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虽未对此机缘详解,但是江袭黛隐约地知道,燕徽柔所得宝剑怎么应该和李星河是同一个檔次。
可是燕徽柔却选择了、或是说无意选择了“软红十丈”的对剑。
那自然不能与另一个主角相比。
难道是因为,陪她取剑的人是自己吗?
失策了,不该去的。这样至少能有一把剑落在杀生门这边。
江袭黛缓缓闭上眼,任由眼前的景色如帷幕一般垂下。
那日是……燕徽柔巧妙地绕开了话头,用了一种很亲昵的撒娇方式让自己放下了防备。
她认真问“难道不是您陪我去吗”的浅笑,活像是金子一样熠熠发光,让人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想到这里,心脏猛地一沉。
江袭黛蹙眉,已经无法分清自己对她到底是恨、是恼,是喜欢还是什么别的,就如同那天晚上醉后脑子中浮现的一句话一样。
那总不可能是爱啊。
就算燕徽柔对她好,她也再不该对燕徽柔有任何好感的。
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往最坏处想,也许比起李星河来说,更要警惕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毕竟她和李星河之间是纯粹的死仇,江袭黛可以不择手段,但和燕徽柔……对上燕徽柔那个女孩子,却总掺合着一些不明不白的感情。
她一生腥风血雨地过来,行至半途,对于这种情感,还未尝出什么痛快滋味来,便又血肉淋漓地剜去了心口的一块。
个中酸甜苦辣,满心欢喜,一朝朝倾覆,像是丢进了灰尘中的那块红布。
随着时光蹁跹,早已失去了当年明媚。
没有这种爱人的能力了。
也不该有。
不该有的。
心软只会让她受伤不是吗……那很痛,江袭黛,你痛过好多年还不够吗?
江袭黛靠在窗台上,阖上双眸,垂下掌心,任由那里的血迹自然淌到干涸,凝成铁锈一样的惨淡颜色。
闻弦音再次前来禀报的时候,便瞧见的是这样一副身影。
门主侧身对着她,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曼丽的红裙拖在地上,背影无端有些寂寥。
“怎么了?闻弦音,有什么动静吗。”
闻弦音收回眼光,摇头道:“不是,门主,另有一事。”
江袭黛稍微放松了一点,侧过来一些,只要不涉及到那两个气韵天成的孽障,心想着总不会再糟糕了。
她语气缓和了一点:“什么事?”
闻弦音:“门主,也不是什么大事,杀生门外大约二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隻巨大妖兽来去的痕迹,最近越来越逼近杀生门了。门内弟子最近都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