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地等那老人从那屋子里出来走向别处,直到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才足尖轻轻点地跃上天际,顷刻间便落在了那屋子的一扇窗前。
她也是谨慎,确定听不见里面有任何人声之后,才边时刻注意着周围边猫着腰向门边摸了过去。
途中又不由苦笑,觉着自己实在太像个小贼。
推开门的瞬间,大量微尘扑面而来,灵衍忙掩住口鼻扇了扇面前,看着样子,这里的确是柴房没错——大堆大堆木柴依着大小长短分类放得整整齐齐,乍一看也没什么异样。
可隻再看上第二眼,便叫人浑身血液都几乎要倒流涌上脑去。
若说昨夜所见已是十分衝击,那现在眼前的景象更是无异于晴天霹雳。
灵衍沉沉喘着气,手握成拳,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看到——那柴堆之间,清晰分明地摆着好多染血的捕兽夹子。
正与她和江灵殊在山道上看见的那些,一模一样。
疑
这一次, 灵衍的反应比昨夜里快上了许多,隻稍一震惊,便即刻合了门离去。
想起她问月染衣强盗之事时, 对方回答的样子的确是有些支吾遮掩,但那样一个温柔和善的人, 纵使行事神神秘秘些,她也再怎么都不会将她与山路上那些害人的捕兽夹子联系到一起。
此刻除了惊心与意外, 她别无他感。只是一直在想——在月染衣那张绝美的面容下, 究竟藏了多少可怖诡魅的秘密?
再细一思索又觉得不大对, 依现在所得,只能说是若府与山道上那些捕兽夹子有关, 且捕兽夹与强盗的关联也尚不明确,并不能因此全算在月染衣头上。
可她还是第一时间便怀疑到她身上, 这又是为何?
灵衍思忖片刻,得出了结论——许是从先前到现在,月染衣给人的感觉都是这偌大的若府唯一的掌事者,更何况,她确实说过些谎。
若府里的大小事情, 她也都绝无不知情的可能。
捋清楚这些事之后, 她便也不再觉得怕了,反而越发沉心静气下来。本打算劝说江灵殊即刻离开这里,但如若这样,对方必定要追问缘由, 且她自己也着实想弄明白, 这山里的强盗和捕兽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灵衍快步回到客房, 江灵殊正百无聊赖地伏在桌上把玩着先前于灯市上买的仙鹤木雕,听见动静后开口问道:“回来了?可有觉着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