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听到的传闻,难道这女人不是咱们的镇山祖师吗?不过哪有镇山祖师需要被压在结界里出不来的,多半是错谈了。”
“不过我听早几届弟子说过,那里的裂缝里生了许多妖魔。”一个小姑娘蹙眉:“是一位前辈甘愿进入此地,为大家保驾护航。”
江袭黛的已经沉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她握着伞柄的手一片冰冷,甚至生了一层冷汗,微微颤抖着。
小家伙,是这样的。请继续说下去,告诉他们,她才不是魔物,她才不是……她是……
心头的声音几乎哽咽。她是什么呢?
她在这里守了近六百年啊。
不是一眨眼一须臾,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每日腥风血雨,死生徘徊的六百年。
这六百年来,灵山派没有一日受到魔物侵扰,没有一个人死在这群妖魔的底下,甚至没有人再为此受伤。
那小姑娘的话语让大家顿了一下。
江袭黛如聆听审判似的,稍微垂下了头。
下一刻,爆发的哄笑声传来,“你自己看——看到了吗?这禁地里光洁得很,哪里像有打斗过的痕迹,又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妖魔鬼怪过处寸草不生,脚底下能开出这么多红花吗?”
“最多隻剩那个站着的魔女罢了。”
“你看她一动不动,是不是因为被镇压久了?”
“哈……”
突然,一阵爆裂声自眼前的阵法中炸开。
九层阵法中破出了一个红衣女人,还没加固好的阵法,在爆震之间几乎化为了粉尘。
众人大惊失色,眼前隻不过一片红影,再是一片血雾。好像天上的云也变红了似的,从天顶上也淅淅沥沥地掉着珠子。
他们惊恐地发现,那魔头破阵而出了。掌门的脑袋不见了,而身子还站在那里。
再是惊恐地发现,掌门与同门的身体也不见了,骨肉瞬间分离,绞杀而成这片血雨和血雾。
整个灵山派阴了天,乌云密布,骤雨将倾。
此刻血水已经染红了整个后山,从山顶上汇聚一层血溪,窸窸窣窣地流淌遍了整个山峦。
这些还不够,这些隻是内门长老与弟子。
“都去死好了。”寂静与水声的流动中,有人轻声呢喃。
江袭黛去了掌门殿,揪出了今日未去结界的长老们,一言不发地把他们切成了七八段。
她去了外门,把外门屠了个干净。
她去了宗门的武道场,一伞砸下去,人连着擂台全部碎成了渣滓。
她甚至去了灵山派祖辈的陵墓,一剑劈开连绵的墓碑,连先辈祖师的衣冠冢和尸骨都毁得渣滓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