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1/2)

卯时过半,晨光越过窗子洒入内室,驱散一室的静谧与昏暗。

床榻上睡得香甜的nv子被映入帐子里的些微光晕唤醒,细微的一声嘤咛过后,陆心柔睁开迷蒙的眼,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微探起身,摇了摇床头的铃。

丫鬟如月闻声而入,绕过那面宽阔华丽的浅浮雕屏风,掀开幔帐,便见他们家小姐正靠在床头,春雪似的脸颊上带着淡粉se初起的薄晕,细颈处交叠的白se寝衣微开,露出一点细腻润泽的g0u壑,美而不妖。

如月上前微福着身,问道:“卯时了,小姐可要晨起梳洗?”

陆心柔点头,拉好寝衣,伸出手:“嗯,起吧。”

如月便扶着她起床,去一侧的浴间沐浴,沐浴完毕,如月拿过一旁特意准备的加厚冬衣,一边伺候陆心柔穿着,一边说道:“小姐今儿可要多穿点,外面下了好厚一层雪呢。”

陆心柔这才知道:“下雪了?”

“是啊,昨晚上沸沸扬扬下了好一场,小姐睡了不晓得,奴婢看着那雪就一层一层的飘下来,可多了,也是少见。”

南城少雪,冬日里,即便是偶有落雪,也是薄薄一片,很快消弭不见,鲜有如月说的这番场景。

心柔小时随母亲生活在常安,倒时常见大雪压城的景致。

鹅毛大雪过后,也是一群小孩儿玩乐的好时机,和外祖母那边的兄弟姐妹们,相约结伴去雪地里捏雪球,追逐打闹,架起篝火煮雪烹茶,偷偷采母亲jg心养的红梅玩儿,快乐热闹极了。现在想起,心柔也满是怀念。

可惜,自她十二岁迫不得已回到南城,那样的日子就都远去了。

忆及往昔,心柔有点惆怅又有些兴奋,对如月道:“那感情好,一会儿咱们就出去透透气。把窗子打开些,我想看看。”

如月了然:“就知道您听到会高兴”

说罢,依言开了小半拉窗子,冷气慢慢飘进来,带着清新的凉意,雪还将停未停,从室内望去,时不时的细雪从天而降,缠缠绵绵又飘飘落落,让晨起昏沉的心柔神清气爽。

如月手法利落的帮端坐着的心柔上了一层淡妆,镜子里的美人眉如远黛,琼鼻挺直,粉唇微合。心柔看着自己,问:“老爷回来了吗?”

如月应道:“回来了,约0一个时辰前还听到正院那边儿的动静。”

“那一会儿便先去请安。”

“是。”

老爷便是这赵府的主人,她的公爹,赵景山。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她成亲,嫁入赵家也快一年了。

心柔装扮完,用罢早膳,去正院请安时,雪已经停了。

正厅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厮一见她,立刻行礼道:“大nn好。”

赵家有两子一nv,心柔嫁的赵烜是长子,下有一弟一妹。婆母两年前早逝,公爹就是她在这府里唯一的正经长辈。

正要让小厮去通传一声,赵景山的身影恰好走了出来。

赵家是这南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世代经商,家业丰厚。赵景山继承了祖宗家业,但却对经商一道兴趣寥寥,几年前就将大半生意交给长子打理,反而是好诗乐文,身上带着一gu读书人的端肃雅致。

寒冷的天,他穿着一袭墨se锦袍,无多余的装饰,高大jg瘦,负手走过来。

心柔忙上前道:“儿媳来给爹爹请安。”

赵景山微颔首,接过一旁小厮递来的披风披上:“烜儿不在,心柔在府里也勿要拘谨,不必时常来请安。”

心柔面上端的是温柔和美的笑意:“夫君外出,儿媳更要代夫君尽孝,只是隔三差五的请安,爹爹可别赶我。”

她外套了一件白狐皮制的裘衣,颈边一圈白se的轻暖绒毛,晶莹剔透的脸颊上有着被冷风拂过的薄红,温声细语,态度诚挚。

赵景山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这儿媳自进门以来一直大方知礼,进退有度,才貌双全,c持家务也是井井有条,他一向没有不满意的。

遂道:“心柔有心了。”

心柔顿了顿,站在一侧道:“前些日子在库房里翻到两张上好的皮毛料子,儿媳想着冬日里寒冷,便亲手给爹爹和夫君做了两件麾衣,正巧今儿用的上。”

身后的如月适时上前递上托盘里的衣物,赵景山想不到她还会做这些,上手0了0,针脚细密,光滑厚实,确实不错。

让一旁的小厮收下,夸奖道:“不错,着实心灵手巧。”

说完,看到心柔开心的翘了唇角,赵景山便挥挥手正准备让小厮收到屋里去,却看到心柔依然眼神在麾衣和他刚才披的披风之间流转,眼神还带着点儿期盼。

赵景山微愣,原来这是想叫他现在换上呢。

内心不由得微哂,她这一副稚童一般送了礼物想要长辈立刻受用并夸奖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又有趣。

摇摇头,叫住了小厮,披上新的麾衣,展臂看她:“如何?还合身吗?”

心柔抿唇笑:“正正好。爹爹可要出去?”

“嗯,去看看炀儿,昨夜里应酬太晚,没去看他,这孩子估计急了。”

“是了,昨儿儿媳碰到他还说要念书给您听的”

赵炀是赵景山的二子,将将10岁,顽皮可ai。母亲早逝,心柔这大嫂对他好,他也常来找心柔玩儿,彼此亲近。

心柔便跟着赵景山走出正院,她在东院,赵炀在西院,走到分岔口心柔便告辞,带着如月回她的院子。

赵家的府邸据说是当年先辈从一没落了的世家大族手里买来的,外观恢弘,颇有气势,经过这么些年的修缮重整,内里也是雕梁画栋,丹楹刻桷,无一不jg巧。

落了雪后,银装素裹,别有一番美丽。

心柔被如月裹了一身厚衣,倒也不冷,顺带着欣赏雪景,缓缓踱着步子回院子。

他们主仆两人走在一起,如月是从小跟着心柔的,情分颇深,在心柔面前说话向来随意,无人时也只唤出嫁前的称呼,好奇问道:“小姐,那麾衣您不是只做了一件吗?”

送给老爷了,哪还有大爷的啊。

心柔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那,可要再做一件给大爷寄过去?”

“不用了。”心柔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甚至带了些冷漠。

如月不再问,却也知道了。

她就说嘛,大爷自从去了北边张罗那边的丝绸生意,就一连好几个月不回来,府里谁不知道他往常的风流ngdang事,听偶尔有寄信回来的小厮们说,如今在那边也养了好几个外室。上一次回来时,和小姐还吵了一架。

她还纳闷小姐怎么会给他做衣物,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想来也估计是小姐为了在老爷面前粉饰太平,才顺口提了一嘴。

如月于是赶忙转了话题,同心柔说说笑笑起来。

正走上园中的一弯拱桥,积了雪的弯路不好走,如月扶着心柔提醒道:“小姐小心。”

一抬头,便看到对面走来两个丫鬟模样的身影。左边的那个粉se身影高挑婀娜,虽然梳着丫鬟发髻,但看衣着和姿态,明显要b寻常丫鬟高人一等。

右边的红桃正紧跟着她,不知道急匆匆在说些什么,隐隐透着讨好的姿态。左边那人一直不冷不热,垂眸走路。

那两人走至身前,看到心柔,停住脚步,兼玉被红桃歪缠了一路,正不悦,此刻才福了福身子,轻声开口:“兼玉给大nn请安。”

红桃也连忙住嘴,跟着行礼。

心柔点了点头,错身和那两人走过一程。

如月回头瞧了一眼,红桃跟兼玉的丫鬟似的紧跟在她旁边,撇撇嘴:“那个兼玉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每天花枝招展,架子十足的,就因为从前夫人一句话,就上赶着做老爷的姨娘呢,也不看看老爷肯不肯。”

兼玉原本是伺候已逝的夫人的,后来到了老爷身边伺候,水涨船高,正院那边的下人都得高看她几分,如月平时若是有事儿去找她,她也总端着一副架子,如月自然看不惯她。

心柔也是进府后才慢慢知道这里面的渊源,据说原夫人,也就是她的婆母当初病重,自知无多少时日,原夫人x子温婉,她缠绵病榻多日,早无法伺候丈夫,想着让老爷把她身边嬷嬷的nv儿兼玉收了房,她走后也好照顾老爷,可老爷并未收下,只让她安心养病。她只好先把兼玉拨过去照顾老爷。

可这两年了也还没动静。心柔淡声道:“不用管她,公爹不松口,说什么也没用。”

心柔回了院子,到了年末,事情总是格外的多。又没有婆母,心柔也开始学着慢慢掌家,府里一半的事情要向她拿主意,听完了管事婆子们的汇报,又翻了翻账本,用了午膳。

想起昨天答应的要陪赵炀玩儿,便叫来如月:“豆包呢?”

“又上院子里玩儿去了,奴婢叫人去把它抱回来。”

小丫鬟很快抱着一只小京巴回来,心柔把它放在怀里,软糯糯的小狗,浑身雪白,像只雪团子似的,只有眼睛是sh漉漉的黑,心柔挠了挠它下巴,它便细微的呜咽两声,躺在她怀里撒娇,露着肚皮,憨态可掬。

心柔忍不住溢出笑,帮它r0ur0u肚皮,抱着它站起身:“走,我们出去玩儿。”

心柔到了西院时,下人告诉她赵炀正在书房。

她便直接去了书房,书房门开着,门口常见的小厮却不在,四周静悄悄的,莫非只有赵炀在里面读书?

让如月在门口等着,她慢步进门,门口的桌椅处也没人,这间书房挺大,心柔绕过多宝阁,才看到赵炀平时读书的桌案后坐了个高大挺直的人影。

自然不是赵炀,原来坐在那儿的是她的公爹。

心柔停了脚步,听见脚步声的赵景山也抬头,目光直直望了过来。

赵景山放下手里正在看的字,眉头微皱的样子有些严肃,疑惑道:“怎么了?”

心柔笑了下,道:“不知道公爹下午也在这儿,二弟前几日吵着要和豆包玩儿,儿媳今日便带豆包过来看看。”

赵景山哦了一声:“炀儿刚出去取东西了,很快回来。先坐吧。”

心柔便在书桌前的扶椅坐了,怀里的小狗不安分,坐下后又扑腾了两下,成功x1引了赵景山的注意。

赵景山看着那雪白的小狗,眉毛微挑,想起来了:“那小狗都这么大了?”

心柔把豆包放在案上,看它慢慢站立,小眼神懵懂又无辜,笑着拍拍它,说道:“是啊,胖了一圈呢,现在可贪吃了。爹爹0一0它?”

说起来,这小狗还是赵景山早些日子送给心柔的,他也只在让下人送过去时见过一次,当时还是出生没多久的幼崽,之后也没去看过,如今都长大了。

赵景山便伸出大手去轻轻0了它毛茸茸的头顶,豆包不怕生,轻哼着蹭了蹭大手,赵景山也露出一丝笑,融化了刚才的严肃:“怪讨人喜欢的。”

“它最会卖乖了,二弟也喜欢它。前几日豆包生病了,蔫蔫儿的,二弟也是着急的不行,时不时就来看看。所幸这两日好了,才带过来让他瞧瞧。”

赵景山看过来,黑眸微凝,带着点笑意:“它叫豆包?你取的名字?”

心柔被他这么认真看着,有些脸红,声音都小了两分:“是,儿媳看它白白的一团,像寻常吃的豆包一样,又圆滚滚的,就取了这名字。”

赵景山没发现她莫名的羞涩,朗声一笑:“挺好,狗如其名。”

这边正说着,赵炀从外面边跑边喊了进来:“爹爹,我找到了。”手里还拿着一副卷轴。

他进来,赵景山就收了笑,他在儿子面前,一向是严父,喜怒不形于se,道:“哦?拿来我看看。”

赵炀还小,身条也不高,但灵活的像只小猴子,一溜烟就跑了过来,看见心柔,开心的招呼道:“大嫂也在,是来看我的吗?”

心柔站起来,说道:“是呀,知道你惦念豆包,这不就带来给你了。”

赵炀把手里拿着的前天在学堂里画的画交给父亲看。

看见豆包,内心雀跃,不过在爹爹面前也不敢太过兴奋,毕竟爹爹今日是来检查他的学业情况的。

只小心翼翼的把豆包从案几上抱到怀里,逗着它玩,一边问道:“大嫂,它好全了吗?”

“好了,不过还是小心些,别喂它乱吃东西。”

“嗯,我一定看管好它。”

叔嫂俩差了九岁,处起来更像姐弟一样,小声说着话。

赵景山在对面认真的看东西。

不一会儿,他抬了抬眼,沉声道:“炀儿,画画得不错。”

赵炀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紧接着拿起先前看的字:“但是,这字写的是乱七八糟。临摹的一丝妙堂先生的神韵也无,今日再写十张。还有《孟子》的滕文公章句前三节默的不熟,晚上好好背诵,明日我来ch0u查。”

赵炀嘴角的笑收了回去,偷偷瘪了瘪嘴,应道:“是,孩儿谨遵爹爹教诲。”

说着把豆包交给心柔,耷拉着脑袋,拿了书籍去一旁的桌上去了:“大嫂,那我先去练字了。”

心柔温声道:“去吧,仔细着点儿。”

查看完,赵景山也站了起来,理了理袍角,看样子也是要离去了。

心柔想起来一事,连忙绕过书桌,道:“爹爹且慢,儿媳上午看府里的账本,有一两处不明,能否请爹爹指点?”

赵景山又坐回去,抿了一口茶:“哪里?”

心柔拿出她随身带着的账本,微俯身靠近,纤细不染丹蔻的手指翻到一页,指着中间的部分:“这里。”

赵景山顺着她的手指凝神去看,身躯坐的笔直,神情认真,侧脸光洁,透着儒雅,心柔看着,嘴角微弯,倾身的弧度更大,离的他更近。

她靠的近了,阵阵的铃兰香气拂来,清淡惬意中带着微微的甜,仿佛是她自身的味道。

赵景山翻了一页,猝不及防感受到这气息。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正抿着唇,眼眸清亮,认真盯着账本,连耳后的一丝碎发飘出来也不知道。

他低咳了一声,开口道:“这里的账目,其实是和这页对应的,这门账特殊,你才会看不明白,这其实是咱们府里账房先生一贯的记法。”

心柔思考了两秒,“唔”一声,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劳烦爹爹帮我圈一下吧,下次我就记住了。”

说罢便拿了一旁的笔,蘸了墨汁,递给赵景山,他刚接过,圈了几下。

心柔“啊”的低叫了一声,他便突然被人从肩头淋了一身水。

原来是心柔收回手时,那宽袖一不小心,拂倒了案上的砚池。看着赵景山肩上到x前被洇sh的水痕,还有几点墨迹,心柔哀叹一声,连忙道歉:“抱歉,爹爹,我一时不小心。”

说着,情急之下,便拿了袖间的帕子帮他擦拭,从肩上到x前,赵景山感到一只素白的手带着手帕在他前x或轻或重的游移,他们又靠的极近,气息交融,她就像靠在他x前似的,更别提还有那乱动的小手。

赵景山回过神,察觉到这距离太近,连忙往后一靠,心柔的手停住,映入他眼帘的粉面上是一丝急切和一丝抱歉,仿佛刚意识到有些不对,退后身子,不再擦拭,带着点尴尬,只递出帕子,小声呐呐道:“脏了,爹爹要不先擦擦。”

看她的样子,估计刚才也是无心之举,赵景山身为长辈,也不会和她计较,只是刚才x前的触感仿佛还残留。

衣服sh了不好受,拿过帕子胡乱擦了才,只道:“无妨,我回去换身衣物就行了。”

说罢,就起身大步离开了书房,浑然没发现手里还捏着那块属于nv子的手帕。

心柔站直了身子,目送他急匆匆的出去,忍不住得意的微微一笑。

年节将至,府里上下一片张灯结彩,忙碌又热闹。

心柔坐在案前,放下管事递来的采购单子,抬手捏了捏因垂首太久而疲累的脖颈,如月见状,连忙适时的上前为心柔按r0u。想起刚听到的消息,迟疑着说道:“小姐,方才大爷那边递信的小厮来传话,说年关事忙,大爷今年便不回来了。”

赵烜离家这么久,重要的年节也不回来,如月真担心小姐会难过生气。

谁知心柔听到,也只是眨了眨眼,自若的应了一声,看起来不甚在乎。

如月却很是为自家小姐气愤:“小姐都不生气吗?一定是那外面不知羞耻的nv人g的大爷过年都不回家。”

“生气有什么用?左右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如月还要再抱怨两句。

心柔却低下头继续去看手里的单子,一边缓声道:“如月,其实他不回来挺好的,我也清净一些。”

如今的她,懒得再关心和赵烜有关的事儿,他外面有nv人也好,有孩子也罢,她早已经si心了。

很快到了除夕夜,照例要全家人聚在一起。

府里灯火通明,因着赵烜外出未归,人丁又少,二子赵炀和小nv儿赵茗俱年幼,也不必拘泥于辈分男nv之防,晚膳只摆了一席在正院厅里,

赵炀和赵茗由下人伺候着净了手过来,心柔招呼两个小人道:“炀儿和阿茗快来。”

阿茗8岁,乖巧又可ai,穿着鹅hse的襦裙,瞧见心柔就依过去,嘴甜道:“嫂嫂今天真好看。”

心柔笑着抚了抚她发间簇新的簪花,笑道:“我们阿茗也出落成小美人了呢。”

寒暄间,赵景山也姗姗来迟,他访友才归,坐了主位后,儿媳和一双儿nv也依次落座。

心柔虽说是坐在他旁边,但桌面宽大,离得较远,她坐于侧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因为前些日子不期而然的相触,赵景山似乎有躲避她的嫌疑,连着几日都早出晚归,偶尔遇见也是简短的说几句话就走了。

现下倒是一贯的温和含笑,方饮了心柔敬的一杯酒,正认真听着阿茗讲话。

阿茗正在炫耀自己得了哪些礼物,有二哥的,大嫂的,n娘的,旁支亲戚们的,说着道:“噢对了,还有大哥寄的好多小首饰,阿茗最喜欢这个了。”说罢指了指头上的簪花。

赵炀也搭腔道:“是了,大哥也给我寄了好些东西。有弹弓和月明珠。爹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阿茗在一旁歪着脑袋忍不住抱怨:“大哥怎么过年过节的都不回来,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嘛。”

赵景山闻言,不由侧眼看了看低着头显得分外娴静的儿媳。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夫妇俩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赵烜在北边养了个外室,还让外室有了身孕,甚至年节都不回来。虽然大儿子前几日已来信解释了一番冠冕堂皇的缘由,但他也知道必然有那外室的原因。

这么想着,倒觉得心柔那光滑柔婉的侧脸好像都笼罩着一层哀怜,似乎整晚都泛着沉默。

赵景山收回这突来的思绪,00小nv儿的头发:“你们大哥忙着生意,约0再过月余就回来了。”

阿茗失望的嘟了嘟唇,“好吧。”

不一会儿又开心起来,还安慰一旁的心柔道:“大哥虽然忙,不过想来也是惦记着我们的。嫂嫂,大哥也一定也送了你好些东西吧?”

心柔刚习惯x扬起的唇角瞬间展平了些,送是送了,但她只瞥了一眼箱子就让下人抬进了库房,自然也不知道有什么。

抚了抚鬓边垂落的发丝,心柔自若笑着,也未多言:“是啊,回头小阿茗上我那儿挑一些喜欢的拿去。”

阿茗开心的应了好。

赵景山在主位慢慢出声:“好了,动筷吧。”

一家人用了晚膳,又玩了1个多时辰时下流行的叶子牌,已至深夜,因为是除夕,赵炀和阿茗往日这个时辰早已经睡了,现下也困意连连,不再有jg力玩闹,赵景山吩咐n娘将他们带回去睡觉,两人乖乖的被牵走了。

心柔这头,却倚在桌沿有些迷糊,她今晚话不多,但吃饭和打牌时默默地喝了不少酒,此刻大脑有些昏沉。

赵景山目送两个孩子出了院门,返回正厅时便看到了心柔倚靠着桌椅醉眼朦胧的样子,坐在灯下的人一手撑着困倦的头,侧影纤挺秀丽,脸上带着薄淡的粉红,他知道,那是酒意的残留。

印象中他还没见过儿媳喝醉,又想到今晚提到长子的事,以及她的些许反常,赵景山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慢慢踱过去,在一旁坐下,道:“夜深了,心柔,回去睡吧。”

心柔闻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眼里却是迷朦的,眉心微蹙,卷翘的睫毛像只鸟儿似的翻飞,似听到又似未听懂,无意识的嘤咛一声:“嗯”

眼看着她缓慢把酒后微红的脸儿埋在桌上的双臂间,只眨着水润的眼出神。

赵景山便知她醉的狠了,不再对她说话,径直叫了门外的如月进来。

“你们大nn喝醉了,去厨房要碗醒酒汤喝了,再扶她回去吧。”

如月看了看自家小姐的醉态,全然没了以往的矜持有礼,还是在老爷面前,也觉不好意思,忙应声去了。

今晚赵景山放下人们聚在后面的院子里过节,他随身的小厮也去了,无人看守。赵景山不便留喝醉的心柔一个人在此,打算走至窗边站着等一会儿。

却不料起身时被一只手抓住了宽大的袖口,回身,心柔仰着头,眼眸发亮,红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他于是俯了身,高大的身影笼住了一片光影,“何事?”

“口渴”心柔含糊的吐出了两个字,软绵又轻飘。

他倒了桌上的茶,递给她,她也不伸手来接,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看着他,小口张着,像个孩子般的等着他喂。

她生就一副清雅的相貌,双瞳剪水,明眸善睐。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看n(≧▽≦)n

心柔的脑袋就那么毫无预兆的靠在了他x前,她轻轻地,抱住了他。

他对此无b僵y,发妻生病去世连着好几年来,他一直修身养x,对于这些男nv之间的念头极淡。随身起居用的也多是小厮,早些年间的通房姨娘早就许久不见。

现下儿媳猝然投入他怀里,他有几分急yu推开她的不适,还有几分道不明的莫名感受。

她脸埋在他x口,他低头只能看到她露出的半张侧脸,弧度美好,楚楚动人。

他掌着她清瘦的肩,试图分隔开彼此的距离:“心柔,你醉了。”

心柔许是醉的厉害,依旧黏在他x口,浑然没有往日的知礼守节。

靠着他好半响,既不动弹也不说话,他甚至可以听到她轻缓的呼x1,蔓延在他的x口。

赵景山甚至怀疑她就这么睡着了,想着稍后她的丫鬟就会回来,这么奇怪的姿势,难免惹人非议,于是用了力气,想要推开她。

却没想稍一分开,她又轻叫了一声,软绵绵的嗓音含着不适和不满。

他感到头疼,垂头问她:“又怎么了?”

心柔看似b刚才清醒了一些,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爹爹,别动。我的脚,麻了。”

原来她知道他是谁吗?

那为何还做这么放肆的动作。

赵景山看她呆呆的维持着姿势不敢动,知她在缓解刚才的脚麻。便没有再推她,任由她依旧微靠着他。

肃着脸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心柔绽出一抹笑,三分迷茫七分轻佻,纤手抚上了他脸颊:“知道呀。”

她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似清醒又似糊涂。

“爹爹长得可真英俊。”

未料她会说出这般话语,赵景山微讶:“你”

“可是爹爹总不理我。”她又换了一副委屈的语气,清亮的双眸依旧有神,却似蒙了一层雾霭,仿若yu泣。

赵景山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平素的她是淡然的,周全的,典雅的。

蓦然这样,喝多了撒酒疯么?

想想儿子数月不归,再加之种种传言,她心存委屈和苦闷,也实属正常。

只是这酒疯撒到了他身上,难免让人吃不消。

他安慰的拍了拍她背,不再和醉酒的人纠缠。yu扶她坐下,嘴上劝慰道:“好了,安静一点,等你的丫鬟送来醒酒汤喝了就好了。”

心柔不太满意他这转移话题,要赶走她的态度,张口还要说话:“不要”

却一阵头昏脑涨,身子趔趄了一瞬,忙抓住他,赵景山也赶忙来扶这东倒西歪不安分的人儿,仓促间,他又将她揽回了怀里,她的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回贴的更近,男人更温热的t温传递给她,她软了身t,痴痴的望着他,忘了刚才本也不成章的言语。

赵景山亦然,她太娇软,挨的太近,都可以感受到她x前的两团软neng轮廓。

他原本平静的内心被这实打实的触感打破了一丝缝隙。

下一瞬,更是意想不到的。

她更软些的唇瓣直直就贴了上来,贴在他唇间。

像品尝似的抿了两下,又张开檀口,红粉的舌尖探入他齿间,细细探寻,搅起他心中的波浪。

唇间的触感如此清晰,软滑诱人,清香娇媚,他这遭是着实惊着了。舌头急yu离开,她却不依不饶的追上来。纠缠半响,反而将口舌间的动作搅弄的更yse。

发生的如此突然,被她主动缠磨的感觉意外地美妙,让他失了分寸。

他控制不住的挑动了舌尖,反过来带动了她,含裹住她的软舌,一寸寸细嘬,汲取每一处的香甜。

赵景山素来注重养生之道,最为ai洁,也无任何陋习。

因此,与他亲吻的感觉着实是令人沉迷的,他的口中满是清冽的味道,含着淡淡的茶香,心柔攀着他的肩,吻的愈深,脑中昏沉又愉悦,任由他卷着她的舌x1shun,水光潋滟的唇瓣t1an着他的,喉间时而发出细细的y哦。

两人互相g缠着,越抱而越紧,吻做一团,他高大的身影把她整个人都搂抱在了怀里,瞧着亲密又忘情。

两人在厅旁亲热的忘我,门外若有人进来,转个角便能看到这对越了边界的翁媳,是如何火花四溅的用唇舌引诱着彼此。

兼玉今晚心情很不错,她的母亲是老爷院里说的上话的管事嬷嬷,一直备受尊重。正是除夕夜,赵景山宽厚,给下人都赏了酒席和银钱。伺候老爷和已故夫人多年的宋嬷嬷自然也不例外,还得了更多的银两和绸缎,兼玉穿着新做的衣裳,和其他的小丫鬟们一b,像正经的小姐似的。

小丫鬟们一顿恭维,她虽然一副面上淡然的样子,但也着实心情愉悦。尤其是红桃,因着有事相求,更是殷勤,对着她多番赞美,末了又再次说出连日来的恳求之事。

“兼玉姐姐,老爷那边还请您瞅机会替宋二求个恩典。妹妹感激不尽,前几日得了一副血玉镯子,瞧着成se不错,送给姐姐做年礼正合适。”

红桃说着,便要将镯子放兼玉袖子里,却被她拦住:“好了,难为你说了这么些天,这礼就不必了。晚些我去找老爷说说,趁着过节老爷高兴说不准就成了。但也不定老爷不答应呢,我可不能打包票啊。”

这宋二是红桃的相好,两人偷偷00来往大半年了,可惜宋二是这府里的轿夫,还不如红桃t面,于是两个人指着兼玉能帮帮忙,给宋二换个有奔头的活计。

这下兼玉终于答应了,红桃大喜,忙不迭道:“有兼玉姐姐这话我就放心了,老爷信任嬷嬷,又喜ai姐姐,您去说保准能成。先谢过姐姐了,姐姐日后有需要可一定要找我。”

兼玉被这么说倒有些不自然,“胡说什么喜不喜ai的,老爷仁厚罢了,这话不能乱说。我先去伺候老爷了,你也去吧。”

说罢,便跨过后院,款款往前厅去了。

写这么慢作者很惭愧,最近会努力多写滴!努力多更!

四下一片寂静,屋外早些传来嘈切不清的喧闹声都渐渐隐去了。围绕在亲吻不停的两人之间的,只有yi的唾ye交换声。

心柔已经浑身发软,酒意和密集的亲吻让她脸颊酡红,像只迷醉的雏鸟,只能紧紧攀附着身前的这颗大树。可她意识仍在,她知道这与她亲热的人是她的公爹,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想就这样一直沉溺下去。

赵景山的大手不知不觉中抱着她细软的腰,把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怀中的人柔若无骨,明眸半眯,在他的x1咬下neng唇红yanyan的,两人正不知足的唇齿胶着。

由远及近,极有规律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

尽管是nv子的脚步,很轻盈,但让保持了一丝警醒的男人嗖的醒过神来。

他的舌头还探在她软乎乎的嘴里,顿觉羞愧懊恼,他忙把舌尖退出。

扶着心柔倒在桌上,赵景山的呼x1还有些急促,热气喷洒在心柔耳边,哑声道:“睡吧。”

兼玉端着托盘进来,看到厅里的状况愣了一愣,她以为只有老爷一个人在。没成想夜半时刻,大nn还没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只露出晶莹微红的耳朵。

赵景山坐于一旁的宽椅,左手执书,神情自如。

兼玉上前:“想着老爷喝了酒,奴婢去端了醒酒汤来,老爷可要饮一碗?”

说罢,看看一边的心柔,犹豫着又道:“大nn可是也醉了?”

赵景山看着书,轻应一声:“无妨,喝的不多。”

又瞥一眼心柔:“大nn醉的不轻,才喝完就倒下了,给她饮一碗罢。”

看兼玉把汤盛碗里,又突地想起她刚才那幅嘴唇微肿,被蹂躏过的样子,担心被看出端倪,又改口道:“算了,先放着。看她睡得熟,等醒了再喝。”

话音落下,如月匆匆赶过来。

屈膝告罪,她先前闹肚子,才来迟了。

赵景山这阵从先前的冲动中缓过来,想起前遭的荒唐事,面上平静,内里却是无所适从。

摆了摆手打发人:“扶你们大nn回去休息吧。”

他也起身,准备回房,想了想,又回身嘱咐道:“叫顶轿子,仔细着点,别摔了人。”

如月赶忙答应:“是,奴婢晓得了。”

兼玉是赵景山院里的丫鬟,自然也跟在他身后走了。

心柔这边,折腾一番,穿着寝衣躺在床榻上时,酒意已去了大半。想起方才如月帮她洗漱卸妆时,看到她已然红肿的唇,微讶的眼神。

她下意识伸手0了0自己的唇,仿佛还带有未退却的热度。那样的他,闭着眼眸有些贪婪的他,她从未见过,让她有莫大的欢欣。较之他从前温文和煦的样子,更让她欣慕。

昨晚她的主动g引虽是一时心血来cha0,可被后来的兼玉扰断了。

也真有点可惜。

心柔轻呼一口气,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接连着的两日,赵府的访客络绎不绝,年初时节,宾客往来总是少不了。

赵炀和阿茗也有小玩伴儿每日来来往往。

男客在赵景山那边,心柔身为长媳,自然也要打起jg神应付旁支亲戚,各家nv眷。

夜se上升,府里渐渐变得安静。

心柔送别自己母家的两个表姐妹,亲手端着松茸j汤,去了赵景山的书房。

她止住了门口要喊话的小厮,脚步轻缓的走了进去。

两日未见,赵景山站立在书案前,神情专注,笔走龙蛇。

尽管俗事缠身,写字却是他每日必行的功课。他的字挺拔遒劲,于细微处见飘逸矫捷,颇有风范,心柔还偷偷收藏过一副。

心柔慢挪过去,等他放下笔时,正好将托盘轻置于一旁。

幽香袭来,赵景山已经可以准确分辨出来人。

暗叹一口气,他抬起头看过去,对上心柔盛着笑意的双眼。

“爹爹近日辛苦了,先喝碗汤歇息歇息。”心柔说着,递过瓷碗。

除了外披的裘衣,她内里穿着一袭藕粉软烟罗裙,俏丽鲜neng,更衬肌肤白腻。抬手间细长的脖颈和x前的细腻也跃入了他的眼底。

他撇开眼,接了碗,漫不经心的搅动汤水,喝了两口。

有别于平日的气氛微凝。

心柔觑了觑他的神se,他眼眉低垂,手里还拿着碗,看似平静又无言。

她于是开了口:“爹爹,那天夜里,心柔喝多了些”

她的语气婉转,要说不说般,迫他不自觉地去回忆。

于他来说,他们那晚做的荒唐事,着实像梦一般。若真是梦还好,又怎会像现在一样,满腹难堪煎熬。

他素来秉持严以待已,对自己往往b对他人严苛。即使当时是她主动,可他没有抗拒甚至耽于其中,是不争的事实,简直是昏了头!

现下被不可避免的提起,也容不得他逃避。

他放了碗,这次叹息出声,目光终于牢牢的锁住了她。

心柔一直喜欢被他全神注视的感觉,他的眼廓深邃,平日眼里总带着专注和包容,是个很温和妥帖的人。

但此刻她预感他不会说一些她所期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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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柔,那晚是我这做爹爹的糊涂,做错了事,对不住你。往后勿要再提了。”

话说出口,赵景山面上端肃从容,心下委实羞燥不已,想不到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要处理这种和儿媳妇的私账,实在不堪为君子。他此刻唯有尽快打发这段一时冲动之下的情愫。

心柔张了张嘴,眼神幽切:“可爹爹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攥着袖子,她又接了一句:“说实话,心柔并不后悔。”

她看着他,固执中又透着委屈。

赵景山不由得一惊,什么时候,她对他生出了些多余的念想。

回忆过往,除了那晚,他们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交集,她也一直谨守本分,进退有度,是让他满意的儿媳。

可近来,他们的关系是越发混乱了。

因着他那晚过分了的举止,和她现在柔弱又委屈的神情,他难以狠心斥责她,只是避开她的目光,径自道:“不要乱说,你是赵家大房的儿媳。”

他回避了,只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心柔轻抿着唇,眼眶微红,闻言默不作声的收走他眼下的小碗,放入木质托盘,对他福了福身,便准备离开。

赵景山看着她利落的动作,低落yu泣的脸蛋盛满哀怜,传达着几丝恼意。动了不忍之心,思索自己刚才的语气是否过于无情。

“等等。”他在她转身时叫住。

心柔抬眼望他。

“近日下面送来的礼有一箱南洋珍珠,一会儿我让赵元送你院子去。”

“这是爹爹给我的补偿吗?”

他沉y一瞬:“……算是吧。”

他也不知要如何解释这缘由,只当是愧疚和安抚吧。

心柔暗地里撇了撇唇,“珍珠虽好,儿媳平日里这些东西大都用不上。爹爹若要诚心补偿,何不选些我称心的?”

“你想要什么?”这些贵重的东西还不称心?

“自打嫁入府里,一直未曾出过门,听说爹爹过两日要去骊庄的院子小住,可否带上心柔?”

赵景山闻言蹙了蹙眉,若是平时,他们身正影不斜,还有府里的一堆下人同去,带她也无妨。可现在,却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之处。

但若是不答应,又辜负了她一番恳求,也显得自己没有诚意。

心柔观他神se,继续道:“爹爹放心,我只是听说庄子里有几处温泉,十分怡人。怀念幼时在家乡踏雪泡泉的日子罢了。到了庄上,不会再跟着爹爹讨人嫌。”

她说的坚决,倒是他瞻前顾后了,点点头:“好,那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后日一早出发。”

兼玉本想着在除夕夜和老爷提一提宋二的事情。但那晚不知怎么回事儿,赵景山一路沉默的回了屋后,就说要歇息了,把她隔在了门外。这几日又忙忙碌碌,她始终没找到机会。

这会儿拿着赵景山熏了木香的衣物放入衣橱,开始整理要带去庄子的东西。

她今日从管事赵元处得知老爷要去骊庄的消息,便想着在走前和老爷说了。

傍晚时,赵景山用罢晚饭,兼玉立在一旁,递了g净的帕子过去。

待他漱口擦了手,才道:“老爷,母亲前几日出门,遇上不便,险些伤了腿,多亏府里抬轿的宋二心细,这才免了遭难。母亲心内感激,瞧他做事儿也机灵,想着荐他到您身边来服侍您。您可要看看他?”

这倒也是夸大了些的实话,否则兼玉也不会平白去帮他。

她母亲宋嬷嬷b老爷还长几岁,伺候了赵家几十年,颇有几分情面。

赵景山想了想,便同意了让宋二做他的小厮试试。

兼玉笑了笑,道过谢,又道:“去庄子里的东西奴婢都备好了,老爷可要看看还缺什么?”

“不必了,你一贯稳妥。”

想起什么,他又说道:“对了,这次你就不用去了。”

兼玉诧异,往年她都是跟着去的,这次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怎么会突然不用她去了。

“老爷,是兼玉哪里伺候的不用心吗?”她看起来失落极了。

“不是,是今年大nn也要去庄子上散散心,所以府里的事情需得你多c心些,我信得过你。”

他没有续弦,家事一般都是心柔c持,长子现在又不在,凡事只好暂且交给他这边的大丫鬟兼玉。

兼玉点头应了。“是。”

心内却不如先前愉悦。

自已逝夫人把她拨去伺候老爷开始,她便一直待在赵景山身边。当初夫人身t不好,让她过去的用意,她是明白也愿意的。

赵景山高大俊逸,温和有礼。尽管年纪b她大许多,却不像大爷般ngdanghuax,也不随意乱来,她一直心存好感。

况且别的小厮下人,她从来也看不上,b起配给他们,她更愿意做他的姨娘,甚或是有一天能正经地做续弦夫人。

他初时没有碰她,她念及他应是顾念夫人,才并不急se,兼玉内心还敬佩他端方又重情义,不同于普通男子。

然而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他身边一个只算的上有些t面的丫鬟,他好像全然不记得她当初被指过来还有别的用处。

这次出行,也因为大nn要去,而把她留下了。

兼玉想到这里,便觉她不能这样得过且过了。

这天夜里,赵景山沐浴出来,兼玉指挥小厮抬水出去。

主动接过他手里的布巾道:“老爷累了一天,奴婢来为您擦发吧。”

赵景山坐在床边的榻上,随意的唔了声。

平时他都习惯自己来,今日确实累了,便阖上眼交给她。

兼玉站在他身后,细心的擦拭着眼下的sh发。

她靠的近,他闭着眼,感官却更加清晰。她身上有清淡的桂花香,像是酿的桂花酒挥发后的浅淡香味。

他原本放松了神经,什么都不去想。此刻却无端想到了那天晚上心柔身上的味道,更馥郁芳香,也更持久一些,让他现在还能清楚的回想起来。

兼玉放了巾帕,改为轻轻按摩头皮,头顶一阵舒适。

回过神来,他皱了皱眉,挥去跑乱了的思绪,顺手拿过一本杂记翻阅,屋内静谧安详,只余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

“老爷这次出门,兼玉r0u!

心柔许久未经历过,下面骤然纳入一根粗壮时,忍不住缩紧了小腹,轻轻y哦一声,

“啊”

跟着又传来一阵强烈的su麻。

是他的roubang在致密的x洞里前前后后摩擦。

她情不自禁软了身子,揽紧身前的高大男子,t0ngbu轻移,夹紧了x里炽热的r0u物,娇娇呖呖地唤他:“爹爹,爹爹”

赵景山被她娇软含媚地嗓音叫着,愈发激动,一手兜着她圆润的t挺腰cha弄,一手捧起她脸蛋,轻啄红唇,脸贴脸,唇对唇,低低应道:“乖,爹爹在,可还舒服?”

怀里的nv人脸蛋酡红,袒xoru,随着他激烈的动作,r摇x颤,自是舒服的不得了。

“嗯嗯舒服”

岸边颠动,搅起水池一片细密的声响。

心柔环抱着他脖子,软声提醒:“啊爹爹轻些cha”

赵景山偏不,使力一下下往桃花源深处顶,那层层叠叠的nengr0u包裹着他的x器,溪水潺潺地流。咬着她的耳垂道:“小浪货,还g的爹爹c你么?”

心柔被c的腿软腰su,下面roudoongsh哒哒的,汁ye横流,偎在他怀里不住地喘。

当下还要去撩拨他,g着他下巴浅浅地亲,嘴里道:“要,要爹爹c我,啊啊要泄了”

被c到深处,立马抖着腿喷出一汪yye。

水流喷sh了男人的x器和腿根,他禁不住感叹:“好y的x。”

按捺着从x1力强大的x洞里ch0u出一条sh淋的roubang,他拨开她的两腿,细细去0索那软弹的r0uxue。

一指在细缝中来回滑动,一指按住y蒂碾磨,neng滑水腻,真是绝佳的触感。

心柔被他cha的心痒,x儿更痒,x1紧了r0ub1,腰t款摆,张大双腿。玉手握了他依旧肿胀的roubang,对着腿心邀请,“啊嗯爹爹,好痒再cha进来”

赵景山于是对着那软neng曲折的小b,roubang猛力沉了进去。

心柔止不住的呜咽,抱紧他,皮肤蒸腾着热意,越来越软,紧紧靠在自己公公的x前。

一时间,两人x器交叠,ch0uchaa耸动,r0uxue套着roubang,紧不分离。

皮r0u拍打下啪啪的轻响声不绝于耳。

心柔渐渐坐不住,池台边全是jiaohe处滴落的yshui,滑的很。

她t1an着男子凸起的喉结,媚声媚气的叫:“啊嗯爹爹好滑,换个姿势嘛”

赵景山少不得捏她软绵绵的t,咬住她不安分的唇轻t1an,热气扑至她嘴里,只低笑:“都是你的水。”

说罢,双手使力捧着心柔两瓣tr0u站了起来,rgun还在直进直出。

心柔双臂环他脖颈,柔若无骨的身躯借力,像八爪鱼似的攀上他,才脱离了那sh滑的案阶。

现下只能依附着他,被他抱在身上c弄。

泉水温热的流淌,站在池中的公公抱着身上的儿媳,下腹不间断的c着r0uxue。

软neng诱人的nv子也主动的很,抬腰摆t,迎着x器上下吞吃,水儿一b0b0的自软r0u交叠处泄露喷洒。

心柔口里sheny1n不断,却还要勉力控制音量,缩在他脸侧一个劲儿地轻y:“爹爹,嗯嗯好爽利爹爹好厉害”

这g引似的赞美让他心内激越,赵景山抱着她的t使劲儿顶戳,换着角度磨蹭,终于在她不断的夹缩下,沉着身子s出一gujg水。

jgye浓稠,一gu打进来,心柔颤了身子,x里sh痒难耐,咬着他的肩膀,被烫着似的撅t,再次泄出一guyjg。

“呜呜”她舒爽极了的呜咽。

“嗯”赵景山也爽利得很,roubang还塞在那暖热shill的cha0洞里,抱着她的背抚0。

相抱良久,他缓了缓,大手伸下去0了0,两人相连之处,t后gu间,全是sh热的水ye。

他忍不住沉笑,将指尖的热ye一下下抹在她rujiang,暧昧的拨弄红果,附在她耳边道:“好多水,怎么这么能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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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林处shcha0,心柔自然感受到了。

身子还颤颤,不想理会他的调笑。偏脸颊似火,柔若无骨的身躯只好躲入他整个怀里。

然后嘟唇吻上来,香舌轻吐,鱼儿般引诱,他成了被抛下诱饵的人,hanzhu唇边的neng舌,一下一下嘬,g颈缠绵,暧昧到极致。

半响,心柔收舌,轻喘着气,“冷。”

她赤条条的身躯离了水有一会儿,赵景山闻言,稍平复些冲动,将她抱入水里。

ch11u0的身子映在水里,如皎珠美玉,x前j1a0ru起伏不定。

男子微糙的双手情不自禁的r0un1e上去,来回搓r0u,掌着尖尖,捉弄那一点neng红。头也俯下去,hanzhu。

“啊”嘤咛一声,心柔被那gu由x尖直到大脑的酸痒击中,挺了x,抱住x前公公的脑袋,迎上去,任由他不知餍足的吞吃。

赵景山捉着她的两只xr吃个不停,心内赞叹她怎么哪处都如此软润。索x将两只白白软软的r抓握着,凑在一起,舌尖轻咬,t1an舐个不停。

“啊啊,爹爹轻些吃”心柔迷离着眼,水里的双腿并拢,不安分的夹紧。

“真软。”埋在她x前的嘴到处撩拨,呼出的热气喷至x口,他狠狠亲了几下乱动的,neng的能掐出蜜汁的白桃。大手下去,不紧不慢的r0u弄圆润的tr0u,像扯面团似的肆意r0un1e,r0u的心柔再次情动。

“爹爹,嗯嗯受不了了”她媚人的嗓音柔弱轻颤。

“嗯?”他还在一口口亲她的桃子,语带沙哑。

“爹爹别亲了亲亲这里”她又舒服又难受,把他从x前拉起来,捧着他的头,红yanyan的唇再次凑上去热情的亲吻。

香气满溢,肤暖绵滑,赵景山已然拒绝不了,也早已放弃挣扎。

就在这方暗昏的天地里,将她未着一物的身子抵至暖池墙边,上面密实的亲吻着,下面分了被压着的美人儿两腿,环上自己的腰。

心柔轻哼,知道又要来了,双腿顺着他的动作盘上。

软y相接,硕大的guit0u顶在入口处,两片ychun随着双腿大开的姿势向两侧张开些许,轻含着鼓鼓囊囊的x器,内里nengr0u翻涌,含的紧绷绷的。

赵景山x1了口气,大半根刺进去。

“啊嗯”身下传来娇娇弱弱的sheny1n,又缩了缩t,夹住那根r0u物。

“还要么?”他附在她而耳边问。

“唔要的爹爹都放进来”心柔搂着他脖子要求。

“那小b松快点儿。”x器浅浅的cha几下,隔着水,由浅至深的戳弄,一点一点将甬道c开。

心柔配合的放松下t,由着他贯穿,x1纳t内的巨物,摇着t承受。

这番激烈了许多,roubangc至深处,捣出滑腻的yshui,大力的cha进,再将裹着的媚r0u带出来,沾附在roubang上,惹得心柔su麻至极。不住地jia0y:“爹爹嗯嗯嗯要去了”

赵景山听着这一b0b0细哑的y哦,感受着她xia0hunsh润处的啜弄,坚y无b。抓了她白皙的腿,举的更开,下沉着腰几十下快速地c弄。

“啊啊啊啊爹爹慢些到了”心柔被举着双腿,爽的发麻,在连续不断地y叫声中泄了两次。

噗嗤噗嗤的cha弄声不绝于耳,还有nv人爽极了的叫声,以及男子q1ngyu蒸腾的呼x1声,充斥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看她泄了,赵景山的roubang缓缓退出。

一厮一磨间,横生痒意,心柔绞住腿不想放他出来,不满意的哼声:“爹爹,别走里面暖和”

“怎么如此y1ngdang?”赵景山亲着她耳际喑哑发问。

“嗯嗯”心柔咬着唇,抱上满是汗的公公。

正纠缠间,门外传来一把突兀的嗓音:“老爷,衣物拿来了,小的给您放进去。”

心柔一惊,立时屏息,惊惶的眸子望着赵景山,示意他阻止那人。

偏赵景山没有出声,拿出roubang,又将她背过身去,伏在她后背,捏着她软弹的pgu,悄声道:“翘起t来。”

心柔不解,更害怕人突然进来,回身求他,“不要爹爹”再无之前的惬意。

赵景山心内轻笑,看看这小鹿样儿的害怕眼眸,却敢大胆的g引他,真是意料不到。

门外小厮未等来回话,便当默许,推了门准备进入。

谁料门刚发出声响,里面便传来了他家老爷的声音,“放门外即可,不必守着了。”

“是。”小厮放下衣物,默默走远了。

脚步声渐去,心柔方才放下心来,扭过身t,埋怨地喊道:“爹爹。”

“胆子这般小,还敢g引爹爹?”他贴着她后背,搂了她腰,x器再度贴上她腿心,左右研磨豆腐一般滑不丢手的软r0u。

“啊那是因为,心柔喜ai爹爹,想要爹爹。”

心柔放松下来,听他话翘起pgu,t缝里卡着甚大的roubang,摇摇t,努力分着r0u缝儿想将他吃进去。

再次听见这话,赵景山既有些高兴,又暗道自己不该生出这些高兴。

索x不再纠结,定住她t,roubang拨开shsh黏黏的小缝,一gu脑再次cha进去,亲亲她脖子,低声道:“好,爹爹给你,爹爹c你的小b。”

“啊啊爹爹好羞人”她又羞又爽快。弯着身子承受身后的顶弄,neng生生的t上嵌着一根紫红roubang,cha进cha出,yi非常,水ye都带上了浑浊。

实打实的t0ng了几百下,快意来临,两人搂抱成一团,春水四溢,yanjg尽洒。

tgu交叠,深se的腹部贴着白生生的tr0u,x里的neng嘴还在一x1一x1,他仍留在里面,被舒适地含吮着。

“爹爹,好舒服”

“嗯该回去了。”

胡闹几场,翻滚danyan的水波渐渐平静下来。

赵景山很久没这样放肆又不知节制过,也闹出一身汗。ch0u离后,靠着池壁闭目养神。

心柔伏在他怀里歇息,微张着口浅浅呼x1。

这里只点着一盏灯,只有微弱的光亮,看不出天se的变化。可纠缠了这么久,想也知道现在外面一定月上中梢,夜se黑浓了。

心柔今晚心思得逞,虽然身t酸软的很,内心却很愉悦。埋在他x前恢复些力气,手便又放松的摩挲男子坚实的x膛,赵景山虽瘦却不g柴,0起来让人安心可依。

纤手抚弄,时不时还拂过他x前的两点。

他阖着的眼睁开,握住乱动的小手,低头看她,“还想要?”

心柔撇撇唇,她虽热情,却也不是铁打的身子不知疲倦,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他误会了她的意思,说道:“想要也不能给你了。爹爹年纪大了,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心柔忍不住笑,亲亲他唇,“爹爹先前那么厉害,哪里老了。”

闻言,赵景山有几分高兴,可又轻叹了口气,身份年纪摆在这里,怎能轻易忽略呢。可到底还是做了,由不得人。

“好了,擦擦身子回去吧,不早了。”

两人从水里出来,赵景山拿了门口新的衣物回来,正要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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