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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重山:“……”

算了。

殷重山衝他比了个“绝”的手指,快马加鞭前去白府。

白鹤知最近这段时日被停了职——但俸禄照样发,不用每日点卯办差,他乐得自在,成天在府中变了花样地给楚召淮做药膳吃。

听到门房说殷统领求见,他还纳闷呢,疑惑擦了擦手出去相迎。

殷重山肃然拱手行礼:“万请白院使妙手回春,前去救治王……陛下!”

白鹤知一袭碧蓝常服,浑身浸入了味儿的药味,他眉梢轻挑:“陛下准我停职在家,俸禄照发。若陛下有个小病小痛,太医院其他太医医术也高超得很,尽管去请便是。”

殷重山震声说:“陛下病重,其他太医也在,可不知信不信得住,还需白院使前去稳住大局。”

白鹤知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微微蹙眉。

怎么“陛下病重”这四个字都要吼破天了,说给谁听呢?

自从知晓楚召淮对姬恂有真情,白鹤知就算再排斥也没给过姬恂冷脸,见殷重山都亲自求上门来了,隻好将围裙取下来。

“行,那我去瞧一瞧,殷统领稍候。”

殷重山松了口气,又震声道:“白院使真是医者仁心!陛下醒了定然会为您升官增俸!”

白鹤知已是官加一阶的院使了,升无可升。

他只是为了楚召淮才答应去看。

白院使拿着药箱,见殷重山都要气沉丹田谱一首《呜呼哀哉陛下病重兮》来高歌一曲了,蹙眉道:“殷统领能否小声些,召淮在睡午觉。”

殷重山咳了声:“是。”

白鹤知也瞧出殷重山的心思,本来觉得这是姬恂的把戏,可到了璟王府一瞧,脸都绿了。

这伤……

都多少天了,竟然还没医治?

姬恂闭着眼躺在宽敞榻上,许太医从宫里赶来还未到,只有府医在那清理伤口。

白鹤知快步上前,将药箱放下,先探了探姬恂的鼻息。

还活着。

就是在发高烧,浑身滚烫。

好在姬恂体温本就高,否则早就烧出毛病来了。

白鹤知飞快探了探脉,一边写方子让赵伯去熬药一边问殷重山:“召淮给他开的药这段时日可按时吃了?”

“吃了吃了。”殷重山忙不迭点头,“一顿没落。”

白鹤知将方子一拍,冷冷道:“怎么能吃?!”

殷重山:“……”

“召淮开的一味药会使伤口难愈,只要太医来瞧就能发现不对。”白鹤知蹙眉道,“他还一顿不落?还真是命大。”

殷重山见识到太医院院使的威严,咳了声,虚心请教:“将那味药去掉呢?”

“去掉了,召淮费心调好的方子就不能用了。” 白鹤知蹙眉,“为今之计只能先将伤养好,再考虑后期解余毒的事儿。”

殷重山不敢多说,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