有些生疏地划着屏幕,戳戳点点,点进了她的相册。
相册里全是她家人的照片。
但是据燕徽柔曾经含糊带过的话,她们已经都在意外里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