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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见王妃回暖阁,赶紧上前去瞧瞧。

但没一会,他又匆匆出来了,似乎是得了什么吩咐。

姬恂似乎看了赵伯一眼。

殷重山跟上去献殷勤,道:“王妃吩咐什么了,我脚程快,我去办。”

赵伯一言难尽地看他:“王妃要笔墨纸写休书。”

殷重山:“……”

殷重山愕然道:“王妃真要休了王爷?!”

“看架势是。”

殷重山心都提起来了,敏锐地察觉到这段时日王府恐怕要鸡飞狗跳了。

王妃若质问愤怒,倒也好说,指不定王爷被打被骂还能爽到。

可和离、休书却不一样。

王爷就算歉疚再深,也绝无可能会容忍王妃离开。

可王妃又是个外表看着温和怯懦,实则性子比王爷还执拗的人,一旦铁了心,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服输。

两人观念相左,互不相让,很容易两败俱伤。

很快,赵伯将笔墨拿来,犹豫着进了暖阁。

楚召淮坐在连榻上,笔走如飞,顷刻写好三张。

赵伯借着磨墨的空当看了看,眉峰紧紧皱起来。

楚召淮写了三份和离书。

一张是中规中矩的和离放妻书,一张则写着「大逆不道,休弃帝王,恳请万死」,是楚召淮休姬恂。

最后一张是替姬恂所写的休书,休妻缘由「成婚多月,一无所出」。

赵伯脸皮抽了抽,心想王妃准备得还挺妥当。

就是这理由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楚召淮写完后,也不用印章,还没等赵伯阻拦,直接咬破指腹在上面印上三个血手印。

他好像不知疼似的,垂下右手,指腹的血滴一点点往下落。

赵伯心疼死了,赶忙拿纱布为他止血。

听到暖阁中的动静,姬恂蹙着眉快步走进来,视线匆匆一扫,落在楚召淮还在滴血的手指上,脸色难看极了。

他上前接过纱布,低声道:“你有怨气衝我来,不要伤自己。”

“我已写好了三份和离书。”楚召淮仰着头看他,眸瞳古井无波,“王爷……陛下签了吧。”

姬恂为他涂药的手一僵,好一会才继续包扎,轻声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楚召淮眼睛眨都不眨,干脆利落地敛袍跪下:“我可以求您。”

姬恂手中的药瓶叮地砸落在地。

赵伯吓得“哎呦”了声,也跟着跪下了:“王妃,您这是……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