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 隻记得燕徽柔给她讲了个很无趣的故事,然后……
记不得了。
无关紧要的事情,江袭黛不再去想。因为一梦好觉, 浑身还有些柔软,她尝试着动了动, 却不怎么提得起精神。
燕徽柔衝她伸出一隻手,关切道:“是睡久了起不来吗?可需要搭把手?”
“……”
江袭黛困倦地眯起眼睛, 弧度因为上翘而更娇媚了些许,她的每目光幽幽落到这隻——嗯,干干净净的手上,盯了半晌。
而后这女人白了燕徽柔一眼,自个站了起来:“挡着路了,不省心的小丫头。”
昨晚蹭在背后有些凌乱的青丝,如积蓄已久的瀑布一样往下流泄。
燕徽柔垂下了手,跟在她身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目光不慎随到腿上,又脸颊微红,立马挪开。
“就这么出门吗。”
只见江袭黛轻敲了个响指,一枚白玉红梅环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飞来,将她两鬓的发丝各挑一缕束在了脑后。
闲暇时取下的纳戒也自个儿往她的手指上套去。
她往殿门那边走,外衫也如一阵红烟似地飘来,披了满身。顺道儿还拽来了腰带,如盘蛇一样紧了紧腰身。
她平日所携的那把绣花伞以及伞中剑,更是谄媚地组装好自己,并且飞了过来,被她伸手一拿便握在掌心之中。
待到江袭黛走到殿门口时,浑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撑开的伞面接满了温熙的天光,上头的佛桑花鲜红欲滴。
伞下的美人侧过半边脸,对燕徽柔一瞥:“就这么出门,怎么了?”
“……有时候也挺羡慕修道之人的。”燕徽柔愣了一下。
“羡慕有何用。”江袭黛目视前方:“不去自己求索,光等着吗。”
“其实我的情况……好像不怎么适合修道。”
燕徽柔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那么恬淡:“顺其自然吧。”
江袭黛握着伞的手紧了紧,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冷幽幽道一句:“本座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从来不争取,到头来却还能得到很多。”
燕徽柔不明所以:“我?”
不是你还有谁。
江袭黛皱眉。
自然不是指的现在的燕徽柔。
而是以后的。
不过哪怕就放眼现在,女主的“金手指”便可见一斑了。修为问鼎九州的江袭黛甚至无法杀了毫无修为的她,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