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仍然有一些新鲜的事情。
比如神机阁的木石蝴蝶,虽不是血肉之躯,却能翩然飞起。
江袭黛捏着那机巧的小玩意,往上一抛,看着那小虫扑棱着翅膀,飞过一圈,又可喜地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有时江袭黛会故意避开那小虫,只是蝴蝶还是会黏过来,轻轻停在她的肩膀上,或是指尖上。
燕徽柔坐在她身旁——长老位上,瞧着江袭黛松松散散地倚靠着,一抛一落玩了许久,女人唇角翘了些许,似乎对这识趣的蝴蝶很有兴致。她手上有三隻,颜色各不一样。
燕徽柔歪着头:“江门主,能给我看看吗。”
那女人瞥了她一眼。
“这刚才本是阁中弟子赠给我解闷的,说我年纪轻……”
结果全被任性的杀生门门主抢过去把玩了。
一隻也没给燕徽柔剩下。
江袭黛在掌心中慢条斯理地挑拣了许久,终于选出一隻朴素些许的,瞧着没那么可爱的,吝啬地扔给了燕徽柔,顺口淡淡埋汰道:“也不知那人琢磨得怎么样了,实在磨叽得很哪。”
“说起此事,实在多谢门主费心。”燕徽柔松松攥着那隻蝴蝶,抬头看着江袭黛:“虽然不明白门主为何一定执着于让我修道,但是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的。”
江袭黛:“你实在想多了。”
燕徽柔:“哦。”
正在此时,神机阁的殿门口,三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江袭黛抬眸看去。
确切地说,是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人是展珂,一人是谢明庭,身后还跟着个唯唯诺诺的法百川。
谢明庭为首,背后负着赤金重剑。
展珂站得稍次一些,很自然地挽过谢宗主的手,只是在对上江袭黛的目光的时候,那手垂了下来。
江袭黛勾了下唇角,笑得愈发明显,只是方才还有几分真心笑意的眼眸却彻底冷了下来。
她没有再去看那两人,而是把目光投到了法百川身上,婉转讽刺道:“法阁主,你人脉这么广,倒挺让本座意外的?”
女人就这样含着笑,幽幽打量着法百川,目光仿佛千钧之重,硬生生地将那个本就腰板不直的老头子,压得更弯了几分。
“江袭黛。”
谢明庭负剑而立, 不动神色地道:“不过短短几日之间,你再造下杀孽。清虚派掌门身陨,前来復仇的清虚派弟子,一共一百名内门精锐, 全部在屈舟城身首分离, 死无葬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