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仲的笑,子淑心颤道:“如意了吗?”
少年时入将军府,将自己最年轻美好的十年全用作了伴他,所换来的便是这样的结果,到头来也得不到他一句解释,只有讽刺?
何止心痛,是心凉。
跟随着远道而来的远山也为夫人凉透了心,鄙夷的看着这个曾经救他性命的恩人。
马车驶离,黑夜里来,黑夜里离开,路上小心这几个字南仲咽在嘴里,目光注视着车尾,良久。
身下一空,差点摔倒。
“主子”扶住他的是空山。
“你是不是,也怨我。”他哽塞道。
空山摇摇头,即便他不理解南仲为何不解释,也不理解他为何要这样说,但是他跟着南仲这么多年,他比远山见的得更多,将军付出的情深。
“主子这般做定然是有苦衷,即便空山不太明白。”
其实他很想哭,坐在这杂草丛生的地上,大哭一场,可这里是军营,他是将军。
这也是他故意的,所以他不能哭,不能伤心,只能一一咽下,藏着。
“主人姑娘。”扬芷柔随着她来到这千万里外的边境,奔波数日却隻得负气回去,心中早已经气的不行,“早知今日受这个气,当年您就该”
她眼中既无泪,也没有任何,这才是扬芷柔与远山最担忧的,“您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青衣要是在的话,也不愿意看到您这样。”
子淑只有冷笑,颤笑,以及对自己的嘲笑。
“姑娘~”杨芷柔握住她颤抖的手,冰冷刺骨。“他不值得您为再为了他这样。”
扬芷柔看在眼里的,是她的少主子自入了将军府总是在替那个人着想,总是暗中护着他,而得到的不过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埋怨的态度。
替姑娘少主子不值,替青衣不值,更替商容若少主人回一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忘归楼到如今,损之有半,皆因为将军府。果真,这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有几个是好的。
“会不会是,将军有苦衷呢。”远山的声音很小,但她们听的很清楚。
扬芷柔给了他一个横眼,远山将头低的低低的。
大河涨的水下去后,大商进入了盛夏,蝉鸣充斥在山林间,沟谷的泉流清澈见底,途径的人总要停下来喝几口甘甜的山泉水。
薛地的大牢内,夏日的燥热让大牢内充满恶臭。
穿暗青铜甲的人肃立在牢房外,深深的凝视着缺水而虚力的人。
“你可知道,东夷王死了吗?”
眼神迷离的人,用尽那一番力气起身抓着圆木靠近他,“什么父王他”
他的细作前阵子来报,东夷三公主失踪,受储君的意从王室另挑了一个女子代替,但是此举惹怒了大将军赢遐,直接跑回了王廷与老东夷王对峙。