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翻身踉跄着坐稳,挣扎着往后缩了缩,听他都喊自己的名字,哆嗦了下,讷讷道:“对、对不住,你不要生气。”
再说哪有第二次,这不头回……
不对,楚召淮突然记起来新婚夜,他好像也踩了姬恂一脚。
姬恂隐约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勉强睁开眼,恹恹看他。
楚召淮大概自知理亏,乖乖曲着膝坐在那也不挣扎,白衣墨发松散,几乎铺满半张狭窄的榻,那纤瘦过分的脚踝还被姬恂大掌攥着,像是被链子拴住的金丝雀。
漂亮又脆弱。
姬恂一愣,隻觉得他是不是要发病了。
为何眼前出现的是一隻漂亮鸟雀?
不过很快,姬恂的眼前便恢復如常。
冰凉的手像是握着一块暖玉,姬恂怔然看去,雪白的踝骨分明,严丝合缝卡在虎口处,贴得极近甚至能感觉血液在掌心流动。
楚召淮赤着脚,因屈膝的动作亵裤往上窜了一点,露出一小节肌理分明的小腿和脚踝。
他被攥着有些不安,一直尝试着用力缩回脚。
姬恂握得太紧,踝骨一圈甚至开始泛着红。
明明只是露出的一小截踝骨,明明一切和色欲扯不上丝毫关系……
姬恂却莫名觉得淫靡。
楚召淮听他一直没说话,眼神也复杂而阴晦,和平时完全不同,也不笑了。
他越想越害怕,努力吞咽了下口水,干巴巴道:“王爷……”
该不会就因为踩了他两下,就砍了自己的脚吧?!
饶命啊!
楚召淮胡思乱想一通, 唯恐姬恂真的疯到砍他的脚,正要能屈能伸地装可怜求饶。
姬恂一松手。
楚召淮赶紧蹬着腿往后缩,警惕又怯怯看着他。
“怕什么?”姬恂将还残留楚召淮体温的手收回, 五指微微一拢, 冰凉的手却留不住热意,索性闭上眼,好似不耐了, “睡觉。”
楚召淮抱着膝盖缩在床脚屏着呼吸偷偷地看。
姬恂似乎极其疲倦, 合眼没一会便呼吸均匀, 睡熟了。
楚召淮悄悄松了口气, 蛄蛹着钻到被子里, 几乎贴着墙委委屈屈地睡了。
好在明日就能回府,不用再和姬恂一起同睡一榻。
夜半时分,禅房炭盆火逐渐变小, 暗卫又被王爷吩咐全都出去守着,无人添火, 寒意逐渐从四面八方袭来。
楚召淮打了个哆嗦, 又在榻上本能寻找热源, 脚胡乱蹬了几下,轻车熟路地又滚到姬恂怀中。
姬恂再次被踹醒,睁眼时眸光称得上是阴鸷。
楚召淮一无所知,乖乖趴在他胸口,手将合拢的衣襟拽得散开, 温热的呼吸一起一伏, 温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