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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差点一命呜呼了,还吹呢。

“隻断三日。”白鹤知重新将一张方子拿出来,道,“等伤口彻底结痂,就能重新换回去——这是新方子。”

殷重山正要接过。

一旁的姬恂眼眸一缩,立刻伸手将那薄薄的方子夺过来。

胸口伤处密密麻麻地疼痛,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艰难,姬恂踉跄着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盯着这张新的方子。

是楚召淮的笔迹。

楚召淮哪怕无人教导,也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笔触温柔,像是毫无锋芒的流水,一看便赏心悦目。

根据白鹤知的脉案,楚召淮重新调了几味药,还写了煎药时的火候和剂量,详细无比。

最后落款只有娟秀的两个字。

白芨。

姬恂愣怔注视着,薄薄纸张在他指尖微微颤着。

楚召淮病成那样,却还想着为他调方子。

姬恂的伤口隐隐作痛,连带着心间泛着酸涩。

楚召淮很喜欢写方子,在他书房看书时笔走如飞,唰唰唰将医书上的方子抄了一份,闭眸记在脑海中后便搁在一边。

因写了太多,楚召淮也不好收着往小矮柜里放,赵伯索性将那些废纸拿去引火。

之前丢在地上都懒得看的笔迹,如今得到一张,却如获至宝。

两人闹成这样都不好受,白鹤知难得没恶言相向。

“昨日回府时,召淮瞧了瞧陛下脉案,重新调了方子,陛下伤好些就能重新调回来,每月初五解毒的方子还按原本的,再喝两次便能彻底拔除。”

姬恂垂着眼还在看那方子,听到“召淮”两个字眼眸缓缓动了动,好一会才低声道:“他病可好些了?”

白鹤知心想比他还活蹦乱跳:“好多了,劳烦陛下担忧。”

姬恂似乎还想多问。

想问他有没有提起自己,想问他在写这方子时什么表情,有没有叮嘱过什么。

可愣怔半晌,姬恂又强行将后面的话忍了回去。

“有劳白院使。”姬恂道,“重山,送院使回府。”

“是。”

白鹤知很讶异姬恂什么都没问,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姬恂孤身坐在宽大榻上,俊美无俦的眉眼似乎带着些落寞,可看着那张再普通不过的方子许久,又缓缓露出个轻笑。

已经足够了。

白鹤知跟着殷重山出了王府,还未上马车就见陆无疾一袭宽袍策马而来。

到了王府门口,陆无疾根本没等马停直接飘然从马背上跃下,身轻如燕潇洒在半空转了几圈,准确无误地落在王府台阶上。

门房赶紧前来为他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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