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内,宴厅坐着的是少见登门的年轻人,长相清秀,簪长发披肩,看着不到三十的年纪,却鬓发如雪。
吴世齐的话子干与弟弟子胥余是知道的,东夷国力强盛,即便天子亲征也没有完胜的把握。时间一久,赋税增重,臣民负担重,必然会起内患。
而如今最经不起风浪朝中,奸人作祟,党派之争严重。
丞相来拜访,子干多半猜到了,他已经坐不住了。
“久必生乱!”子胥余厉声道。
“今天子放权宠臣,以樊费二人暗中助九华宫,将高宗之剑都赐予她了,若咱们一个不慎重,什么时候被砍了头恐怕都不知道。”子干沉声道。
吴世齐端放着的双手合到了一起,轻轻揉着手背,“王刚走不久,司空大人已被祖伊排挤出廷。”
“这是她授意的!”
吴世齐抬着头,“咱们要,先下手。”
“如何做?”
“樊将军历经几年前一事处事变得圆滑,暂不会露其锋芒,祖伊大人一向忠正,只是被事物所蒙。唯独费中是个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的祸患。”
子胥余端着手,子干摸着长须,“国相之言,句句在理,可是费中眼下是九华宫眼前的红人,如何能动他!”
“只要是贪心不足的小人,就会犯错,他如今握着司户与司寇的大理官正好相对。”说着说着,吴世齐侧着身子,“只是,有一定的风险。”
一个管着钱,一个管着律法,吴世齐是提醒子胥余在法一方面下手,天子自登基严行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但若动了费中,想必九华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哼,我们皆是宗室子弟,岂能容忍这些贼子在朝堂作祟。”
王城附近有一座高大的鹿台,大商位于中原有大河灌溉,土壤肥沃,盛产粮食,鹿台是用来储存粮食的,粮食富余便酿成酒,所以沫城的酒业也兴盛。
三里地之大的宫苑,鹿台高千尺,耸立在山间。登上可观王城的全景。
费中身后跟着一堆的司户底下的小官,点头哈腰对他极为尊敬,带着他在宫苑各库房查看,“大人,这是司户的帐本,请您过目。”
费中瞧了一眼旁边那两个侍卫抬着一箱的竹简,皱眉,“不用看了,这些虚的东西。”
司户计相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躬身眯笑道:“下官带您去各大库房。”
费中心道,这还差不多。
计相揣摩着这个新长官,知道这个人曾是奴隶出身,于是先从小库房带他看起。
费中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宝贝,更何况还是满屋子,面对应接不暇的奇珍异宝,他故作镇定。
直到看到后面高台旁那一库房的钱时,费中瞪大了眼睛,“吾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