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池在水平时惯能信口雌黄,面对这事时也是断然升不起一分一毫否认的心思的。因而即便在她的预料里能看见承认之后的疾风骤雨,此时此刻也只是坦然点头。
当然池在水脑子也一刻没停地转着,极速推演着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一遍一遍地想着不同的对策。
然而对于此时此刻坐在她们对面的殷锦来说,便只能感受到震惊了。殷锦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后来瞧着池在水和叶星河两个人的神态才确认了自己方才听到的几个字的真实性。
只看到殷锦的视线从叶星河和池在水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过,而后故作轻松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墙角我是撬不到了。”
只是殷锦脸上那笑容里明显有几分尴尬,好似撞破了旁人的秘密一样慌乱。
叶星河这会儿却完全记不起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一类的社交潜规则了,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上含着几分愠意,直直盯着殷锦。
不过就在这么一会儿时间里,池在水心里也算出了计较。
她知道此时此刻在殷锦面前她和叶星河两个人是妥妥地要捆绑在一起了,咄咄逼人也只能叫叶星河在剧组的处境更为艰难,于是便敛起自己语气里的随意,连音调也放缓,明显对殷锦多了几分尊重。
“不好意思,”池在水开口了,“不管你开出什么价格,这件事我是肯定不能答应你的。”
说着把面前的合约朝殷锦那一侧推过去,纸张和桌面摩擦发出轻响,好似蹭在人心上。
叶星河也开口了,大抵是受了病气影响,她这时候说话远没有平时严谨:“我信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这故事我们不白听,所以也告诉你我们的秘密算作交换。可其它事你也趁早别想,她不会从我身边离开。”
叶星河此刻也明了自己方才有些冲动,那话几乎脱口而出。只是方才的景象她简直太过熟悉,熟悉到能猜出两方人下一步的动静。即便叶星河一向对自己有信心的很,也难免有几分慌乱。于是嘴巴比脑子转得快,抢在谁都没开口的时候宣誓主权。
不过池在水是想不到这些的,她只知道自己要和叶星河站到一边,叶星河态度强硬她便也要强硬,叶星河态度缓和她也没必要咄咄逼人。于是听着叶星河方才那几句话很是有坦诚交流的意思,池在水也坦诚起来。
池在水看向殷锦,缓缓说道:“你只说阿叶之前的境遇和沈无思脱不开干系,可是我调查出来,从并肩向前开始她受到的一切舆论攻击起初都有润耀的影子。而润耀唯一于阿叶有竞争关系的只有沈无思一个,所以也可以说,从很久之前开始,她遭受的苦难都源自于沈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