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庭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之色,而后又转为凝重。
这样绝伦的实力,怕是整个修仙界也望尘莫及。
虽然大家都拿江袭黛没办法,但是真正自己仔细沉下心来体悟时,还是有一点震撼。
这套剑法实在独特得很,招连着招,看似随心随欲却很有章法,几乎没有半点空隙。
江袭黛隻进攻不防守,这股子冷血凌厉的气势,便让人下意识胆寒三寸。
且不说实力如何,但只需对上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鲜少有人完全不被内心的胆怯所影响。
谢明庭心中并无胆怯之意,她已经算是撑得极久的了,眼见着天边的辉光由盛转衰,已经消逝进了残阳。
又是铿锵一声撞击。
软红十丈剑,到底抵上了谢明庭的下颔,映出夕阳猩红的余晖。
风浪止息。
江袭黛指着她,神色淡漠道:“你输了。”
谢明庭的手微微脱了力。
这一战她没什么可说的,输得心服口服。
她捂着浑身的伤处,勉力站直了身子,踉跄一步,还是忍不住拿剑尖点地,支撑了一下才没倒下:“……你为何要压低修为?”不应该直接趁机杀了她,重创仙门势力吗。
这一整件事都很莫名其妙。
“手痒罢了。”
江袭黛凉薄道:“废物太多了,矮个儿里挑个勉强的发泄一下。”
“……”
谢明庭没说什么,微微垂下了头。
“江袭黛。”
正当江袭黛以为她又要放出什么死后必有千万人将妖女就地正法之类的豪言,结果——
“我向你道歉。”
江袭黛眼睫略略一抬,神情似是有些诧异,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的剑偏了一些:“笑话。哪有正道天骄给妖女道歉的。你以为这样本座就不会砍你了吗?”
谢明庭:“燕徽柔的事,浩然宗着手去查,中间经历了一些波折,的确是清虚派所为。那日是我误会你了。虽然……该辨明的东西还是要辨明。”
“……”
良久,那红衣女人冷笑一声:“本座需要你的原谅吗。废物。”
江袭黛收了软红十丈,化为一道流光插入她的伞柄。她撩了耳畔散下的鬓发,继续睥睨着谢明庭:
“轻飘飘一句话而已,你信不信本座把剑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能跪着磕头求本座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