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终点恰是火车站,司若微飘飘忽忽走进站厅人工窗口,要了最?快出发的班次。
“还有十分钟检票,无座,要吗?”
售票员闻到她身上的汗味,不自觉皱起眉头,面露嫌弃,连说话的嘴都是夹着的。
“要。”
司若微往后闪身,她可以穷,可以落魄,但受不了旁人这样厌恶的眼神。
售票员推出张车票,她捏过快速跑向了候车厅。
走上扶梯时,下腹突然?袭来一阵难忍的绞痛,司若微咬咬牙,脸色倏地白了。
该死的生理期!
可她不能错过这趟车,她巴不得下一瞬就赶回家?去,不,是去医院。
爸爸在她出事的凌晨,担忧惊惧过度,突发脑溢血,叫了120 ,至今不知情况如何。
手机屏最?后定格在了爸爸被送入icu的事,而后再未弹出新消息。
也?许这便是最?好的消息。
司若微没有勇气去问,只在心底求告了漫天神佛。
阵阵痛楚席卷,伴随着扶梯颤动的节律,晃得司若微晕头转向。
“不能晕,不能…上了车再晕…”
司若微视线迷离,摸了摸口袋,却没找到一颗糖果。
“砰——!”
“诶?你怎么?走路的,绊了我…你…醒醒?没事吧?碰瓷?”
“怎么?了,摔了?扶一把啊。”
“别碰,她脸好白,别是心脏病吧,躲开。”
“让让,别扎堆,把检票通路让出来!”一旁的铁道员工见旅客聚集,近前来疏散:“怎么?回事?”
“倒了个?人。”围观的人当真没有胆大的敢去扶司若微。
工作人员挤进人群,正欲探查情况。
队伍里有个?老人先一步把司若微揽进怀里,把脉捏人中,丝毫不担忧被人讹诈。
“孩子?,醒了?”
司若微睁开眼时,但见一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亲和地望着她。
“车,火车赶不上了。”
司若微虚弱至极,眸子?还朝着火车的方?向。
“是那辆吗?”老人抬手指了指火车:“我跟你同?路,赶得上。”
司若微木讷地点了点头,极尽虚弱却也?很固执:“谢谢,能麻烦您扶我起来吗?我要赶火车,家?人在等我。”
“你气血都很虚,脉象很弱,非走不可?我是个?中医,你得休息。”
“我没事,饿的。”
老人苦笑?了声,这哪里只是饿的呀:“真倔。谁有士力架之类的,给孩子?一块?”
“我有,给姐姐。”
人群里窜出个?小女孩,举着食物?塞进了司若微怀里。
司若微捏着巧克力,眼底倏尔滑落两?行清泪,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