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我未婚夫?(1/2)

“我说的是之前的24次。”

司思立刻变成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吭。

难怪之前的24次楚易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夜夜笙歌,八卦新闻满天飞,男友楚易依旧优哉游哉的过日子……

不远处蓝色的兰博基尼朝他们驶了过来,那是楚易买给林楚楚的车,林楚楚不止一次跟她炫耀过两个人在车上……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女人,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三摇的走到司思的面前,看到一旁的陆时年像见了鬼一样,美瞳都快瞪掉了,连手应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沈司思,你不要脸!”林楚楚气的嘴唇都在抖。

司思很喜欢她的反应,“在不要脸这件事上,我可比不上你和你妈。”

“你!”林楚楚虽然刁钻泼辣,但是骂人的功力是远不及司思的,“你不就是想逼楚易现身吗?别浪费时间了,楚易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人是我林楚楚!”

司思用指甲挖了挖耳朵,又放在唇瓣上吹了吹,最近耳屎好像变多了,“嗯,人渣一般都对绿茶他表妹感兴趣。”

陆时年站在一旁,眸子里噙着几分笑意,薄凉的唇弧微微上扬。

林楚楚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毕竟能担得起绿茶婊这三个字也只有我林楚楚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最重要的是我能在床上满足楚易的一切要求。”

司思没什么力气,索性靠着车门站着,想到楚易和林楚楚在床上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抽疼。

她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不过是个下半身动物,“这些事不用告诉我,你这么喜欢让人参观不如发个微博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你!我知道你很生气,毕竟楚易是你谈了三年的初恋男友。我听楚易说你们连吻都没有接过,真是可怜,长到19岁,连吻都没接过。不然我这个当姐姐的可怜可怜你,等我玩够了楚易,让他跟你睡一次,让你也尝尝那种销魂的滋味。”

司思脸上笑容却越发的灿烂,“真是不巧,我刚刚和你未婚夫试过了,就在这辆车里。”

林楚楚有几秒钟失了神,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时年,突然破口大骂:“沈司思,你不要脸!”

司思纤细的手指慢悠悠的撩了下头发,“你抢了我的男朋友,那我就睡你的未婚夫,这很公平。不过你未婚夫似乎对你并不满意,刚刚他可是缠了我好久呢。”

林楚楚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谁告诉你陆时年是我未婚夫!他是我舅舅!”

司思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

司思把车子停在小区的停车场里,发了会儿呆才上楼。

天一亮,楚易就要跟林楚楚订婚了。

多巧,林楚楚她妈陆薇抢走了她爸。

林楚楚夺了她的初恋男友。

关系是不是很乱?

其实一点也不乱,就是说林楚楚一家都是小三。

“小姐回来了。”看着司思长大的陈管家,打心眼里心疼她。

“嗯,回来了。”

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在乎她的人,司思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穿过玄关,进了客厅。

陆薇穿着几乎透明的红色真丝睡裙半躺在沙发上,一旁的沈伟善把她的一双腿搭到自己的膝盖上,温柔的捏着,堆满灿笑的一张脸在看见司思的时候,顿时写满厌恶。

没错,是厌恶。

来自亲爸的厌恶,而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半老徐娘,就是破坏她爸妈婚姻的小三,也就是林楚楚她妈。

司思全当他们是空气,径自上了楼。

陆薇一个凌厉的眼神,沈伟善忙不迭的叫住司思:“沈司思,你给我站住!”

司思狐疑的转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您叫的是我?”

“我当然是在叫你!”

司思慵懒的靠在楼梯的扶手上,语气里都是嘲讽:“您都十年没叫过我名字了,我都快忘了我还有个爸爸。”

沈伟善的脸色非常难看,“你在国外待得太久了,国内好人家的女孩子,晚上是不会出门乱跑的。”

司思觉得很好笑,“瞧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很关心我呢。”

“我当然关心你了,我是你爸!”

“是吗?那我们来算算您的关心值多少钱?把亲生女儿丢在国外十年不闻不问,替别的女人养孩子是关心我?还是说我妈的忌日你娶了这个小三是关心我?”

司思的眼中一片凌厉,想到母亲过世那天,沈伟善还在陆薇的床上折腾了一夜,她就恨不得把面前的这两个人剁成肉泥!

沈伟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陆薇装模作样的插话道:“司思,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说话呢?当年是你妈出轨在先,想跟人私奔结果遭了报应死在车祸里……”

“我们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小三在这评头论足!”司思的眼睛红彤彤的,朝着陆薇吼道。

这一吼把陆薇吓到了,她从司思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你给我闭嘴!沈司思你这个白眼狼,我替你妈那个野男人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不知好歹?如果在这里住不下去就滚出去!我沈伟善本来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沈伟善这些年一直对司语菲出轨的事情耿耿于怀,当年司思的母亲司语菲跟人私奔,意外死在车祸里,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封信,那个男人写给她的信。

陆薇那么精明的女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煽风点火的机会,假意帮着司思,“伟善,别这样说,就算司思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她至少也叫了你19年爸爸,你不能这样对她。”

然后她又看着司思,“司思,你爸是为了你好,国内可不比国外,女孩子大晚上的还出门会被认为是那种女人。”

司思嗤笑道:“哪种女人?跟你一样的女人吗?”

陆薇的没想到这丫头的嘴巴这么厉害,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司思笑的灿烂,“你谁呀?”

陆薇压住火气,陪笑道:“我是陆薇,是你的新妈妈。”

司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我可没有到处捡妈的习惯,我妈早就过世了,”她指着陆薇刚刚坐过的位置,“你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以前我妈总坐在上面打毛衣来着,你翻翻看,沙发下面保不齐还有没用完的毛线呢。”

“啊!”陆薇被吓得脸色惨白,神经病一样突然跳起来。

“哈哈哈哈。”司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沈伟善,你看看你的好女儿!”陆薇毕竟是块老姜,在男人这片江湖里可是打拼了半辈子了,她很清楚这种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沈伟善出面,比她亲自动手效果要好上百倍。

陆薇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是把沈伟善心疼坏了,赶紧抱住陆薇,恶狠狠的瞪着司思,“赶紧给你妈道歉!”

司思抓过一个橘子,慢慢的剥开,有一半烂掉了,酸臭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

她把剩下的丢了,只留下能吃的部分塞进嘴巴里,却还是能吃出橘子变质后的腐烂味,真难吃。

“我再说一遍,我妈过世了。”她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轻,却字字清晰。

沈伟善大掌一挥,指着一楼储物间的位置,“你给我滚回房间里去!”

司思把橘子皮丢进垃圾桶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我妈说人只会走和跑,不会滚。还有,不要用父亲的口吻跟我说话,我姓司,你姓沈,打我的。

钱?她有钱还会开一辆破qq?姿色?她并不是人间四月天。

越是这样,越是让她觉得不安,难不成陆时年就是传说中的那方面有障碍?需要重金求子……

可是他睡她的时候,可是凶悍得很。

司思愣神间,楚易忽然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里夹杂着悲伤,“司思,不要嫁给他。”

司思只是冷笑,不发一语。

刚刚她被陆薇和林楚楚刁难的时候,楚易就站在那里,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

司思低下头,拉开裙子的拉链,十分冷静,“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只穿红裙子吗?”

楚易缄默。

司思笑的妖娆,像是夏日里盛放的玫瑰。

“因为红色最像嫁衣了,我想等你哪天想娶我了,我就立刻嫁给你。一直到刚刚你护着林楚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多蠢,竟然喜欢了一个没担当的渣男整整三年。”

红色的裙子缓缓落地,连同她对楚易的喜欢一起扔了,不要了。

司思里面穿了一条抹胸连衣裙,比起外面红色竖琴风设计的连衣裙,亚麻灰的简约款式更称她的气质。

独立、自信,又带了那么一点帅气。

司思想起她第一次遇到楚易的时候,是在一个同学的生日会上,他始终坐在角落里,一个人。

很像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少年,她主动跟楚易说话,楚易帮她把盘子里不爱吃的白菜叶挑光,还给她折了一只漂亮的纸狐狸,于是司思就决定做他的女朋友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一个男人肯为你挑光你最讨厌吃的青菜不代表他爱你,可能只是渣男想要把自己伪装成绅士的一种手段,也可能是他想吃白菜了。

总之,不是因为你,有且仅有。

想通,是一件很难却也容易的事情。

难的是你不停的在钻牛角尖,问自己为什么。

容易的是,你一旦迈出这一步,你就会发现你曾经很喜欢的那个男人,连个屁都不是。

司思一直在发呆,肩膀上忽然被披上一件温热的西装外套,司思的两只手自然地抓着衣角,十分默契。

陆时年就这样揽着司思的肩膀,阔步离开。

他腿长脚长的,步子迈得大,司思有些跟不上,走着走着,陆时年的步子突然就放缓了,跟着司思的节奏,步调一致。

“后悔吗?”陆时年突然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司思吸了吸鼻子,拍着胸脯,“从老娘我打算把你睡了那天开始,就不打算把‘后悔’俩字写进我司思的字典里!”

陆时年好看的薄唇轻轻上扬,单手用力一推,司思的背脊就撞到了车门上,疼的龇牙咧嘴的还不忘护住胸口,“你要干嘛!”

“再被我听见你用老娘这种称呼称呼自己,我就真的把你变成娘。”陆时年的话里透着威胁。

司思的脸颊一红,“陆时年,你禽兽!”

“我更禽兽的时候你都见过了,沈司思,不要对我伸爪子,我不是你的敌人。”

陆时年的狭眸微微敛起,浮着点点危险,俊颜缓缓靠近她的脸,一寸一寸……

司思的眼睛完成一道月牙,讨好的笑,“老公你放心,我一定恪守本分,做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太太。”

陆时年蓦地撑开双臂,撑在司思身体的两侧,倾身吻了她的额头,“你这样叫我我很喜欢。”

司思的大脑一片空白。

大哥,你好歹跟我商量下啊!壁咚都不给剧本的吗!

余光扫到角落里的楚易,他还穿着订婚用的白色西装,胸前带着订婚专用的粉色玫瑰花站在那里,满眼悲伤。

司思心里的小恶魔疯狂的叫喧着,她穿着高跟鞋的长腿勾住陆时年的小腿,纤细的藕臂揽上他的脖颈,蔷薇色的唇贴上他的唇。

她有种报复的兴奋感。

“唔……”司思的粉唇上突然一疼,陆时年两片薄冷的唇瓣里吐出几个危险的字眼,“楚易在你的世界里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你沈司思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我……”司思想要反驳。

陆时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粉唇,一下一下的轻轻摩挲,“沈司思,这是你的初吻吧。”

司思满脸酡红的钻进车里,毫无留恋。

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消失不见,留下一道银色的光影。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民政局的门口,沈司思反悔了!

她突然站起来。

“砰!”

头狠狠的撞上了车顶。

“啊!”鬼哭狼嚎的捂着头,真疼。

陆时年始终像是一尊雕塑,安静的陷在暗色里,微阖着眼眸,听到司思惨叫,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薄唇一张一合:“看来你已经开始期待我们的婚姻了。”

助理齐越看见后面这一幕,一向严肃的脸,也微微有了些许表情。

陆时年一记冷眸扫过去,齐越秒变严肃脸,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司思一边揉着天灵盖,一边嚷着:“我期待你个大头鬼!我这是吓得好吗!”

陆时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哦?我还以为你跟外面的那些女人有所不同,不会怕我,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我怕的不是你,是……”

“是什么?”

“是以后的生活。”

“以后的生活?时间自由,豪宅名车,这不是所有女人都梦想的生活?”陆时年突然有耐性跟她聊聊。

司思手肘撑在窗沿上,把头靠上去,轻轻叹气,“让人最恐惧的不是你要面对什么,而是你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就像是等待宣判的囚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生是死,每天都在等待最终的那个答案。哪怕告诉他,他是死刑,也好过宣判前的那种煎熬。”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总之我不会伤害你。”这是他的承诺。

“为什么?”司思歪着头望着他。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他打开车门,先下了车。

“陆时年,其实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吧。”司思突然鼓足勇气问道。

陆时年背对着她,“什么传言。”

“说你一出生就把母亲给克死了,还说你做事心狠手辣,不给别人留活路,逼死不少人。”

“是真的。”

“你骗人。”

陆时年没回答,先进了行政大厅。

他的背影孤寂冷傲,像是冬天的竹子。

清尘卓绝,遗世独立。

司思小跑跟上他,陆时年似乎是在刻意等她,脚步缓慢。风吹过来的时候,有淡淡的肥皂香,飘进她的鼻子里,是很干净的肥皂香,这个男人连古龙水都没有擦。

陆时年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司思抿着唇,“如果,我现在…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你会放我走吗?”

陆时年没说话,眸光看似十分随意的落到齐越的身上。

齐越瞬间秒懂,几秒钟之后,司思就被齐越扛了起来。

司思识相的抓住陆时年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求饶:“我们快进去领结婚证吧,让人等着多不好。”

陆时年声线温润:“拒绝我的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果有下次……”

“如果有下次,我自己把自己的皮扒了,给你做皮带用!”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想做俊杰,可是她得时务。

齐越把司思放了下来,好像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然后司思就特别乖巧的挽着陆时年的手臂,“相亲相爱”的进了行政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站在两边齐刷刷的工作人员,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司思逮到机会就想跑,“今天日子应该不太好,一个领证的人都没有,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今天公历和农历的日期都是双数,十年一遇的好日子。”陆时年慢条斯理的开口。

其实哪有什么千载一遇的好日子,沈司思连结婚的法定年龄都不够,但是他不觉得用诓的有什么错。

要把她拐回家,只能用骗的。

齐越小声的补充道:“夫人,今天他们只接待您和陆先生两个人。”

司思张了张嘴,“资本家的待遇。”

陆时年也不生气,“再过十分钟,你就是资本家的太太了。”

司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工作人员热情的招呼着,“陆先生,已经都准备好了,请二位跟我去拍照。”

“嗯。”

司思木讷的跟着陆时年的脚步,进了摄影棚。

摄影师看着司思,那表情比春天的阳光都要温暖,“陆夫人,您把头往陆先生的肩膀上靠一点点。”

司思僵硬的往陆时年身边挪了挪。

摄影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的意思是脸靠近一点,这是结婚证件照,稍微显得亲密点,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抱歉哈,第一次没经验,下次就知道了。”司思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摄影棚里的温度冷了八度,脸僵硬的往陆时年的旁边挪了下。

摄影师的嘴角抽搐:“陆夫人,您想象一下,马上就要嫁给陆先生做太太了,您非常开心,心情很激动,笑容大一点,美一点。”

司思都快哭了,“那么开心你倒是嫁给他啊!”

头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强行按住,司思的脸贴在陆时年的颈窝处,刚想挣扎,就听摄影师激动的喊道:“好,别动,保持这个姿势!非常好!”

“咔嚓!”

司思从摄影师手里接过两张红底的两寸证件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昨晚睡了,今天婚了。

人生还真是狗血。

五分钟后,工作人员把钢印卡在那两个贴着照片的小红本本上,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陆先生,陆夫人,恭喜二位成为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司思拿起那两个很薄的小红本,心里五味杂陈,“那是不是代表如果有了小三,我把她剁成饺子馅儿都不犯法?”

工作人员的脸都白了,她见过许许多多来领结婚证的情侣,这么霸气的太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领证当天就给了老公一个下马威。

陆太太果然不是一般人。

司思盯着手里的小红本怅然若失,原来领结婚证这么容易,只要掏上二十块钱,填两张表格,盖

上一个钢印,两个陌生人就是夫妻了。

那为什么她跟楚易来登记的时候,总是那么不顺。

第一次,楚易的身份证丢了。

第二次,他母亲闹自杀。

第三次,第三次…他跟林楚楚要订婚了……

“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曾经为你奋不顾身的人,只为你偶尔的温柔,越走越深;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等到最后无路可退的人,还担心留给你的爱,还是那样深……”

手机铃声十分应景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有些刺眼,“喂。”

“司思,你真的跟陆时年在一起了?”楚易似乎喝了不少酒,语气透着薄醉。

“错,我们是持证上岗。”司思炫耀着,就像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

楚易在电话里哭了,鼻音浓重:“为什么要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司思冷笑。

“因为是他,我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楚易刚刚在酒店里就被楚母下了死命令,不准他再接近司思一步,理由已经不再是她的身份低微,而是陆时年是楚家想要巴结的人。

世界上最强大的情敌是,战争开没有开始,你就被通知gaover了。

一百个楚家也不及一个陆时年,这是他很清楚的事情,否则他爸妈也不会想尽办法巴结上林楚楚。

司思望着远处的云朵发呆,好像要下雨了,陌城从来就没有过春天呢,“就算没有陆时年,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楚易歇斯底里。

“因为你配不上我的喜欢。”司思强制关机,随手把手机丢进一旁的护城河里。

陆时年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唇角微扬。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发泄完了,她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为了一个渣男丢了一只手机,太不值得了,刚刚应该只扔电话卡的。

“借?”陆时年很不喜欢这个字眼。

司思从空气里嗅出了生气的味道,赶紧解释道:“我明天就还你,刚刚把手机丢进护城河了,我需要钱买手机,银行卡不在身边。”

“没钱。”陆时年微阖着眸,不看她。

司思嘴角抽了抽,这么大总裁,身上会没钱?骗鬼呢!

“没有现金,银行卡也行。”求人就要脾气好。

“没带。”比起之前,陆时年的语气高了一个度。

眼尖的司思早就瞄到了他手边的皮夹,用纤纤玉指戳了戳,“我都看见了。”

陆时年睁开眼眸,“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想跟你借点钱。”司思讨好的笑着。

陆时年慢条斯理的把皮夹放进西装口袋里,“不借。”

司思凌乱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有钱人都抠门。

铁公鸡!铁树不开花!

车子缓缓朝着海边的方向驶去,经过的路面越来越窄,车辆越来越少,街道两侧栽种着繁密的百年银杏树,翠绿翠绿的叶子形成一片巨大的林荫。

越往前开,道路两旁越荒凉,除了树再无一物。

司思小心翼翼的瞄着一旁的陆时年,“那个,我能不能问问,我们这是去哪啊?”

陆时年刚刚的怒气还没消,声音冷冰冰的:“回家。”

司思一脸的“你在逗我”的表情,“这附近连个房子都没有,你说回家?是回归大自然吗!”

“这里是我的私人海域。”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车子离大海越来越近,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

大海啊,司思还没看见过呢,自己很小就离开陌城了,别说海了,就连根海带都没见过。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司思有些咋舌的盯着眼前那个用万年老船木雕刻的门牌——陆宅。

这就是传说中的陆家海域啊,见过有钱人买山买矿买楼盘的,买海域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下车。”

司思撇撇嘴,从车上走了下来,别墅就建在海上,钢筋水泥混凝土的撑起了一片水泥地,水泥地上鬼斧神工盖起独栋欧式别墅,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海面的巨浪,以及空中飘浮的云。

“陆时年,你好像真的挺有钱的。”司思感慨。

陆时年看了一眼司思,司思解读了一下那个眼神,她觉得应该有嫌弃的成分。

陆时年甚至懒得跟她解释,直接把任务丢给了齐越,“把我名下的所有产业做成目录,给夫人过目。”

“好的,陆先生。”齐越颔首。

陆时年顺着旋梯走了上去,司思紧紧跟在后面,她司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走丢……

嗯,没错,她是个路痴。

不知道是不是来了海边的原因,她的心情都没有之前那么糟了。

离开那栋房子,离开楚易,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她会让楚易和沈伟善好好看着,她是如何毁掉他们的,她要让林楚楚和陆薇这对小三母女花,跪在她母亲的墓前磕头认错。

她司思,不惹事,但是有人碰了她的底线,她就掘地三尺,刨对方祖坟。

“陆先生,陆夫人。”

经过玄关的时候,司思被两排齐刷刷的保镖吓了一跳。

她很快定下神来,疑惑的走到一个保镖面前,“你是保镖?”

司思无视旁边已经一脸黑线的陆时年,跟男人聊着天。初来乍到的,要搞好关系,万一哪天陆时年要杀她灭口,这保镖保不齐还能救她一命。

“是的,夫人。”

司思的眼底忽然燃起兴奋的光泽,“那你会少林功夫吗?”

“会。”保镖的脸色依旧严肃。

“佛山无影手练到几级了?”司思追问道。

“这个…我不会。”保镖的额前三道黑线。

司思很认真的想了下,又问道:“轻功水上漂呢?”

“不会。”保镖的嘴角抽了下。

“隐身术?”

“不会。”保镖都要哭了,这陆夫人是看了多少电视剧。

司思撇撇嘴,“还说会少林功夫呢,这些武林绝学都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从后面被人拎了起来,扛在肩膀上。

“喂,陆时年,我穿着裙子会走光的!”司思的裙子本来就不长,这样一扛,走光那是妥妥的。

“把眼睛都给我闭上!”陆时年命令道。

保镖们迅速低下头,闭上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司思就这样像小鸡一样被丢在了床上。

“陆时年!我们还不熟!你不能对我有想法!”

陆时年的俊颜渐渐逼近,司思狠狠吞了口口水,“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时年都被气笑了,“沈司思,原来你这么肤浅。”

司思扶额,刚刚一个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可是这厮确实长得很好看啊。

“我只是偶尔肤浅一下。”

陆时年笑容邪肆,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唇瓣了,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司思的脸颊一寸一寸的红了下去。

司思努力朝后挪着,挪到床头的时候,她抱着枕头挡在胸前,有些语无伦次,“陆时年,我昨晚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的交易结束了,现在我嫁给你,只是因为你答应帮我复仇,但是在交易达成共识之前,你不能对我有其他想法。”

嘴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是很没有底气的。

人家陆时年凭什么这样帮你呀?你还不给报酬,他又不缺心眼。

怎么想,都替陆时年觉得亏。

陆时年咬住她小巧的耳垂,“如果我有了其他想法呢。”

司思的脸羞红一片,“那我就废了你!”

她突然抬腿,想要踹他,陆时年先她一步闪开,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他收起脸上魅惑的笑意,阴沉不定的眼眸里映出司思清晰的影子,“换件衣服,我在书房等你。”

司思有些难为情,“我…没带衣服来。”

换句话说,她根本没有想过今天会跟陆时年领结婚证。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衣柜里有衣服。”

陆时年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看见他关上门,司思才敢下床,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连衣裙。衣服都没有吊牌,还飘散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她皱眉,虽说她和陆时年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但是她司思也绝不会穿别人不要的衣服。

她重新拉上门,拿了一件浴袍穿上了,浴袍上散发着跟陆时年身上一样的干净肥皂香。

走廊里铺着昂贵的浅米色鄂尔多斯羊毛地毯,踩上去没有半点声音,旋梯旋转而下,古铜色的扶手奢华精美,浮雕龙头花纹。

司思哑然,陆时年这个男人到底是有钱到什么程度,就连个扶手都是古董。

她顺着旋梯下楼,齐越赶紧低下头,“夫人,陆先生在书房等您。”

“我知道他在书房啊,我这不是正要过去找他吗?”

“陆先生的书房就在您隔壁。”齐越指了指旋梯上面的房间,帮她引路。

司思嘴角抽搐,好不尴尬。

司思跟在齐越的身后,刚刚进门的时候她没有仔细看,这会儿刚好有空打量一下别墅,虽说这个别墅建在海边,但是没有半点度假风格,简洁的钢架结构的房子,四周镶嵌着玻璃幕墙,冷冽的线条,庞大的空间感,轻易的压迫着人的神经。

站在书房门口,齐越微微颔首,“夫人,您自己进去就好。”

她有些怕怕的,“我跟陆时年不太熟,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去?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齐越为难的看着她,“夫人,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就别掺和了吧,更何况…我也怕陆先生。”

司思同情的拍了拍齐越的肩膀,“兄弟,我懂。”

齐越也同样望回去,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书房的门,蓦地被从里面拉开,陆时年身姿秀岑的站在门口,视线冰冷的落在司思搭在齐越肩膀处的那只手上,眼神暗了暗。

齐越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碍眼了,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冲下楼梯,三十几层的楼梯,他只用了五秒钟!

司思叹气:“果然老人的话是有道理的,男人说话能算数,母猪都能爬上树,刚刚还是好兄弟呢,看见……”她指了下陆时年,然后又迅速收回了手,“某人,逃的比兔子都快。”

“我是某人?”陆时年挑眉。

司思不敢接话,住在资本家的屋檐下,要安分守己,“你的书房好气派。”

她找了个借口,弯腰从陆时年的腋下钻了进去。

陆时年盯着她那件不合身的浴袍,“衣柜里的衣服不合身?”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陆时年蹙眉。

司思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总觉得像是进了博物馆,全都是只在教科书上出现过的古玩。

陆时年是真的很有钱,她确定。

蓦地,她盯着书柜上一个彩陶的瓶子,兴奋的说道:“这个彩陶的花瓶,听说当时被拍出两个亿的天价,原来它是被你买走了。”

“它的价值不在钱数。”陆时年淡淡的回应道。

司思撇撇嘴,“资本家看着它叫艺术,我这种穷人眼里就只有钱。”

陆时年从老船木的老板台上拿起几张纸递给他们。

首页上黑体一号的五个大字,刺的她眼睛疼:婚姻契约书。

她没有接,很大方的说道:“陆时年,我司思虽然穷,但是也不会贪你的钱,所以不需要签这种玩意。等我们离婚了,你的财产还是你的财产,我净身出户就是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如果记者采访你,就说是我踹了你,给我留点面子。”

司思的声音越说越小,可是她依旧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不贪财不图钱,有木有有木有!

“你想多了,这上面是我们结婚后的注意事项,好好看清楚,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

司思的脸红成苹果,这个总裁一点也不苏。

电视剧里的总裁果然都是骗人的。

她随便翻看了下合同,目光在突然在最后一页停了下来,“陆时年,什么叫做特殊场合特殊对待,如有需要,乙方要满足甲方一切要求。”

陆时年慵懒的坐在老板椅上,解开领口的镀金口子,露出漂亮的喉结,“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也就是说,你前面写的几百条都是放屁?”无奸不商,她今天算是领教了。

陆时年倪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没那么感兴趣。”

“我有这么差?”司思怒了!

“是非常差,我想也只有你的楚易会喜欢你。”陆时年气定神闲的开口,低头,继续看他未完的文件。

听到楚易的名字,司思苦涩一笑,“你见过哪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可以劈腿跟另一个女人滚床单的?”

陆时年抬眸,她明明就很难过,可是还在笑。

沈司思,你就是个笨蛋。

“陆时年,在你出现之前,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么完了。可是就算毁了我的人生,我也要把陆薇母女和我爸亲手送进地狱。我妈真傻,她在世的时候,我爸就出轨了,可她坚持不肯离婚,依旧每天煮好吃的饭菜等他回来。所以陆时年,你帮我报仇,我真的很感激你,我不知道能报答你什么,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份恩还清,但是这份恩我会记一辈子的。”

陆时年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沈司思。”

她抬眸,望着他的时候竟然有些期待,“嗯。”

电视剧里总裁这个时候该表白了,比如我偷偷喜欢你了很多年,比如其实我们幼儿园就认识了,再比如我对你一见钟情……

“你很吵。”冷冰冰的三个字,没有温度。

“额……”司思想死,死的远远的。

“沈司思。”他又叫了她一声。

“干嘛?”司思不情不愿的答应着。

“你才19岁,一辈子还很长,别说大话。”陆时年眸光深邃,夹杂着些司思看不懂的情绪。

“我司思从来不吹牛,我说会记得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司思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陆时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越发深沉。

司思想了想,又补充道:“陆时年,我能不能有个请求,我保证,这是唯一一个请求。”

“你说。”

“就算是特殊场合特殊对待,你可不可以也别强迫我做那种事,我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出来卖的。”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可是还是厚着脸皮争取最后的尊严。

“好。”

他答应的十分痛快,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司思放下心里的包袱,长舒了一口气,“陆时年,其实你这个人还挺好的,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可怕。”

“但愿以后,你也会一直坚信今天你所认识的这个我。”

……

司思穿着陆时年的浴袍在家里招摇过市了一整天,陆大总裁终于坐不住了,拎着她的衣领丢进衣帽间,“挑一件换上。”

司思扁扁嘴,“别人穿过的衣服我不穿。”

陆时年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领口的料子,“我看你穿着我的衣服也很开心。”

“那是因为……”司思突然词穷了。

“因为什么?”陆时年好笑的看着她。

司思把脸憋到涨红,也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鬼知道因为什么!她不过是顺手拿了他的浴袍穿而已,真的是顺手拿的。

编得故事多了,连自己都骗……

“想不出来我帮你想,你是顺手拿了我的浴袍,又免为其难的穿了下。”

“对对对,这就是我想说的。”知音难觅啊!

“但是沈司思,潜意识行为让你的第一选择是我的衣服,说明你对我是有好感的。”陆时年睨着眼前的人,眼角眉梢都裹着笑。

司思的脸颊越发的滚烫了,平时口条挺利落的,现在口条是休假去了吗?倒是留下来值个班的啊!

“司思,回答我。”陆时年的头慢慢挨近她的脸,灼热的鼻息喷洒下来,司思本能的后退着。

手背在身后,不经意间摸到了门把手……

说时迟那时快,反手一个关门,就把那个危险的男人关到了门外。

“陆时年,我要是对你有好感我就是只猪!”隔着门板司思终于硬气了一回。

良久,门外都没有人回应她。

司思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外面一片安静。

她终于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床上躺会儿。

刚转过身,就看见逆光而立的陆时年,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忘了告诉你,为了安全起见,每个房间我都设了两个门,所以司思,下次想把我关到门外,要锁好两扇门。”陆时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很喜欢看她此刻的惊慌失措。

“禽兽!”司思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陆时年缓缓靠近她,司思双手叠放在胸口,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手被强行摊开,手心里多了金属的冰凉质感。

司思看着手里那两把银晃晃的钥匙,有些纳闷。

“这是两扇门的钥匙,收好了。”他绕过她站到门口处。

司思有些感动,陆时年其实这个人除了腹黑点以外,还是挺好的。

“陆时年,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这里还有一套备用钥匙。”

“……”

陆时年,说你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

陆时年很满意她现在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新的,无需胡思乱想。”

“啊?”太意外的答案。

“这里,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

司思被接二连三暴击了个五体投地,四脚劈叉。

陆时年的意思是这些衣服都是为她准备的?她还想再问问他,可是陆时年已经大步离开了。

这厮为什么突然走那么快?

她又重新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都是她的尺码,就连bra的码数都很精准。司思有些脸红,这些应该不是他亲自挑选的吧……

“夫人。”门外传来齐越的声音。

“啊!”司思还在思绪里,被吓了一跳,扯着脖子嚷了一声。

“砰!”

随着她叫声,接踪而来的是剧烈的撞门声。

豪华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直接踹开,门板歪歪弄弄的挂在折页上,好不可怜。

司思觉得她一定是看错了,齐越踹房门就跟小孩子过家家酒一样,随随便便的就把门板给卸了。

陆时年也从隔壁的书房里走出来,眼眸多了几分异色,“出了什么事?”

司思张了张嘴,一副要哭了的模样,沉淀好了情绪,才开口问道:“那个门很贵吧,要赔吗?”

陆时年眯了眯时年眸,冷冰冰的丢下两个字,“吃饭。”

“喔,那就是不用赔了。”她总算安心了,然后对着一旁的齐越笑颜如花。

齐越被她笑的发寒,“夫人,您有事吩咐尽管吩咐。”

司思笑嘻嘻的说道:“齐越,咱们交个朋友吧。”

“夫人,我只是个助理,不能跟您交朋友。”

“谁规定的啊?如果是陆时年定的规矩,那我们偷偷交朋友,不告诉他。”

齐越都快哭了,陆时年就在旁边站着呢,你说吓人不吓人。

然后,司思就被揪着衣领拎起来了。

“喂,陆时年!你能不能别像拎小鸡一样拎我!我也是有尊严的!”

“好。”陆时年长臂一揽,直接把她丢到肩膀上,扛去二楼餐厅。

陆时年在海南黄花梨的椅子坐下来,慢慢切着面前的牛排。

司思一肚子的火,把面前的牛排切得“咯吱咯吱”响。

这个男人竟然丝毫不受她的影响,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细细的咀嚼,十分考究。

司思叹气,陆时年虽然腹黑又霸道,但是生的真好看。

被司思盯着吃完一份牛排,男人忽然抬眸回看她。

司思尴尬的找着话题:“陆时年,我们以后是不是要住在这里?”

陆时年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嗯。”

“那我们要不要彼此介绍下啊,以后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兄弟了,太陌生容易穿帮。”

陆时年没说话,只是扫了一眼的齐越。

齐越立刻上前,把一个纯皮黑色文件夹放到司思面前,“夫人,这里记录了陆先生所有的喜好,以及讨厌的东西,您要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看这个就好。”

司思的嘴角抽了抽:“大活人就坐在这里,还看什么笔记啊,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们家陆先生最讨厌什么?”

“看不出来,你倒是很有为人妻的觉悟。”陆时年用餐布擦了擦嘴角。

司思很是得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再说仇你还没帮我报呢,我肯定要好好的把你供起来。”

“你倒是诚实。”陆时年的目光危险。

“多谢夸奖。”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倒是有讨厌的,要听吗?”他慢条斯理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好啊好啊。”知道他讨厌的事情就不会踩到雷区了。

陆时年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的身侧,俯首,在她的耳边低声开口:“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还有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停的说话。”

司思太难了。

陆时年心情大好的上了楼。

司思放下刀叉,被陆时年这样一吓,哪里还有食欲,陆时年果然是个亲手,吃饭还不准说话。

吃饭不说话,就好像吃炸鸡没有甜辣酱,话说弄堂里那家炸鸡店不知道还开不开了,以前她和唐璇总去吃,外酥里内,酱料甜辣宜人。

司思的房门还没有修好,她和衣躺在床上。

海边的夜晚温差很大,以前总以为睡在海风里很风雅,现在只有风,没有雅。

司思冷的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纱幔飘来飘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好像突然变暖了,司思睁开眼,迎上一双湛黑如时年的眼眸。

“房门要明天才修好,今晚跟我住一个房间。”陆时年只是通知而已,并不是商量。长臂一揽,就把裹着毛毯的司思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墙壁走过去,手肘碰了下开关,那面白色的墙壁竟然从中间自从向两侧移动。

司思的话让沈梦媛的脸一红,“沈司思,你这种没有教养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时年!”

“你有教养会大早上来我家跟我在这吆五喝六?你算哪根葱?”司思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虽然没有那厮高,但是气势绝对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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