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叶宛菁早已麻木, 昨夜未眠,今天整个人?都是飘的。
司若微踩着尾巴走进去, 平底鞋没声, 一身黑衣肃然,连头发都盘得一丝不苟。
司仪本想唱名, 被?云心抬手?制止。
她悄无声息地送了叶老最后一程,走过?叶宛菁身边时,没能说出一句“节哀”。
叶宛菁眉目低垂,鞠躬回礼的刹那,颤声启齿:“谢谢你来。”
司若微脚步微颤,羽睫飘忽一瞬,匆匆逃离。
她看不得叶宛菁凄婉的憔悴模样,心里堵得难受。
知晓感同?身受的滋味,她方知心软难坚的挣扎。
一脚踏出殡仪馆,不远处也有个黑衣女子长身玉立,正眼巴巴地朝门口张望。
云心扯了她的衣袖提醒:“蓝茵。”
司若微诧异抬眼,对上那相似的五官姿容,眉心转瞬锁紧。
蓝茵朝她走来,司若微没躲。
“有事?”
她见蓝茵站在身前?欲言又止,只得先行打破沉寂。
蓝茵交握的双手?蜷曲摩挲着:“谢谢你去送叶老,蓝家人?没脸进去。”
“说完了?”司若微面无表情。
“妈在车上,你愿意?回家聊…”
“我爸妈在北方,申城没家,告辞。”
司若微不等她说完,侧身绕过?她,脚步生风上车离去。
蓝茵望着那辆疾速驶离的布拉迪,眉头骤生沟壑:“蹲了这么久,真有耐心…”
她无奈折返,蓝母眼底满是失落:“她怎么说?”
蓝茵怅然一叹:“不认。叶宛菁说得对,若微这妹妹,能忍,心也够冷。路边来得比叶家早的车,是她的。”
蓝母满面苦楚:“是我们寒了她的心。江大关老师的事,她要查必然牵连你。亲姐妹间,非要送进去一个吗?茵茵,你再主动?点,我们有错姿态就低些。”
“知道,妈别操心了。”蓝茵头皮发麻,肠子早悔青了。
但司若微今日宁愿留守半日才进去送别,也并非全然不顾情谊之人?。
半路,司若微扶额小憩,沉闷地问云心:“先前?我让你传话叶诚达,他什么态度?”
“他说会尽力调查,挺配合。”
“他爸一走,局势变了,他侄女要与侄子对簿公堂,叶家一团乱,顾不上关宁的事了吧。”
“那您打算如何??”
“回家换衣服,咱俩去查。大不了先从她学?生下手?,早把她送进去早收场。”
云心腹诽司若微心狠,若想惩治关宁,现下的证据也足够给人?长教训了。但司若微执着于让关宁在学?生与同?事面前?尽皆身败名裂,再无法抬头做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二人?回家时,恰好撞见救护车抬走施瑞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